三玄剑在低空划出一道青芒,破空声尖锐得像要撕裂空气。查理站在剑身上,衣袍被狂风鼓得猎猎作响,脚下的城镇与田野飞速倒退,化作模糊的色块——这便是他进阶元灵境后领悟的御剑飞行,速度远超想象,说是“一日万里”也毫不夸张。
出发时他还担心带个人会影响速度,可真飞起来才发现,金之真灵加持的剑身稳如磐石,哪怕多承载一人,速度也没减多少。从色雷斯防线到那不勒斯,寻常快马需要跑上三天三夜的路程,他竟用了不到半日就抵达了城门外。
“呼……”查理翻身落地,三玄剑化作一道青光收回袖中。他抬手想理理头发,指尖却插进了一团乱糟糟的发丝里——刚才飞得太急,狂风像无数只手在扯他的头发,此刻头顶的发丝东倒西歪,几缕倔强的头发直挺挺地翘着,比最狼狈的鸡窝还要乱上三分。
查理对着城门旁的水洼照了照,忍不住皱起眉。前世在电视里看剑仙御剑,哪个不是衣袂飘飘、发丝不乱?那头发稳得像是抹了十吨发胶,风再大也纹丝不动,怎么到了自己这儿,就成了这副模样?
他试着用手把翘起的头发按下去,可指尖一松,那些发丝立刻又弹了起来,跟故意跟他作对似的。“总不能剃光头吧?”查理嘀咕着,心里泛起点小苦恼。他知道西诺曼帝国的审美——无论男女,都讲究头发整洁光亮,贵族们甚至会用香料润发,顶着一头乱发已是失礼,若是剃成光头,怕是要被人当成异教徒看。
更何况,他现在好歹是特种部队的领头人,回帕拉塞尔学院见希尔文院长,总不能顶着个“鸡窝头”吧?传出去怕是要被伊恩和凯恩笑上一年。
“算了,先去找院长再说。”查理放弃了跟头发较劲,从行囊里翻出块布巾,胡乱往头上一裹,只露出眼睛和鼻子。虽然看起来有点像打劫的,但至少能遮住乱发。他整理了一下被风吹皱的法袍,快步朝着帕拉塞尔学院的方向走去——比起头发乱不乱,找到那种雷电魔兽的线索,才能让他真正松口气。
城门卫兵见他裹着头巾,眼神有些警惕,可看到他腰间露出的三玄剑剑柄,又想起前些日子传闻中那位从战场上回来的年轻法师,便识趣地没有阻拦。
查理一路畅通无阻地穿过街巷,听着那不勒斯熟悉的叫卖声,闻着面包房飘出的香气,心里忽然冒出个念头:等问完院长,或许该去理发店看看,有没有能固定头发的法子——总不能每次御剑回来,都顶着这么个“鸡窝头”吧?
帕拉塞尔学院的钟楼刚敲过午后三点,查理已风风火火地冲进了希尔文院长的书房。他一把扯掉头上的布巾,乱糟糟的头发随着动作炸开,脸上还带着御剑飞行留下的风霜,开口便是急促的追问:“院长!您知道有一种和雷狮很像、擅长操控雷电的魔兽吗?老法师说它实力很强,您肯定知道它在哪!”
希尔文正坐在橡木书桌后翻阅古籍,闻言放下羽毛笔,镜片后的眼睛看向查理,没有直接回答,反而慢悠悠地反问:“你突然问这个做什么?这种雷电魔兽可不是寻常生物,打听它的踪迹做什么?”
“我想找它的材料!”查理几步走到书桌前,语气里带着急切,“父亲的雷牙剑碎了,那剑是雷狮犬齿铸的,可雷狮已经灭绝了。老法师说有类似的雷电魔兽,我想找些材料,给父亲重铸一把适配雷狮血脉的剑!”
希尔文听完,却缓缓摇了摇头,指尖在书页上轻轻敲击:“这个忙,我不能帮你。”
“为什么?”查理愣住了,他本以为院长会立刻给出答案,“您是不是知道什么?就算告诉我一点线索也好啊!”
希尔文叹了口气,眉头微蹙:“不是我不愿说,是实在不能告诉你。”他看着查理一脸不解的模样,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查理见状,心里忽然冒出个念头。他往前凑了凑,微微弯下腰,学着小时候向院长讨糖果的模样,声音放软了几分,甚至带上了点不易察觉的撒娇意味:“院长~您就告诉我嘛~我保证会小心,绝对不会乱来的!您看我现在实力也长进了,肯定能应付的~”
说着,还轻轻晃了晃希尔文的胳膊,眼神亮晶晶的,像只讨食的小兽。
希尔文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卖萌”弄得一愣,随即哭笑不得地拍开他的手:“多大的人了,还来这套。”
嘴上虽这么说,脸上的为难却淡了些,他沉默片刻,终于松了口,“不是我故意瞒你,是老法师的描述有问题——当今世上,和雷狮习性相似、又能操控雷电的魔兽,其实只有一种,就是雷龙。”
“雷龙?”查理眼睛一亮,“那它在哪……”
“你先别高兴得太早。”希尔文打断他,语气严肃起来,“雷龙是传说级的魔兽,成年雷龙的力量堪比星云大魔导师强者,别说你之前的日曜级,就算是普通的魔导师法师,在它面前也不过是蝼蚁,根本没有抗衡的可能。我若是告诉你它的踪迹,不是帮你,是害你。”
查理听完,却突然笑了起来,拍了拍胸脯:“院长,我已经晋级了——现在是你魔导师境。”
“什么?”希尔文猛地抬起头,镜片后的眼睛里满是惊讶,他仔细打量着查理,果然感受到一股比从前浑厚数倍的精神力波动,那波动沉稳凝练,正是超过魔导师的特征。他愣了半晌,才喃喃道:“你这小子……居然真的在战场上突破了?这才多久……”
查理笑着点头,心里却更坚定了寻找雷龙的念头。
魔导师或许还不足以对抗成年雷龙,但他的力量可不一般的,未必没有机会。他看着希尔文,眼神里带着期待:“院长,现在您能告诉我雷龙的踪迹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