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宾馆出来，方振山又拉着刀疤上了车。
“枪不是都借到了吗？这又是去干啥？”
“枪让人家出的，子弹还能让人家出吗？
跟我走就是了。”
方振山一脚油门过去，直奔农机厂。
王大山还没等问就被方振山拉上了副驾。
进了车里，方振山才说道：“你能不能搞到苏制枪子弹？越多越好。”
“你要那么多子弹干啥？”
“打猎呗，还能干啥？”
方振山苦笑。
“往前走吧，我给你指路。”
王大山也没说二话，给方振山指路去了一个倒爷家里。
倒爷一听方振山要三箱苏制子弹，立马喜笑颜开，大客户来了，态度是不一样。
三箱子弹抬上车。
方振山又想起来什么问道：“你除了子弹能不能搞到防弹衣？”
“啊？”
倒爷懵了，这玩意儿猎户能用得上吗？
“你就说你能不能搞到？”
“要多少？”
“六件。”
方振山开口。
倒爷犹豫了一下：“这玩意儿不好搞，一件就要五十块钱。而且我需要调货才行。”
“钱不是问题，几天能拿到。”
“三天。”
“行。”
方振山一口答应，约定好三天后来拿，先付了二百块钱定金。
这一趟操作下来，把王大山和刀疤都整懵了。
“你到底要干啥呀？”
“不干啥，走，去吃饭！”
方振山神神秘秘地，也不说实情，带着王大山他们去吃饭。
这一顿饭吃下来又花了不少钱。
花钱如流水的程度惊呆了刀疤。
他似乎也想到了一些什么，从饭店出来，偷摸问方振山道：“你不会是想灭了光头弟弟吧？”
“嗯。”
方振山没有隐瞒：“留着他在，咱们以后不能消停。
不过我想最好不要让自己留下把柄。
所以我想我们还要找一趟大喜子。”
“诶，这么干，咱们真的不会出事吗？”
刀疤有些担忧地问道。
“所以我们才要做好充足的准备。
你怕吗？”
方振山回头看向刀疤。
刀疤眼里突然充满杀意：“怕什么？上山打猎本来就是刀尖舔血，脑袋拴到裤腰带上，我怕什么？
况且光头那件事本来就因我而起。
当时我要是不贪那张豹子皮，咱们也不至于。”
“过去的事情就不说了。”
方振山拍了拍刀疤的肩膀说道：“这次行动非常危险，我们一定要做好充足的准备。”
到了林场。
方振山把自己的计划简单跟大喜子说了一下。
最后提出了自己的诉求：“我本意不是想灭了他。毕竟比起伤亡惨重，他肯定是比我们失去的更多一些。
所以我想，这段时间林场能加强巡逻。
一旦开始行动，很可能就收不住。
要是能用法律解决，我们尽量不做那些违法犯罪的事情。”
大喜子如今摇身一变已经成了林场的主任。
他当然有这个权利调兵遣将。
于是一口答应，甚至还提出自己能不能加入。
方振山摇了摇头：“作为兄弟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我想你最好还是不要参与进来。
你跟我们不一样。
你还有自己的路要走。”
大喜子抬头看向方振山，表情不明。
他没说话，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
砰的一声枪响响彻林间！
方振林惊喜万分：“我打中了，我终于打中了！”
他急吼吼地跑去查看被自己一枪爆头的苹果。
炫耀似的拿起来给光头弟弟看。
光头弟弟坐在椅子上，冷漠地抬头，慢悠悠地说道：“训练这么久才算看到结果。
你还得练。”
方振林急道：“我到底要练到什么程度啊？”
“练到什么程度？要练到百步穿杨！
你还不耐烦了？你难道不想报仇了吗？”
光头弟弟扯着方振林脖领子嘶吼。
方振林吓坏了，委屈巴巴地说道：“是想报仇，可是我听说方振山他们武器可好了。
我就这一把小手枪，连发都做不到。
怎么跟人家比呀？”
“呵……”
光头弟弟冷哼一声，举起手中箭弩，刷的一声，箭擦着方振林的耳朵冲出去。
噔！
这一箭直接穿透了两棵大树。
插进第三棵大树上，肉眼可见最起码进去了一半都多。
方振林被他这一番骚操作吓出一身冷汗。
他也真正意识到了自己和光头弟弟的差距。
并且他知道，只要上了这艘复仇的船。
他就没法下船了。
想到这，他紧张的吞咽了一下口水，语气都软了下来：“我再练练。”
“练吧，我看着。”
光头弟弟坐回去，冷眼看着方振林练习打靶。
砰砰砰！
山林里，枪声不断回响。
光头弟弟一脸享受的听着打靶子的声音。
好像在听一场盛大的交响乐。
方振林的进步也是突飞猛进，枪法越来越准。
当然了，因为训练浪费的子弹也越来越多。
光头弟弟睡了一觉又醒了，叫停了方振林的训练。
顺手扔了他一只野鸡。
方振林像狗一样爬过来，拿着野鸡连声说谢谢。
光头弟弟冷冷地看着他，按着野鸡没让他拿：“你知道我为什么跟你合作吗？”
“因为我们有一个共同的敌人呗！”
“错了！”
光头弟弟冷笑道：“因为你是靠山屯的人，你可以帮我。”
“你要怎么帮？”
方振林露出谄媚的笑。
“据我所知，方振山有老妈有媳妇儿是吧？”
“对呀。”
“很好。我看这山上蘑菇也下来了，榛子也该打了。
靠山屯的人不会不知道吧？”
“每年这个时候，妇女都会上山采蘑菇打榛子。
我估计顶多三天，三天之后大部队就会上山了。”
“很好。”
光头弟弟突然把脸凑近，眼神犀利：“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方振林愣了一下。
随即明白了光头弟弟的想法。
眼神一下子变得惊恐：“这事儿跟女人没啥关系吧，老大。”
啪的一声！
光头弟弟的巴掌狠狠落下。
“我让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得了！哪里来的那么多废话！”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照做就是了，我照做！”
方振林吓得哐哐在地上磕头。
光头弟弟从喉咙眼里发出奸笑，那笑声听起来瘆人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