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的顾尧回了个表情包就立马退出微信锁了手机，因为不远处站着一个同样遛狗的小姑娘在看着他。
小姑娘在他拉下口罩自拍时认出了他，紧接着立马怔在了原地。
她牵了一只幼年雪纳瑞，非常小，脑袋上还扎了一个冲天辫，戴了一个迷你蝴蝶结发夹。
“啊啊啊啊，顾尧。”
顾尧抬起手，笑着打了个招呼，“哈喽。”
“真的是你，我刚才还以为认错了呢，”小姑娘一脸的激动与开心，“这是你的狗吗？”
“嗯。”
面对陌生的一人一狗，让伏天有些紧张地挨着自己亲爹的腿，顾尧把手放它脑袋上，安抚性地抓了抓。
雪纳瑞性格很活泼，一直挣着绳子往伏天跟前凑，力气大的让它主人差点没拽住。
“芝麻，停，不准过去。”小姑娘语气严厉地说。
伏天看着即将要扑过来的雪纳瑞，忐忑地往后靠了靠，也许是因为上午被小博美吼了，所以现在它对小型犬形成了心理阴影。
“还挺活泼。”顾尧看着像个玩具一样的雪纳瑞，笑着说。
“它才三个多月，小狗崽儿都调皮一点儿，”小姑娘指了指伏天，“它叫什么名字？”
“伏天，就是天气炎热的那个伏天。”顾尧说。
“哈喽，伏天，你好漂亮啊，非常标准的田园犬，”小姑娘说，“顾老师，你很会养狗啊，它的毛色特别好。”
“不是我的功劳，主要是我家人养的，我平时忙，都是他在照顾。”顾尧捏了捏伏天的耳朵，让它不要怕。
“太幸福了，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小姑娘又跟伏天挥了挥手，“伏天，拜拜。”
等人走远了，顾尧低头看着自家闺女，被它胆小的模样逗笑了，弯腰双手揉了揉它的脑袋。
“你比人家大了好几倍，胆子估计还没个指甲盖大。”
“怪不得上午你干爹笑话你，我们田园犬都是看家护院的好手，就你这个模样，看家估计能把自己看丢。”
正当他在尽情吐槽自家闺女时，兜里的手机响了，拿出来一看，是律师的电话。
今天下午，他们去顾氏集团签协议了，百忙之中的顾明远终于松了口，答应了之前谈的条件，协议签完，从此各不相干。
“喂。”顾尧接通电话。
“顾先生，顾总这边已经完成了签章，您看您这边什么时候方便？”
“明天下午吧，我一会儿给你发个地址。”顾尧说。
“好的。”
挂了电话，他把工作室的地址给对方发过去，这才觉得有些冷了。
秋天的下午只要没有阳光，温度迅速就降了下来。
他身上的衣服还是沈余给他穿的那套，出门前在外面加了一个连帽开衫，不挡风也不保暖。
“伏天，走，回去了。”顾尧拽了拽绳子，牵着狗子慢慢往回溜达。
十五分钟的路程，愣是走了半小时才到家。
喂伏天喝了一碗水，他自己也喝了一杯，想到明天的安排，拿着手机盘腿坐到沙发上给雷霆发了个微信说明一下情况。
亭亭玉立：正好，明天过来，把工作室给你准备的生日礼物拿回去。
—什么礼物？先拍张照片我看看，不合朕心意的话，格杀勿论
亭亭玉立：不要跟你家男人学，搞冷血暴政的那一套
亭亭玉立：【一堆健身物品照片】
亭亭玉立：经过民主投票表决，工作室几个人对你的八块腹肌抱有非常大的期待，所以都要助你一臂之力
亭亭玉立：清单是我列的，东西是一起买的，有没有很感动？
—......我真的谢谢你们【微笑.jpg】
—正好我没有筋膜枪，这个还有点儿用
亭亭玉立：其他的作用也很大好不好？蛋白粉、护膝护腕、能量棒等等，全都是好东西，期待你的八块腹肌
—感觉我练不出来，都对不起你们的心血
亭亭玉立：七七对你特别有信心，她相信她尧哥肯定没问题的
—劝她还是少点儿信心吧，捧杀要不得【叹气.jpg】
亭亭玉立：明天你不要自己过来，我去接你
—不至于吧，我开车过去就行
亭亭玉立：还是小心点儿好，自从张睿彻底消失之后，他们有些过于安静了，我不放心
—你现在好像一惊一乍的护崽儿老母鸡啊，我刚才还去遛伏天了呢
亭亭玉立：什么？？你自己出门了？！
顾尧都能想像他打出这句话的语气和表情，自知说多了，想撤回已经来不及了。
—大白天没事儿，我们是法治社会
亭亭玉立：他们现在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我们在明，他们在暗
—知道了，明天你过来接我，行了吧？
顾尧为了打断他的啰嗦，立刻转移话题。
—明天定个包厢，晚上跟工作室一起吃个饭，好久没聚了
亭亭玉立：oK
伏天自觉地跑到沙发旁趴下，顾尧放下手机拿了一个抱枕塞怀里，顺势趴在沙发上，一只手向下垂着，有一下没一下地挠着狗崽子的脑袋。
今天的睡眠本就严重不足，再加上身体过度运动，出去溜达一圈回来就感觉特别累，不多时一人一狗呼吸平稳，陷入了沉睡。
沈余回来就看到这么一副温馨的景象，偌大的客厅只开了两盏夜灯，伏天靠着沙发四肢伸展着睡得很香，沙发上的人侧躺着，一只手放在侧脸边，另一只手搭着怀里的抱枕，像个没有安全感的小朋友，一定要搂着点儿东西才行。
沈余伸手摸了一下他光裸的双脚，有些凉，转身去衣帽间拿了一张毛毯给他盖上，下一刻沉睡的人就扯了一把毯子裹紧。
沙发往往比床更能催眠，在床上睡不着的时候，顾尧就会选择在沙发躺着，睡眠质量会有质的提升。
此时，他在沙发上醒来，整个人神清气爽，舒服得像是躺在软绵绵的云朵上。
客厅暗了下来，不知道几点了，他眼神愣愣地盯着天花板发了一会儿呆，视线逐渐恢复，意识清醒，这才听到厨房传来的轻微声响。
他浑身犯着懒不想动，开口喊了一声，“沈余。”
下一秒，厨房里的人走出来，“醒了？感觉怎么样？”
“睡了一觉，舒服多了，今晚再来几个回合也没问题。”顾尧声音有些哑，听着像是在撒娇。
“节制点儿吧，顾老师，”沈余走到沙发旁，笑着说，“细水长流，不能一顿撑死。”
“饿三年了，前几顿不得吃饱饱的嘛。”顾尧坐起身，身上的毛毯堆在腿上，抬起双手搂着他的腰，脸贴在他腹部，一副亲昵又依赖的模样。
“前几顿，不是前几天，每天吃肯定会撑坏的。”沈余的手在他后背轻柔地搓了搓。
顾尧拖着长音，回道：“好吧，勉强有点儿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