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白死了……”
小张哽咽起来，鼻涕眼泪一起流。
方振山慢慢走过去，最终还是看到了老白紧闭的双眼。
一股忧伤由心出发。
他也忍不住眼含热泪。
“是条好狗。”
方振山最后摸了摸老白的狗脑袋。
老白是一条狗，但不只是一条狗。
它也是他们团队中的一员。
它走了，而杀死它的凶手就近在咫尺。
方振山恨不能立即手刃了杀害老白的仇人。
“他妈的！老子非要让他偿命不可！”
刀疤举起猎枪激动地朝外走。
“刀疤！刀疤！”
方振山拦住他：“老白死了我也很难过，但我们不能冲动行事。我们已经找到了光头弟弟的老巢。
等枪到了，我们立即行动。
你放心，我会让他偿命的。”
方振山咬牙切齿地说出偿命两个字。
狗子们似乎也明白发生了什么，一个个趴在地上垂头丧气，嘴里不断发出嘤嘤声。
连丧彪都不飞了，绕着老白的尸体来回踱步。
“老白跟我了这么多年……”
刀疤一屁股坐在地上，眼泪夺眶而出：“它身体那么好最起码还能活五年，我还寻思给它养老送终呢。
这下可好了，直接送终了。
他妈的，杀千刀的！
人的仇报人身上就是了，干啥跟狗过不去？
他他么还是个人吗？”
“我理解你的心情。”
方振山拍了拍刀疤的肩膀，安慰道：“你放心，我不会让老白白死的。
咱们跟光头弟弟的仇恨必须得有个了结了。
否则以后肯定会没完没了。
你节哀，我们大家都节哀。
把老白洗干净带到八宝山埋了吧。”
“好。”
刀疤哽咽地吐出一个字。
他也不嫌弃老白身上的鲜血，打横把它抱起。
一路朝着小木屋走去，一边走嘴里一边念叨着：“老白，哥给你洗干净送你上路。
下辈子别再托生成狗了。
就做个人。
也别做猎人，做个商人啥的发大财。
兴许下辈子你还能跟我碰着呢！”
狩猎小队跟在刀疤身后，行走的速度都很慢。
老白的死拖慢了他们的脚步。
仇恨的种子埋进心里以超自然的速度生长起来。
他们每个人都握紧了拳头。
作为猎人，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猎狗自己的队友死在眼前，谁能受的了这种刺激？
不把对方千刀万剐都不足以吐出这口恶气！
回木屋之后，刀疤亲自给老白梳洗，每一根狗毛都梳的立立整整的。
“老白还是头一回洗澡。”
刀疤苦涩地笑了。
洗干净了老白，刀疤领路，狩猎小队的人跟上他送老白上路。
铁汉柔情不过如此，刀疤把老白埋好之后，立了一个木牌在坟前。
他转头跟方振山说道：“我们几个里头就你文化多点，你给老白写，写上靠山屯哮天犬老白之墓。”
“好。”
方振山走过去写好了牌子。
他作为大队长即使再悲伤也要主持大局：“接下来的行动可能会非常危险。
不管是猎狗还是人包括猎鹰。
我们都要保护好自己的安全。
枪一到，我们就杀进他们的老巢。”
“他们跑了怎么办？”
“他们不会跑的。”
方振山看向光头弟弟藏身的方向：“他心里的仇比我们还大，他们会等着我们的。”
“他奶奶的！杀了他哥哥嘛，找老子偿命就是了。
干啥非要杀害无辜的！
老白又没杀他哥，真是不讲理。”
“够了，刀疤。”
方振山轻叹一口气说道：“这件事情归根结底也是我们先起的头。
以后记住在这山里，不管怎么，都不要主动结下梁子。
广交天下好友不能到处树敌。
老白的死就是在给我们一个教训。”
刀疤被教育地低下头。
他也悔。
如果当初他没那么贪，非要偷那张豹子皮，恐怕也不会发生这一系列的事情。
他也愧疚。
要是他没偷那张豹子皮，老白今天也不会惨死。
可后悔和愧疚都没有用了。
梁子已经结下，事情最后的结果就是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刀疤，今晚也辛苦你把大花带回去突击训练一下。
老白走了，咱们要抓紧时间培养出另外的头狗。”
“行。”
刀疤点点头，算是答应了。
大花在旁边听着，却没有因为自己即将当上头狗而感到高兴。
反而走到老白的坟前对着墓碑蹭了蹭脑袋。
这一幕看的一群铁骨铮铮地汉子都泪目了。
……
方振山回到家直接进了仙堂，他上了三炷香之后转身走了。
这一次，他做了一个违背祖宗的决定。
他要开杀戒了。
郭总办事还是靠谱，三天期限一到立马给村里去了电话，通知他去县城拿货。
“围剿期结束了？”
郭总笑意不明。
方振山知道他啥意思，尴尬地笑了一下：“你们什么时候回去？”
“还要个一周左右吧。
你确定不跟我走？
可以带家属。”
“不了吧。”
方振山笑道：“现在形势一片大好，说不准我在这更有发展呢？”
“行吧，也不强迫你。东西都在这了。我走的时候你可得送我。”
“好，我请。”
“让王大山请。”
郭总淘气的冲着方振山眨了一下眼睛。
方振山拿着枪一路开车回去，到了林间木屋，吩咐大家把防弹背心穿好。
“这次行动我们只准成功不准失败。
我已经通知大喜子在附近埋伏。
一旦发生什么意外，他们会来支援。
我们人多，但我也不确定这段时间里他们组织了多少人。
所以大家行动时一定要小心。
一切行动听指挥。”
“收到！”
刀疤第一个穿好了防弹衣，拍着胸脯说道：“有这玩意儿咱们还怕啥呀！
枪子打在身上都不怕。
你可得把立功的机会交给我。
你看着，我一枪就爆他的头！”
“最好是抓活的。”
方振山解释道：“大喜子现在是林场主任了，我们别给他惹麻烦。
抓到活的，送给他处理。
合法合规。”
“那你弟弟呢？”
刀疤脱口问道。
方振山没有回答。
他其实想好了，这一次也该跟方振林做一个了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