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慧娟的目光一直追随着方振山他们上车。
她看到红袖箍卑躬屈膝的为方振山服务。
心里已经明白大半了。
合着红袖箍和方振山是一伙的。
怪不得他们摆摊的时候和这个红袖箍无冤无仇却被举报到公安局被判了一个售卖假货的罪名。
这个仇，林慧娟在心里算是记下了。
再躲着暗处继续查看，看到方振山他们弄了一堆胳膊大的鱼往车上装。
她不信这鱼是从好道上来的。
谁正经钓鱼能钓到这么大的鱼呢？
根本不可能。
方振山这鱼肯定是炸上来的。
炸鱼现在抓的这么严，他胆子也是真大。
炸上来的鱼竟然敢公然在大街上卖。
他是嫌弃自己活的久了吗？
林慧娟心想，这趟从派出所出来，绕路去集市观察一下商机真没算白来。
她要赶紧回家告诉方振林这个好消息。
从此刻起，她跟方振林就拥有了一个共同的敌人——方振山。
……
方振山一行人跟随着饭店老板来到了鲜鱼馆。
这饭店大到刀疤刚踏进去就惊呼一声：“这是饭店吗？这是酒店吧？”
饭店老板看他这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也只是轻声笑笑解释道：“这家饭店过去是国营饭店，我给盘下来了，专门接待领导啥的。
你们这个鱼我们还是头一次见。
所以今天看到了我就务必要把它拿下。
你们开个价吧，我们都要了。”
“我们摆摊卖20块钱一斤，您要是全要了，给您打个折扣，十八一斤，您看可以不？”
“没问题。”
饭店老板摆摆手，一个服务员径直走过来。
“汪经理。”
“把鱼拿到后厨去，量称，看看有多少，放在水族箱里。
我好给这位小兄弟结账。”
说着，汪经理就要从口袋里掏钱出来。
量出来这些鱼总共有一百斤，一共是一百八十块钱。
汪经理大大方方的把钱给了。
也不着急让方振山他们离开，反而拉着他们问道：“这样的鱼，你们以后还能弄到吗？”
“当然，我们就是靠山屯的猎人。
你要多少我们就能弄到多少。”
“这样就太好了，我想着就是我们能长期合作。
我们饭店的鱼都是我们到各处去收来的。
质量参差不齐，有些卖鱼的，心眼儿不好，有时候还会就地起价。
我看你挺实在的，如果你一直能给我们供鱼。
价格都好商量。
当然了，我也不是光要大白鱼。
鲶鱼，鲤鱼，鲢鱼什么的我都可以收。
你觉得怎么样？”
刀疤听到这话忍不住看了方振山一眼。
他心中忐忑，有这种好事儿，方振山不会不答应吧？
“可以。”
方振山斩钉截铁的答应了，笑着提出条件：“我可以每个星期四来给你送鱼。
价格就按市场价走。
不过可以给你适当的优惠。”
“小兄弟真是爽快人。”
汪经理笑了，他能弄到一个长期合作的供鱼商确实不太容易。
虽然他是给方振山送钱的。
但对方振山也是毕恭毕敬，跟他们寒暄两句又送了伴手礼才送他们离去。
回去的路上，刀疤还感慨道：“真没想到咱们摆摊卖鱼还抓着一个大客户。”
“这回狗蛋的价值可以完全利用起来了。”
方振山笑道：“他钓鱼是一把好手，就让他去湖里帮咱们钓鱼，打鱼。
我们负责送货。
拿回来的钱就放在狩猎小队里作为流动资金。
你觉得怎么样？”
“不给狗蛋分一点吗？”
刀疤这时候倒开始心善起来了，还惦记上狗蛋的利益了。
“分肯定是要分的，不过那都是以后的事情了。
他刚刚加入咱们的团队。
也不清楚他是个什么来历。
说实在话，我现在还不是很信任他。
等确认他对我们没有半点威胁了，我们再给他分钱。
当然也是避免他拿了钱跑了。
我们留着他还挺有用的。”
“还是你想的多……”
刀疤笑了。
方振山给他送回了狩猎小队，转头赶紧回到县城去找林慧珍和杨树林。
林慧珍和杨树林刚从皮毛厂里走出来，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笑容。
“振山！”
林慧珍看见方振山，立马兴奋地跑过去。
两个人当着杨树林的面儿拥抱在一起。
杨树林被这一口狗粮秀的简直没眼看。
“谈的怎么样？”
“谈的太好了！我们谈下来一斤兔毛收六毛钱呢！我们有多少他们就要多少。
而且长毛短毛兔他们都要。
这下好了，以后在村里我也有事情做了。
可以带领全村的妇女养兔子了！”
“那你的夜校怎么办？”
“上呀！”
林慧珍撒娇似的揽住了方振山的胳膊说道：“你不是说好了，我去上夜校你包接送吗？”
方振山宠溺地点了点她的鼻子说道：“你呀，原来是在这等着我呢！”
“嘿嘿！”
林慧珍像只小猫一样在方振山的胳膊上蹭了蹭。
杨树林站在他们两口子面前就跟透明人一样。
实在看不下去他们两口子秀恩爱了。
赶紧见缝插针：“我们是不是差不多要回去了？还要给全村的妇女开大会呢。”
“哎呀，我都把这茬给忘了！”
林慧珍惊呼一声，小跑着朝车上跑去。
杨树林的号召力和行动真不是盖的。
他一进村就把全村妇女喊到了方振山家里去。
林慧珍往妇女中间一坐，也颇有领导的样子了。
妇女们凑到一起叽叽喳喳的吵个没完。
“安静！”
林慧珍一嗓子喊出来。
场面一下子就安静了。
杨树林都束手无策的问题，林慧珍一下子就解决了。
他终于有机会开口说话了。
“今天叫大家来主要是跟大家商量一件事情。
我跟林慧珍两个今天上午去了一趟县城。
在县城呢，我们面见了皮毛厂的经理。
经理说愿意大批量的收我们屯子的兔毛。
所以我和林慧珍争取一下大家的意见，你们愿不愿意在家里养兔毛挣钱呀？”
话音刚落，妇女们兴奋不已，刚想回答的时候。
方振山家门口突然出现一个女人。
“大家都在呀？你们看见我们家方振林了吗？我回家找了半天都没看见他人。”
所有人齐刷刷地回头，看到林慧娟的那一刹那，又把头转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