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高兴的当然要数没皮脸，这一次妥妥的因祸得福啊。
原本他只有继续做邪祟以及被净化消失两条路可以选，毕竟他的诞生方式比较特殊，并不是小灵物堕化成的。
万万没想到，运气这么好，居然会碰到福德正神，而且主动说要点化他。
没皮脸越说越激动：“所以……我以后就是……侍从了……等我实习结束……你有什么事……可以用请神符把我请出来……”
只要想着对方的模样，再使用请神符，就能找到对应的侍从。
他的模样这么特殊，很容易锁定的。
余小瑶觉得很新奇。
居然还有这个办法，乐绯姐姐好像没有说过类似的事，只是说有事就直接用请神符请她。
原本还以为是因为每个侍从负责的区域不同，所以在哪个地方就只能出哪位侍从。
没想到还可以锁定。
听到已经有侍从说要帮余小瑶，没皮脸有那么点着急。
他看重的小天师果然吃香。
“你……也可以同时请我……我肯定能帮上忙。”
余小瑶点点头：“好呀，妞妞记住了。”
大家都替他感到高兴，从邪祟直接晋升成了侍从，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谁能相信。
“运气挺好，我都不知道，你这种类型的邪祟还能被点化。”夜眠镜看着他，要不然没遇上小娃娃，他肯定会嫉妒这家伙。
他当初成了那么模样，怎么没见福德正神出面呢。
没皮脸不好意思地笑笑：“可能……是我……当初比较配合……你们……”
当初他可没怎么反抗，知道打不过，就马上举手投降了，而且很配合地让他们解救了所有的学生。
听到这里，隐川却轻轻蹙了蹙眉。
不太对劲。
他跟福德正神了解过侍从的情况。
的确是一些死灵、小灵物点化而来。
基本都是濒临死亡的情况。
本身已经没了任何获救的可能。
夜眠镜就不一样，福德正神能看出他的机缘，知道他还有别的未来等着他。
所以福德正神才不出面。
可是这个没皮脸，他并非死灵，也非小灵物，怎么能被点化。
他可是不存在实体的，完全是虚幻的东西。
福德正神应该不会犯这种错误，把一个空降的邪祟点化成侍从。
按理也不可能成功被点化成侍从的。
莫非……
整合手头所有的信息，隐川想到了一个可能性。
莫非他并非他们之前认为的，是怪谈演变出来的邪祟？
他也曾拥有过实体，是死灵或者是小灵物的一种？
这个想法一出来，便一发不可收。
他继续沿着这个思路往下走。
所以这个没皮脸，并不是从学校怪谈里滋生出来的邪祟。
隐川抬眸看向没皮脸，细细观察着。
他全身都没有皮，也看不出什么特征，唯一能看清的是他的身高。
他跟夜眠镜其实差不多高，高不了多少。
比起小灵物，他更像是一个死灵。
可能是学校里的某个学生。
是意外死亡的学生吗？
“你没猜错。”
思考间，福德正神的声音忽然在身边响起。
“这孩子的确是个死灵，而且是那个学校的学生。”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隐川一滞。
“您在偷窥我的想法。”
偷窥之后，还光明正大地传音给他，这真的好吗？
福德正神笑了：“并没有，要知道，我是这片土地的管理者，所有的声音我都能听见，你并没有刻意防备，所以包括你的，我也能听见。”
“我只是从中分辨出你的心声罢了。”
原来如此，一直得听那么多的心声，当正神也是不易。
看样子，下次还得防备起来，省得又被窥探了心声。
“所以，一个死灵，是怎么变成怪谈邪祟的？”
“我也只是知道一些。”
这孩子意外死亡后，一直没有往生，就这么在学校里面飘荡，不知道过了多少年，甚至完全忘记了生前的事。
某一天，被那些学生的游戏所吸引。
不知道是玩的学生越来越多形成了一种诡异的力量，还是有人动了手脚。
总之，随着这个怪谈游戏的流行，学校越来越奇怪，到处弥漫着不可思议的“力量”。
而这个可怜的死灵，慢慢地，被这股力量同化成为了一个怪谈游戏的邪祟。
听到此处，隐川倒是理解，为什么福德正神会点化他，的确是个可怜的孩子。
“您说的那股奇怪的力量，莫非和那个鬼王有关？”
先前交谈的时候，他说过，这个学校怪谈也跟浮梦有点关系。
那么会不会是浮梦看到，成为了游魂的这个学生，然后利用了他，让他堕化了邪祟。
“多半是的。”福德正神道，“你们自己小心点，可别硬碰硬。”
“好的，多谢提醒。”
这之后，福德正神便没了声音。
余小瑶还在跟没皮脸交谈，后者反复强调，下次一定要用请神符试着邀请它。
前者毫不犹豫地点点头：“好呀，妞妞会试试的，毕竟你也算是妞妞的朋友了。”
只要是能够知错就改，并且没有犯下大错的，妞妞就愿意跟他们交朋友。
不管是人，还是小灵物，甚至是邪祟都可以。
妞妞会想办法净化哒。
在场除了她之外，全都不是人，自然也就被她这一番言论给感动到了。
呜呜呜，不愧是他们决定跟随的妞妞小姐，真的好棒。
隐川并没有把他和福德正神对话的事告诉余小瑶。
但也没打算一直瞒着。
妞妞还小，但有权知道这些，等回家找机会再说。
毕竟这个事实，对于没皮脸和面小瑶来说都有点残忍。
好在没皮脸已经忘记了这一切。
他想了想，还是让余小瑶转问了一句：“没皮脸，你现在已经成为了侍从，那还记得自己诞生时候的事情吗？”
虽然暂时不想让妞妞知道真相，但稍微了解一下浮梦的手段还是很有必要的。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没皮脸抬手挠了挠光秃秃的脑门，像是在回忆着什么。
“我也……记得不是……很清楚了……总之……我是听到耳边不停的……有什么嬉闹的声音……然后意识就慢慢地……融合起来……”
他努力地继续回应。
“在很久之前……我就处于……一种混沌的……状态……”
他的意识好像不是突然出现的，而且一直都存在的。
只是模模糊糊，先是被裹在一层纱布里，什么都看不起。
然后忽然有一天，他好像听到了谁的声音，说是有一件有趣的事情让他去做。
他不想继续这么浑浑噩噩下去，便回应了那个声音。
紧接着，他的意识就变得清晰起来，也能看到外界了。
那时候他就脑中莫名多了一些记忆，都是些怪谈的规则。
“总之……就是这样的……”
听完这段话，隐川完全确定了，这个没皮脸原先就是一个死灵！
而且的确是浮梦的手笔，让一个正常的死灵，莫名其妙就变成了邪祟。
那家伙居然把一个死灵硬生生堕化成了邪祟。
他到底想对这个小世界做什么？
隐川十分不解，同时又有些愤怒。
太可笑了，他先前居然会把这样一个人当成是有恩之人。
如今，还不知道真想的没皮脸，正不好意思挠着头。
“小天师……我现在还在实习……所以不能离开太久……就是过来跟你们打个招呼……以后有机会一定要用请神符请我……”
说罢，他期待地看着余小瑶，等待着她的回应。
先前他已经听到过了一次，但他私心还是想听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