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罗摇摇头：“不，按照之前的规矩，你草帽城应该有五张。”
赵灼心里计算，看来这个按照当年的草帽城的配置，那时有五千驻军。
扎匹看着贡哥和花罗道：“贡哥，你说说看，你左大营的牌子准备怎么投？”
贡哥脸色微红，说道：“我左大营眼下共有二十张推举牌，我全都投给左大都尉。”他这里的军队数目还是两年前的，赵灼知道左大营的骑兵也就不到两千人，经过丰水河大战都不知道还剩多少，所以按照实际人数，最多有两张就不错了。
花罗接着说道：“我右大营一共十五张推举牌，父王给我自己做主四张，我全投给左大都尉。”
哈图和扎匹都很开心的点点头，然后大家都看着赵灼，赵灼听他们这意思，是给自己做了个表率，他问道：“我没有参加过祭天大会，昨日刚来，还没有人给我讲清楚这其中的许多细节，比如明日，有多少个候选人？”
扎匹笑道：“参加一次你就清楚了，不过你也不用知道那么多，照着左贤王做好了，把牌子都投给你四哥，将来他做了大可汗，你就是王佐之臣，不会亏待你的。”
赵灼听了，有些不满意的表情，心里说：“你这是把我当小孩子糊弄。”
花罗补充道：“左大都尉最大的对手，是五王子粘毡，常年跟咱们不和的。”
赵灼问道：“哦，那其他还有谁？”
扎匹道：“还有你三叔塔第，另外赤焰大王恬不知耻的还搞了个推举人，应该是他的一个兄弟。另外，你们还有一个十七岁的弟弟，也会参加。不过，他们都是陪衬而已。”
赵灼点头：“这么说，一共五个候选人。”
哈图笑道：“是啊，按照惯例，至少要凑够五个候选人，很多人都是来装装样子的，怎么样，六弟，你明日会把手中推举牌送给谁？”
赵灼听了，默默盘算。
贡哥劝道：“六王子，左大都尉为人热情豪爽、正直公正，不如你跟我一样，都投给他吧。”
所有人都盯着赵灼看。
见赵灼迟迟没有表态，感觉这次他有些迟疑，哈图的笑容逐渐僵滞，脸色也逐渐难看起来，手指头有节奏的敲击着桌面。
赵灼起身道：“各位，实在不好意思，在我做出决定前，我还要去见一见大可汗，推举牌的事儿，我听大可汗的。”
哈图脸色铁青：“大可汗最近身体不适，他不会见你的。”
赵灼直言道：“谢左大都尉提醒，六弟告辞。”说完，也不管其他人怎么表示，顾自的走出了大帐。
帐中，看着赵灼的背影，扎匹道：“这个家伙，似乎不是那么好说话啊。”
哈图道：“他跟暴隆走的很近，看样子会听暴隆的。”
花罗眯着眼睛道：“四王子，这个家伙初来乍到，却不识好歹，要不要给他点儿颜色看看？比如他有没有什么软肋？”
几人听了，都若有所思。
哈图问贡哥道：“贡哥，你说舒象公主的孩子是他的？”
贡哥点头道：“只有他那段时间频繁进出舒象公主的帐篷。况且，眼下舒象公主把自己的族人都搬迁去了草帽城，确实是去投奔他了。”
扎匹自从听说舒象公主怀了孩子就气的牙根痒痒，他一心要的女人被人抢走了，眼下听说就是赵灼这个家伙，更是生气，愤恨道：“这厮真是搞的乱七八糟，阿象现在是他的七姑！”
贡哥解释道：“大概，他们那个时候还不清楚有这层关系。”他这个时候算是陈述的事实，但是不符合此刻帐内同仇敌忾的氛围，其他几人都没有搭理他这句话。
扎匹瞪着圆眼道：“这个混蛋，既然不上道，大都尉，我同意花罗的，给他点颜色瞧瞧！”
花罗闻言，发狠道：“是啊，哪里跑来的野小子，那个金链子是偷来的还是抢来的都说不清，竟然冒充可汗血脉，早晚是个祸害！”
扎匹点头：“嗯，大都尉，咱们一起合计合计。”
哈图先是摇摇头，后又点点头：“好！”
赵灼出帐后一言不发带着两个跟班去找长仪公主。
帐内，长仪公主也刚从外面回来，收拾好之后坐下，帐内只有他们二人，长仪公主道：“我刚去见了大可汗。”
赵灼问道：“听说大可汗身体不适？”
“是啊，清醒的时候不多，半月前中风了，好几位郎中一直在旁边伺候着。”
“中风了？”赵灼觉得两个月前大可汗还率军在沙场跟敌人厮杀，这变化可真够快的。
“是啊，中风后就瘫痪，一半儿身体不能动了。”
“啊？真是糟糕，那公主见大可汗，他有说什么吗？”
“他说，天命所致，恐怕时日无多，其实还有很多未了的心愿，可惜都不能完成了。不过，在草原上叱咤一生，他觉得也是挺骄傲和满意的了。”
“大可汗，确实是一个出类拔萃的草原英雄。”赵灼给大可汗的一生来了个概括。
“我们大舜，其实最怕草原出英雄。”长仪公主道。
赵灼连忙道：“也是，有了英雄就会统一，然后就给咱们找麻烦。”心说这长仪公主心中的那根弦始终是不放松啊。
长仪公主道：“前期他统一了草原，歇了没几年就开始进攻草帽、鹿鸣、河阳等大舜边塞，真是一刻也不肯消停，多亏了人会老，心会累，他也是个凡人，喜欢美女美酒。”
赵灼猜测长仪公主当初为了让大可汗退兵，不知道付出了多少心血。他说道：“再后来，大可汗消沉，赤焰大王崛起，确实有十年草原没有骚扰咱们边境了，说明公主的策略是对的。”
长仪公主道：“大可汗其实一直以来，对我身在草原心在大舜，在草原的所作所为，心里清楚的很。”
赵灼惊讶道：“啊？那大可汗也容得下公主？”
长仪公主叹气道：“这也是我服气的地方，无论我做什么，他其实是不在乎。他甚至有次跟我谈话，说理解我心向大舜，他说哪怕你当大舜的谍子，偷送些情报什么的都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