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叠浪脉测水饮凌心
杭城的深夜，车水马龙的喧嚣逐渐散去，整座城市被灯火勾勒出的轮廓，看似繁华平静，实则暗流涌动，危机四伏。仁济堂的诊室里，灯光惨白，程野眉头拧成一个“川”字，双眼布满血丝，死死地盯着电脑屏幕。直播画面中，粉丝嘴角挂着诡异的粉红泡沫，他忍不住嘟囔道：“这他妈是吐血还是吐泡泡？”边说边迅速将直播画面放大十倍。
屏幕上，弹幕如潮水般疯狂滚动，质疑声此起彼伏：“特效？”“肯定是剧本！”程野心中焦急万分，正想着，一条Ip显示杭州的留言突然跳了出来：“我在省人民急诊！救命！”看到这条消息，程野的心猛地“咯噔”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瞬间笼罩了他。“难道这背后真有阴谋？这些人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他在心中暗自思忖。
苏怀瑾站在一旁，脸色阴沉得可怕，平日里明亮的双眼此刻满是凝重。她伸出手指，指甲如刀片般锋利，果断划开减肥茶包。一股浓烈刺鼻的气味瞬间弥漫开来，渗出的根本不是参液，而是如血般的汁水。苏怀瑾眉头皱得更紧，凭借多年的从医经验，她深知情况不妙。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蘸了点汁水放进嘴里尝了尝，舌尖瞬间像被电击一般发麻。“是商陆毒苷！”她脱口而出，声音中带着愤怒与焦急。
程野听闻，眼中闪过一丝愤怒的火焰，双手紧握成拳，对着手机大声吼道：“查物流！”很快，一群无人机腾空而起，嗡嗡作响。屏幕上，周氏药业的冷链车如幽灵般驶向十八个网红仓库，车尾气在夜色中喷涌出诡异的粉雾，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味。
凌晨1:20，杭大附院急诊大厅里，消毒水味和减肥茶那甜得发腻的味道交织在一起，让人忍不住想要呕吐。二十几个年轻女孩面色苍白如纸，有气无力地歪在候诊椅上。她们的胸口剧烈起伏，像有只青蛙在里面乱撞。护士们神色慌张，推着血气分析仪挨个给患者抽血。当看到抽出来的血竟然分层成粉白两色时，在场的人都惊呆了。
“心包积液超过500ml！”b超医生扯着嗓子大喊，声音因为焦急和疲惫变得沙哑。就在这时，3床患者突然剧烈咳嗽，喷出带着泡沫的粉色痰液，监护仪上的脉氧饱和度像失控的电梯，直坠到70%。
苏怀瑾见状，快步走到患者身边，三指稳稳地扣住患者手腕。指下的脉象如钱塘潮般汹涌澎湃，层层叠涌。她心中一惊：“这正是《金匮要略》记载的‘水饮凌心’危候！要是不马上采取措施，患者性命堪忧！”
为了拯救患者，众人争分夺秒地展开行动。药房里，煎药机发出突突的声响，仿佛在和时间赛跑。苏怀瑾紧盯着葶苈子，神色严肃得如同即将上战场的战士：“要北葶苈，粒径得超1mm！”说着，她突然抄起镊子，夹出一粒混入的南葶苈，提高音量说道：“这玩意毒性差三倍！关键时候可不能出岔子！”
康复科里，患者按照要求模仿大禹治水的八字步，刚走了没几步，“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程野眼疾手快，一个箭步冲过去，掀开患者裤腿，只见小腿肿得发亮，淋巴液正不断渗出来。“草！怎么会这样！都怪我，怎么没早点发现问题！”程野心急如焚，狠狠地自责。
与此同时，宫商角徵羽五音在治疗室里循环播放，试图缓解患者的症状。突然，一段刺耳的高频声混了进来，让人耳朵生疼。程野气得火冒三丈，冲到音响旁，迅速拆开。磁铁上黏着的粉色晶体，正是网红茶里的商陆提取物。“这些人太狠了！连治疗都要破坏！”程野咬牙切齿地骂道。
凌晨3:47，周氏药业地下实验室里弥漫着一股刺鼻的化学药剂味，让人头晕目眩。程野戴着防毒面具，小心翼翼地翻进通风管道，身上的衣服被管道壁刮出几道口子。激光笔的光束在黑暗中摇曳，扫过培养舱时，他震惊地发现，里面泡着的根本不是西洋参，而是成捆的赤色商陆根。就在这时，他的手机突然震动，苏怀瑾发来质谱图：减肥茶里的商陆毒苷含量竟达3.8mg\/g——超致死量五倍！“嘶……”程野倒吸一口凉气，背后瞬间被冷汗湿透。
“谁？！”一道手电筒的光柱突然扫来，刺得程野睁不开眼。他心中一惊，赶紧缩进角落，大气都不敢出。就在这时，他瞥见实验记录本上的日期：2023年3月15日——正是李梅第三次试管移植失败的日子！“这绝不是巧合，背后肯定隐藏着一个巨大的阴谋。他们到底想干什么？”程野在心中思索。
这边苏怀瑾也没闲着，她把逐水膏拍在患者巨阙穴，突然发现药膏泛着荧光。她心中起疑，打开紫外线灯一照，“周”字水印赫然显现——膏药基质竟用商陆汁调配！“太可恶了！连救命的药膏都动手脚！”苏怀瑾气得浑身发抖，双手紧紧握拳。
血透机疯狂报警，尖锐的声音让人头皮发麻。程野一路小跑，踹开护士站，大声吼道：“换枸橼酸盐抗凝剂！她们血里的商陆碱会跟肝素起反应！”护士们被他的气势吓了一跳，但还是迅速按照他的指示行动。
苏怀瑾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冲进网红小鹿茶的直播间，当着百万观众的面灌下减肥茶。十分钟后，她亮出实时心电图：“老铁们看好了，t波倒置就是中毒！”瞬间，弹幕如炸弹般刷爆服务器，网友们纷纷谴责周氏药业的恶行。
深夜的医馆里，苏怀瑾正调阅商陆购销记录，试图找出更多线索。突然，电脑蓝屏了，屏幕上一片漆黑。程野赶来，拆开主机，散热片上粘着粉色结晶体——正是减肥茶里的商陆毒苷！
“叮咚！”门铃骤响。外卖小哥神色慌张，额头布满汗珠，递来染血的键盘：“32岁程序员猝死了……他最后打出的字是‘救救我’。”苏怀瑾和程野对视一眼，眼中满是震惊。苏怀瑾翻转键盘，空格键下卡着片奥美拉唑药片。程野扫码识别，生产批号竟是“tS - 032”——与正在直播的网红房间号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