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天气晴好。
静太妃觉得自己身体已经大好。
她便在四皇子的陪同下备了厚礼,亲自进宫要当面感谢宝妞的救命之恩。
当他们的马车驶入皇宫时。
正巧碰到婉皇后也在宝妞的养心殿里。
“参见女皇陛下,太后娘娘。”
静太妃和四皇子一进殿,便恭恭敬敬地要行大礼。
“快快请起,一家人不必多礼。”宝妞连忙上前,亲自将静太妃扶了起来。
婉皇后也笑着让人给他们赐座。
“静妹妹,快坐下。”
婉皇后拉着静太妃的手,让她坐在自己身边。
仔细地打量着她,关切地问道,“看你今日的气色,比前些日子可是好太多了。”
“如今身体都恢复得怎么样了?”
“多谢太后娘娘挂心,我已经好多了。”
静太妃的脸上,露出了由衷的感激笑容,“这次若不是女皇出手相救,我这条老命,怕是早就……唉……”
说着,她便站起身,又要对宝妞行礼。
“女皇,请受老身一拜。您的大恩大德,本宫和老四永世不忘!”
“太妃快请起,您这不是折煞我吗?”宝妞再次将她扶住,让她重新坐下。
“一家人,不说这些客气话。”
静太妃看着眼前这位既有雷霆手段,又有菩萨心肠的年轻女皇,心中感慨万千。
当初皇上的眼光是对的,宝妞把大洲国带到了更高的地位。
她转向婉皇后,发自肺腑地夸赞道:“太后娘娘,您真是生了一个好女儿啊。”
“想当初,我们这些后宫的女人,哪个不羡慕您?不仅得先帝专宠,还生下了宝妞这么一个文武双全、心怀仁善的好孩子。”
“如今看来,这大洲国的江山,交到女皇的手上,真是我们所有人的福气。”
她这番话,说得情真意切,没有半分虚假的奉承。
婉皇后听了,也是无比骄傲,心里自然是比吃了蜜还甜。
“妹妹过奖了。”
她谦虚地笑道,“这孩子,就是从小主意大,我也没怎么管过她。她能有今天,都是她自己的造化。”
她嘴上这么说。
但那微微上扬的嘴角,和眼角眉梢的开心,却是怎么也藏不住的。
几人又聊了些家常。
静太妃说起自己那两个调皮捣蛋的小孙子,脸上就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她说,现在才明白。
什么青灯古佛,什么来世福报。
都不如眼前的天伦之乐,来得真实和温暖。
宝妞听着,知道她是真的从那段被邪物蒙蔽的阴影里走了出来。
心里也为她感到高兴。
聊到最后,宝妞看着静太妃,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她笑着说道:“静太妃,您之前那尊玉佛虽然是邪物,但也看得出,您是真心向佛。”
“恰好前些日子,西域使臣进贡,送来了一尊据说是得道高僧开过光的琉璃佛像。”
“朕看着颇有灵气,便想着,正好可以转赠给您。”
“一来,是为您压惊。”
“二来,也算了却您一桩心愿。”
说着,她对身边的春桃使了个眼色。
春桃立刻会意。
转身从偏殿里,捧出了一个用明黄色锦缎包裹着的木匣子。
打开匣子,一尊通体剔透,在阳光下流淌着七彩光晕的琉璃佛像,便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那尊佛像,雕刻的是一尊面容慈悲的观音菩萨。
与之前那尊诡异的玉佛不同。
这尊琉璃观音像,宝相庄严,眉眼间充满了无尽的慈悲与祥和。
仅仅是看着它,就让人感觉心神宁静。
仿佛所有的烦恼和戾气,都被净化了一般。
“这……这也太贵重了!”
静太妃连忙就要推辞,“老身不敢当!”
“太妃就收下吧。”
宝妞笑着说道,“此物与您有缘。放在我这里,也是蒙尘。到了您手中,日日受您香火供奉,才能显出它的价值。”
其实,这尊佛像,哪里是什么西域贡品。
而是宝妞昨夜,亲手用自己空间里的万年暖玉,雕刻而成的。
她不仅在雕刻的时候,给它注入了纯正的法力。
更是在佛像内部,留下了一道小小的守护法印。
这尊佛像,不仅可以保佑这户人家的家人平安康健。
更能自动识别并抵御一切邪祟之气的靠近。
可以说,是一件真正的无价镇宅法宝。
四皇兄从小就与世无争,对自己也多有爱护。
静太妃为人也算安分守己,不多事。
既然他们把自己当成一家人,那自己多帮衬一下他们,也是应该的。
静太妃见宝妞态度坚决,再推辞便显得不识抬举了。
她只能满心感激地,收下了这份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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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就在这样平静的氛围中一天天地过去。
欧阳子承和谢婉宁这两个小家伙,也像雨后春笋般,飞快地成长着。
自从有了飞云这个“最强保镖”之后。
谢婉宁的“混世魔王”属性,更是被发挥到了极致。
因为她发现,无论她闯了多大的祸。
比如上树掏鸟窝摔了下来。
或是下河摸鱼差点被冲走。
飞云总能像个幽灵一样。
在她即将发生危险的前一秒,及时出现,将她稳稳地接住。
有了这个“超级安全垫”,她就更加无法无天了。
安王府,已经快要装不下她这尊“大神”了。
她开始将自己的“魔爪”,伸向了更广阔的天地——皇宫。
她现在几乎是把东宫,当成了自己的第二个家。
每日辰时,欧阳子承准时去御书房上早课。
而她,则在睡到自然醒之后,便由着飞云护送,坐着安王府的马车,浩浩荡荡地进宫“陪读”。
当然,名为“陪读”,实为“捣乱”。
欧阳子承在里面跟着太傅,摇头晃脑地背着“之乎者也”。
而她则在殿外,带着一群小太监、小宫女,玩起了官兵抓贼的游戏。
她自己,永远都是扮演那个最威风凛凛的“官兵大将军”。
而那个总是把她当成幼崽的狼宝,则成了她的“御用坐骑”。
“驾!驾!狼宝,快追!别让那个小贼跑了!”
她像个小炮弹一样,骑在狼宝的身上,挥舞着一根小树枝,玩得不亦乐乎。
而被当成马骑的狼宝,则顶着一张生无可恋的臭脸,迈着矫健的步伐,不紧不慢地跟在那些“小贼”的身后。
吓唬他们要抓到对方了。
那画面,和谐中透着一丝诡异,诡异中又透着一丝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