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服务员的引领下进入了卫生间。
高管区的卫生间也装修地非常精致，还放有熏香。
我推开卫生间门，里面的马桶都是人界智能马桶。
似是因为榑缠的到来，整个高管餐厅区被清场。
玲珑说妖族在员工的福利和人文关怀上做得比人类都好。
我却认为榑缠这么做是为了自己的妖族员工，人类只是被顺带的。
妖族不能随意走动，榑缠就将人界能有的，他能做到的，都搬入了厂区。
榑缠的温柔不是在表面上的，今天的参观让我深深感受到他想把最好的给妖族。
我进入一间卫生间，关上门，赶紧拿出手机联系参翁前辈。
“前辈，我现在在森语集团卫生间，一个人。”
手机上酷酷的小人拉出横幅：马上到。
我有点意外，我以为是找到机会单独联系一下，没想到他能来。
他怎么来？
手机上的神秘小哥跟参翁前辈的形象差别还挺大的。
“笃笃。”忽然，隔壁卫生间轻轻敲隔板。
我呆滞了，看向一旁，压低声音：“前辈你怎么来的？没被人发现吧。”
“放心，我人参精，能钻地。”隔壁的人也压低声音说，是参翁前辈的声音。
我愣在马桶盖上，对哦，遁地是人参精的特长。
不是所有植物妖擅长遁地术的。
区分的方法也很简单。
果实长地上的不擅长遁地。
果实长地下的都擅长遁地。
难怪参翁前辈能逃过灵族的监察系统，他擅长往地下走。
“孩子，谢谢你为幽婵那孩子正名了。”参翁前辈有点哽咽。
他那里一哽咽，我也心情一时有些难受，虽然为幽婵前辈已经正名，但参翁前辈还有另一位前辈依然隐于暗处，没有人知道他们在做什么。
“前辈，对不起，因为要为幽婵前辈正名，我把您给我的档案交给我比较信任的几个伙伴了。”
“只要是你信任的就行，孩子我们相信你。”参翁前辈并未责怪我，“你们让幽婵和她的孩子终于能光明正大了！对于幽天那孩子，其实我们一直感觉很抱歉，这也是幽婵生前一直愧疚的事，谢谢你们达成了她的遗愿。”
妖族的信任是那么简单，他们相信我，所以相信我选出来的人。
“前辈，请问今天有什么要吩咐我？”我开始变得认真。
“这个你拿好。”前辈从隔板下塞过来一张卫生纸。
我拿起来看，上面写着一个地址。
“这是幽婵在人界的地址。”
我立刻捏紧。
“里面有你想要的东西。”参翁前辈说。
“！！！”我变得激动，“参翁前辈你！”
“是，你证明了你的能力，你做到了我们没能做到的事，并且保证了自己的安全，所以，我们决定，让你继续幽婵在妖界的调查。”
我差点哭出来，是激动的，嘴唇都止不住地颤动：“我，我一定做好！”
我激动到不知道该说什么。
“但是孩子，你一定要保证自己的安全！不要轻敌，一定不要轻敌！幽婵比你强那么多，但最终还是被害了，所以孩子，在这个调查里，遇事你一定要先掂量掂量自己的能力，保证自己的安全，知道吗！”
参翁前辈异常认真地嘱咐。
虽然他说得直接，但我接受。
“知道！”
“安全屋的资料你不要带走，那是仅存的证据了，如果你带走，万一你出事……”
参翁前辈没有再说下去，但我都明白。
“明白。”
“如果你的调查有进展，在妖界，也就是我们的联络人会联系你。”
“好。”
“还有，不要信任森语集团里的任何人！”参翁前辈语音发沉。
我微微惊讶：“是人？还是妖族？”
以我们妖族的习惯，通常不会把妖族称为人，一般是在用人界成语的时候。
隔壁安静了片刻，再次传来参翁前辈沉沉的声音：“都有。”
我震惊了，参翁前辈今天的提醒将我今天对森语集团遇到了每个人，每个妖族的好印象都突然打上了一个问号！
和妖族相处融洽，对妖族丝毫没有灵族那副高高在上之态的老陈；录像里跟着老陈和妖族都像朋友的灵族；和老陈有说有笑的老吕，老狲，老骆，他们原本淳朴的笑容在我脑海中莫名狰狞起来。
还有……
那么温柔的榑缠学长……
忽然间这些和蔼可亲的人，像是隐藏在好人中的狼，我成了那个要找出狼的平民。
在参翁前辈和榑缠学长之间，我无疑是相信参翁前辈的。
“在幽婵调查的时候，很多线到森语这里就断了，这个家族跟妖界的暗世界一定是有关联的……”
我想起了涅昶的话，榑缠他们家族跟黑道是有生意往来的。
“我觉得这次那个小男孩被运到妖界，不是偶然事件，但妖界那边应该已经停止调查了吧。”
“嗯。”
“所以，每次调查线索断在森语也不是巧合，因为他们家族的地位，妖界会不了了之，我没猜错吧。”
“是。”
“你今天跟榑缠走得太近了，小心。时间差不多了，你再不出去，会被怀疑的，我先走了。”
“前辈走好。”
“哗啦啦啦——”隔壁传来了冲马桶的声音。
前辈你！！！！
牺牲太大了……
我把纸巾上的地址背了下来，然后丢入马桶冲走。
越是激动，越要沉住气。
妖族对情绪格外敏感，我要冷静下来。
出来洗个手，深吸一口气，下一步我怎么去那个地址呢？
回到座位，看见榑缠和玲珑气氛融洽，桌上没有大桌菜，干干净净，但我坐的位置上已经摆了好几盘精致的菜肴。
玲珑朝我招手：“快来，榑总他们的大厨真的不错！”
我坐回位置，在榑缠和玲珑之间。
榑缠也温和地看着我：“如果凉了，我让人去重做。”
哇塞，忽然感觉自己像个贵宾，被玲珑和榑缠都一起看着，有被宠到。
我拿出手机，先拍一下。
“哈哈哈。”玲珑笑了出来，像是在笑：我们一样。
我拍完看了看，豚式呆滞看榑缠：“我荤菜呢？”
榑缠愣住了，玲珑也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