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手撑着下巴，一手贴着放在桌面的手机上，全易琪以可爱的语气念出跟虚无幻有关的热门标题。
“虚无幻一战成名，四大公会为其疯狂！”
“虚无幻被临时监管，理由竟是因为这个!”
“[xZ]公会公然提议禁止虚无幻参与第三回合测验，被[ESE]公会一票否决。”
她的声音太过甜美，以至于讽刺感更上一层楼。
别扭的听不下去，虚无幻放下筷子扫了眼，坐在饭桌上的其他三人，“各位朋友，你们还要在我家住多久？”
像是代替这道题的答案，全易琪递来一个信封。
虚无幻有猜想过这位财大气粗的小大姐可能会用钱来收买自己，但拿起信封，只觉轻飘飘的，就没再往那块儿想了。
拆开一看，竟然是一张“沉甸甸”的支票。
虚无幻摸了半天，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给你。”她突然把支票递到了长濑一面前，说道，“以后你的小摩托就跟我两清了。”
长濑一没有理她，夹了两粒米放进嘴巴里。说不上来是没食欲，还是被勾了魂的模样。
虚无幻喊他没有反应，直到全易琪唤了一声“一君（いちくん）”，他才愣愣地回过神。
抬起眼眸，看向对面，他嗓音不稳地开口，“什……什么事？”
听他说话间咳了一声，虚无幻有些纳闷。因为他一直有喝水的习惯，而且身体看起来也没什么问题。
虚无幻把支票放回信封里，“这三个字更适合我们拿去问你。”
沉默许久后，长濑一吸了口气，正色道：“你已经报了你的父母的仇，还有必要和我一起进入[ESE]公会吗？”
“有必要。”虚无幻黑色的眼眸一下子变冷，“因为我根本没有报仇成功，除掉半骨男，也还有风乙女，那一天的事我绝不会忘记。”
“而且，我还有一件事情要弄明白。”虚无幻没有直说，“为此，我必须要拿到一张能让我继续往前走的通行证。”
“最后一点。”虚无幻郑重道，“我答应过你的。”
长濑一放下碗筷，面色凝重。
“你到现在都还没有醒悟吗，我们获得的信息存在差异！如果你体内的那股力量不是他们口中的那个人，我们根本不可能打败鲁尔泽西！”
“什么意思？”虚无幻脸色难看，“为了向鲁尔泽西复仇，即便那个人是个恶魔，你也不惜跟她合作吗？”
放在桌上的两只手不经意紧握成拳，长濑一给出意料之外的答案。
“没错！即使那个人是恶魔，我也会跟她合作。不如说，我一开始就抱有这样的觉悟！”
“你把恶魔当成什么了？”虚无幻站起身，问他，“一个没有欺骗、信守承诺的种族？”
气氛安静的要死，连狂望霖捏指甲的声音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虚无幻忽然用手指向了全易琪，重重说道：
“长濑一你要记住，普通人没有异能细胞的，防御不了变成异形的能量波，如果有一天全易琪变成异形，你还能像今天一样说出这番话，那我无话可说。”
长濑一怒目而视，拍案而起，咬着牙一字一顿道:“把你的嘴巴、给我闭上！”
*
正常行驶中的巡逻车被未知物体狠狠撞上，车头扁了一截，还能隐隐听见滴水声。
莫小小率先清醒过来，猛然意识到那时油箱发出的声音。
她用尽力气，赶在车体爆炸前，将昏迷状态下的林语晨给拖出来。
把他甩远些，她才往车前看去，可瞬间冒起的熊熊火焰模糊了她的视野。
熊熊燃烧的火焰下，她分辨不出车前的东西是什么，甚至觉得那里什么也没有。
摸了摸额头上的伤口，又看了看内陷的车头，莫小小一头雾水道：“见鬼了？”
她拿出手机，准备向上汇报，却发现没有信号，一筹莫展之际，旁边一只手递来他随身携带的对讲机。
莫小小颇为意外，感慨到：“难得靠谱啊。”
林语晨艰难地站直身体，回道：“你也靠谱啊。”
莫小小扯着嗓子飙高音，“我说的是难得，难——得——”
忽地，一阵风吹走了她手上的对讲机，并将它扯个粉碎，再怎么迟钝的人也该明白此时大事不妙。
“我对你们没有兴趣。”声音从天而降，“只要如实的回答我几个问题，就可以放你们走。”
莫小小闻声望去，只见一个白灰发色的女人悬浮在半空。她听说过其他公会有操控风的异能者便问：“你是[mooN]公会的人？”
“呵。”女人冷笑一声。
随即，一记风刃迎面扑来，地面上的二人防不胜防，被掀出百米远。
风乙女落到他们的跟前，冷淡的嗓音里带着无法压抑的愤怒，“别把我和你们这些卑劣的种族混为一谈。”
说罢，透明的风将他们死死捆住，怎么也挣扎不开。
一根手指抵在了林语晨的头顶，令他呼吸一窒。
掌握着他人的生死，她以高高在上的姿态发问：“杀死半骨男的人到底是谁？”
喉间发酸，林语晨猛咽了一口口水，似是做好了赴死的准备，他一言不发。
“啊——”
一道突如其来风刃击中莫小小的胳膊，疼得她惊叫出声，握着流血的伤口，她气愤又无奈，“你手指对着他，结果打的人是我？打人前能不能给我一个心理准备啊。”
风乙女没有理会莫小小，依旧冲着林语晨说道：“你越是不肯回答，你重视的人就越会遍体鳞伤。”
“是虚无幻。”哪怕知道会惹莫小小生气。林语晨也如实回答。
出乎意料的，莫小小又挨了一击，疼得在地上哇哇大叫。
林语晨不解，迎着风乙女审视的目光，他喊道：“我说的是实话！”
放下手指，风乙女若有所思地问：“你确定？”
又是一道扔给莫小小的攻击，她这回没有声响，因为人看上去像早早晕了过去。
这令林语晨很惊讶，莫小小是战斗系的异能者，多次在赤色区负伤也从未如此脆弱过。
看着莫小小逐渐没有血色的脸，林语晨恍然大悟，“莫小小！我求你别那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