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振山开着履带式拖拉机载着两位大队长进了望河屯。
拖拉机发出轰轰隆隆地声音引来了无数村民的围观。
“林队长，队里买新拖拉机了？”
村民们发出疑问。
林队长随口答道：“不是咱的，是人家的。”
他指了指方振山。
村民们大为震惊。
“这可是履带式啊！”
“能是个人说买就买的起的？”
“等等，这不是林家那二女婿吗？”
村民们看向闻拖拉机声匆匆赶来的林父。
林父也一脸懵逼。
他从未听女儿女婿说过要买拖拉机的事儿。
并且，方振山买拖拉机开进望河屯干什么？
“是不是你二女婿啊？林大爷？”
村民再次询问。
林父不语，转头就走。
心里头琢磨着，二女婿固然有钱，买的起鹊巢咖啡送给自己，可也不至于有钱到履带式拖拉机说买就买的程度吧？
而且他买拖拉机为啥非得跑到望河屯来转悠？
这里头八成有点啥事。
不行，今天必须得去问问，到底什么情况。
……
方振山把履带式拖拉机开进了大队部停好。
钥匙揣在身上跟林队长解释道：“咱不是不信任您，主要我们开荒清早八晨就得起来，找您拿钥匙再影响您休息。”
“哎呀，说这干啥？”
林队长把手扶式拖拉机的钥匙也给了方振山：“大队部没人敢进，你就放心把拖拉机放在这吧。要用的时候随时来取。”
“那谢谢您了，林队长。”
“哎呀，说这干啥……”
林队长拍了拍方振山的肩膀。
方振山赶紧道别赶去荒地。
他这一天可有的忙活了。
先是去荒地把乌拉草拿去卖了，总共卖了200块钱。
刚忙活完乌拉草又想起来今天是去找秦大仙立堂子的日子。
又骑着倒骑驴去找秦大仙。
拿了堂表，买了贡品，在秦大仙那烧完了纸，带着东西赶紧往回家赶。
这样来回折腾，大冷天出了好几身的汗。
方振山刚到家门口想喘口气，就听见院里传出一阵吵闹声。
他两只脚刚迈进院就看见了方振林正对着方母吵吵。
方振山二话没说，上去就给了他一脚！
方振林被踹倒，勉强爬起来看见凶手是方振山，气的骂娘：“你他么脑瓜有泡啊，上来就踹我！”
方振山怒吼：“你跟我妈吵吵啥呢？没大没小的，那好歹是你老婶儿！”
方振林也憋着一肚子气，但今天毕竟是来求人的也不敢再发作。
只能强颜欢笑道：“我还不知道这是我老婶儿吗？我今天来就是为过去的事情跟我老婶道歉的。
老婶儿，我刚才嗓门大了一点，您别介意。
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您看我刚才说那个方案……”
方振山打断，问向方母：“妈，他跟你说啥了？”
“鬼知道他说啥了，你可算回来了，慧珍把饭都做好了就等着你回来吃呢。
赶紧进屋吃饭吧。”
方母拉着方振山进屋，把方振林晾在一边当空气。
方振林急了，赶紧去拽方母的袖子。
被方振山瞪了一眼之后又怯怯地松开。
“哥，是这么个事儿。
咱们现在不是承包到户吗？
你看你天天上山也没时间种地，分给你那么好的地不都白瞎了吗？
咱们俩之前也是误会，是我不是人，是我做的不对，你打我也打了，骂我也骂了。
气儿也该消了，咱们分家这事儿就算了呗？”
“哦。”
方振山笑了：“当初是你说分家，分家就分家，现在又说不分家。
合着我们家都你说了算呗！”
“你看哥，我这不也是为了咱家好吗？
你打猎打的那么好，要因为种地荒废了多可惜啊。
那你种不上那块地，那地荒废了不是更可惜吗？
咱们一家人过去的就都过去了，我也没跟你计较了。
一家人齐心协力的把日子过好比啥不强啊？
是不是？老婶儿？”
方母撇过头去，堵气囊塞地说道：“别跟我说，我不知道！”
“哥，我之前说分家也是气话。
你看哈，咱们不分这个家了，我和慧娟有二十亩地，你跟我老婶儿，我嫂子有三十亩地。
一共五十亩地，我跟慧娟两个人种。
都不用你们插手，卖了粮还给家里拿。
这多好哇！”
“你说我就信呐？”
“你干哈不信我呢？咱们不分这个家了就是一家人了，我还能坑自己家人啊？”
“你坑少了？”
“哥……”
方振林嘴巴皮子都磨破了，看讲道理不行就开始打感情牌：“这些年，老婶儿拿我当亲儿子养活，你拿我当亲弟弟看待。
我也把你们当亲妈亲哥。
两口子过日子还有针尖对麦芒的时候呢。
更何况是咱们哥俩儿，哪有牙齿不碰牙堂子的时候？
我保证，只要咱们不分家，我肯定对你，对我老婶儿，对我嫂子……对你们俩好！
你相信我，我真变了。”
方振山懒得听他呜呜，反问道：“你听过一句话没有？”
“啥话？”
“亲兄弟明算帐。既然你拿我当亲兄弟，那我就跟你明算帐。
你要地可以，但是你想白嫖绝对不行。
按市场价，一亩地我给你算十五块钱一年，我们家总共三十亩地，一年给我450。
你每年交公粮，提留款剩下的都是你的。
你觉得行，咱们就签合同。”
“啥玩意儿？”
方振林当时就红温了。
“咋地？嫌我要的少哇？那我可以给你算二十一亩。”
“方振山，你想钱想疯了吧？！”
方振林气的原地跺脚，大声吵吵道：“你在望河屯开荒五百亩地，你缺地吗你？
你那五百亩地承包出去就得多少钱了？
匀我三十亩咋地了？你真是啥钱你都想挣！”
“少跟我废话！”
方振山下了最后通牒：“你就说，这地你租是不租完了。”
“我方振林就是饿死，从山上跳下去摔死我也不租你的地！”
“不租就滚！”
方振山指着方振林地鼻子骂道：“是你说的，永远不会进我家门，今天为了几亩地你跑这闹来了，你要脸不要脸？”
“诶！”
方振林左脚迈进方家门槛又立马抽回去，故意气方振山道：“我就进了，诶，我又出来了！我又进了，我又出来了……”
方振山没惯着他，一拳头闷他眼珠子上。
方振林的左眼立马挂上了一个半永久黑眼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