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
盛大人没有看柳姨娘，而是将目光落在秦染的身上，微微震惊地说道：“你、你竟会飞针之术！”
看着他震惊的模样，不由想起师父当时将那本飞针秘籍交给自己时的慎重模样，想来，这飞针之术应是逍遥宫的不传之秘。
看盛大人的样子，定是知道这其中的关窍。
“多年以前曾有幸见到一位高人，受了他的指点，便学会这针法，只是可惜，那位高人未曾留下姓名便离开了，怎么，盛大人可认识？”
“不不不，本官只是听说过。”盛大人见识了她的本事，言语间也客气了一些。
“这位姑娘，你方才说我夫人是中毒？”
柳姨娘见他这样问，不由心中一紧，走到他身边低声说道：“老爷，您怎么糊涂了？她哪里会什么医术？不过就是瞎猫碰死耗子罢了，一个江湖女子，可是万不能信的。”
“柳姨娘这话还真是有趣，你说谁是瞎猫，谁又是死耗子？”秦染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眼中闪过一抹戏谑之色：“原来盛大人在柳姨娘心中便是这个位置。”
“你！”柳姨娘自是说不过她，转头一脸委屈：“老爷。”
“好了，你少说两句。”盛大人脸色有些难看，他也对柳姨娘的话十分不喜，竟然用耗子来隐喻自己，平日里看着挺聪慧机敏的，没想到竟这般愚蠢粗俗。
“盛夫人所中的正是朱砂之毒。”秦染将桌上的银针拿起：“这上面附着的便是已经深入盛夫人肺腑的毒素。”
“朱砂？”
“不错。”秦染的声音有些沉重：“这毒已经将盛夫人的身体蚕食得差不多了，若不解毒，怕是不出三日，便会一命呜呼。”
跪在地上的盛语珊身上的力气瞬间消失，眼中的光亮也渐渐暗了下来：“三、三日？”她看着秦染，哆哆嗦嗦地从怀中拿出解毒丸：“你先前给我的解药，我娘亲可能服用？”
“解药虽能暂时压制，但是却不能将毒素彻底排出。”
“那怎么办？”盛语珊哽咽着说道：“难道，我娘真的没救了吗？”
“也不尽然。”秦染话音一转，将目光放在盛大人的身上：“解毒的法子虽十分复杂，但是倒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
“什么办法？”盛大人看着秦染的神情，心下了然：“这位姑娘想要什么酬劳，尽管说便是。”
秦染唇角微勾，笑着说道：“盛大人爽快，我所求之事倒不难，不过却也只有盛大人能办得到。”她的目光向四周看了看。
盛大人摆了摆手，房间内的人只得退了出去，柳姨娘虽心有不甘，但是刚刚得了他的训斥，她自是不敢再顶嘴。
秦染走到盛语瑶跟前，将插在她身上的银针拔下来，只见刚刚如木头一般的盛语瑶瞬间瘫软了下去。
盛大人见状，心中对秦染的医术更加信服。
盛语瑶恨恨地瞪着秦染：“你这个贱民，竟敢这么对本小姐！我要杀了你！”
“住口！”
听到她爹的冷喝，盛语瑶的神色缩瑟了一下。
“你身为朝廷贵女，竟然口出恶言，这么多年学的礼仪都喂到狗肚子里了？”盛大人怒声说道：“还不快滚出去！”
盛语瑶脸色一白，灰溜溜地走到门口。
待门关上，盛语瑶的脸才渐渐恢复血色。
柳姨娘看着盛语珊，冷冷地瞥了她一眼：“你请来的神医，真没看出来，你竟是个心机这么深的人。”
盛语珊闻言，看了看她：“我心机深？我不过是想要知道我娘亲究竟是怎么了，有什么错？柳姨娘这么害怕，可是做贼心虚？”
“我做贼心虚？”柳姨娘咬了咬牙：“大小姐想要污蔑人也要有个限度。”
“是不是污蔑，一会儿便知道了。”
柳姨娘还想再说些什么，盛语瑶拽着她的袖子，摇了摇头。
柳姨娘见状，这才作罢，只是看着房门的目光极为凝重。
房间内，秦染与盛大人相对而立。
“姑娘，你绕了这么大的一个圈子，究竟想要做什么？”
“盛大人，当今皇上亲封的巡盐御史，只要是官家的盐田，自是都归大人管辖，我说的可对？”
“不错。”盛大人眉头一皱：“你是想在盐田上做文章？”
不等秦染回话，他大手一挥，沉声说道：“若是这件事，姑娘还是免开尊口，我是陛下的臣子，陛下将如此重要的任务交由我来管辖，本官定是不会辜负陛下的新人，不会辜负朝廷的栽培，别说你想挟恩图报，便是要了本官的命，本官也绝不同意！”
秦染见他言辞激烈，不由笑道：“盛大人莫气，我不是想跟您要盐，而是也想做盐的生意。”
盛大人闻言，有些诧异地看了看她：“盐的生意？姑娘莫不是糊涂了，如今这盐田都归朝廷所有，召国所有的盐田都登记在册，无论是晒盐还是卖盐，都是朝廷一手把控，姑娘所谓的生意，要如何做？”
“召国法律规定，盐田归朝廷所有，但是我没有盐田，我只有盐。”
“这是什么意思？”
秦染笑了笑，从怀中拿出一个瓷瓶：“盛大人瞧瞧，这是什么？”
他将瓷瓶打开，将里面的东西倒了出来，只见洁白无瑕的细腻颗粒出现在掌心，他舔了一口，骤然抬头，眼睛瞪得极大：“咸的，这、这是盐！”
他震惊地看着掌心中的细盐，喃喃道：“这怎么可能？这盐怎么可能如此细？”
别说他们日常中食用的粗盐，便是御膳房中，也没有这么好的细盐啊！
“这是从哪里弄来的？”
秦染笑了笑：“这当然是我自己的盐啊！”
“你自己的？这怎么可能呢？”
“大人只说，这盐好是不好？”
盛大人毫不犹豫地点点头：“自是极好的，本官做这巡盐御史多年，还从未见过品相如此好的盐，姑娘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这是我自己想出来的法子，自是不能轻易交出去的，若大人愿意同我合作，我倒是可以考虑价格低一些将我的盐卖给朝廷。”
盛大人闻言，眉头紧皱：“姑娘，不是本官不愿帮你，这件事，本官怕是无能为力，还有，本官要提醒你，贩卖私盐是犯法的，若是被抓起来，定会被杀头。”
“贩卖私盐？”秦染笑了笑：“大人莫不是糊涂了，我这哪里是盐？我这个东西的名字叫盐晶，只是与盐有些相似罢了，您不是也说了，从未见过这般细的盐，那它既然不是盐，就不算犯法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