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祉眉心一跳，他知道自己猜对了。
楚听澜就是那个鬼王。
不过他为什么会有两副样子，这个他还不清楚。
或许，和那个老奶奶有关。
……
快到午夜十二点的时候，楚听澜又消失不见了，云祉已经习惯了。
他猜到应该又是变回了白发鬼王。
剩下五个人蹲守在一个屋顶上，他们一路跟着那几个偷了他们山荷叶的家伙，直到进了这个屋子。应该就是他们今晚落脚的地方。
余年体力不行，他被凌不识紧紧扣在胸口，像个袋鼠，中间还特意给他留了一点空间喘气。
奇凡时刻托着赵曦的腰，以防她乱动掉下去。
云祉则已经有经验怎么趴屋顶最舒服，所有人里就他最得心应手。
“老大，你经常爬屋顶吗？身手挺不错啊，这么稳。”赵曦眼里透出佩服。
云祉不知道怎么解释他昨晚上趴在屋顶偷看鬼王的事情，于是点了点头，
“对，我身手不错。”
阿拉撒见怪不怪：“臭不要脸。”
那几个人应该是打算入睡了，各自在边上摆上了几朵山荷叶。
“小识，一会儿等他们睡着了你去把地上那两个的花给扔了。”
凌不识点点头，知道他想干什么，声音有些愉悦：“好。”
不过他倒是觉得云祉这么做有些麻烦，直接杀了问那些npc不就好了。但是云祉让他去，他听话就可以了。
等听到他们的呼噜声后，凌不识把余年扣在了一块木板之上，正好能勾住他的衣服。自己轻巧地翻身进了屋，把地上两朵花全都丢了出去。整个过程不到一分钟，人就回来了。
几个人安静趴在上面。村子里有些屋子突然打开了门，走出几个手拿砍刀的村民。他们行动正常，挨家挨户推开门不知道进去干什么。
云祉几个人屏息凝神趴在屋顶，正好让底下的村民看不见他们。
一个拿着斧头的人从不远处迈着步子过来，他满脸褶皱，颧骨凹陷，眼球突出，仿佛下一秒就要脱落。他整个身体都是皮包骨，宛如一只饿死鬼。
众人一看，正是村长。
他缓缓走到了他们身下的屋子门口，眼里闪过精光，张开嘴流出了口水。
余年看得一阵恶寒，胃都有些不舒服了。凌不识看他捂着嘴害怕的模样，反倒心里看得兴奋起来，抬手摆弄他微卷的发丝。
村长打开门，托着斧头进去。灰色的眼珠僵硬的转动，看向床上放着的白色小花，嘴咧开一笑。
“找到了……”
吧嗒，吧嗒。
他赤脚迈着步伐靠近这几个睡得毫无知觉的人，像没看见似的越过地上躺着的人，径直拎起斧头，坎向了床上两人。
噗呲！
鲜血四溅在那张苍老又布满褶皱的脸上，床上的人甚至还保持着睡着时惬意的表情。
血淋湿了床榻，缓慢流下，在地上那两人身下绽开出一朵一朵鲜艳的花。
余年看不惯这样的场景，他在斧头落下的时候就紧紧闭上了眼。
凌不识和赵曦看着那些血，眼里流露出如出一辙的激昂和兴奋。
村长疯狂的表情平静了下来，他拿起两颗砍下的新鲜头颅，一瘸一拐地离开了屋子。
“果然，山荷叶有问题。”云祉说。
“还好这几个损色把花偷了，不然找的就是我们了。”赵曦有些幸灾乐祸，“这几个傻子，哈哈哈。”
“不过，他明明可以把地上两个一起宰了，怎么只砍边上放了花的？是有什么特别的吗？”奇凡问道。
余年：“是不是他怕另外两个人突然醒过来啊？”
云祉想了想：“醒过来他们应该也来不及反应。应该是有什么别的原因。”
凌不识看着村长离去的背影，脸上浮现孩子气的笑容：“问问就知道了。”
其他人带着疑惑看向他。
……
一只黑色的蛊虫在后脑勺灵活地咬开一个小洞，蜷曲着爬了进去。
村长面目呆滞地看向前方。
这是凌不识刚研制出来的听话蛊，可以进入宿主的脑子里，被蛊主人控制，诚实回答每一个问题。
除了赵曦，众人看得背后发冷。
凌不识抬眼看向云祉：“问吧。”
云祉好奇地打量了一下这个村长，果真一动不动。
云祉：“姓甚名谁，报上名来。”
村长：……
云祉：“问你话呢，赶紧的。”
村长：“牛大狗。”
云祉：“好难听。”
村长：……
云祉：“我问你，山荷叶有什么特别之处？”
那村长缓缓开口，声音嘶哑：“大人……不喜……”
鬼王不喜欢山荷叶？
“为什么？”
“祭祀……所用……不喜……”
什么跟什么？
“鬼王怎么死的？”
“他娘祭祀……死了……”
鬼王的娘？云祉一愣。
“鬼王生前也是你们村子的人？”
村长支支吾吾，口齿越发听不清楚。
凌不识眉头一拧，“蛊虫没用了。”
云祉就差一点就能理清楚了，可惜关键时候断了链子。
“没事，大部分我应该都搞清楚了。”
楚听澜或许就是因为这场祭祀送了性命，结果阴差阳错成了鬼王。
他猜出个大概，也隐约知道楚听澜想做什么。不过还是有些地方没理清楚。
难道都要到七月十五才能知道了吗？
……
凌不识手中化出冰棱刺穿了村长的心脏。他口中呢喃了什么，不一会儿，蛊虫从他的胸口爬了出来。他一伸手，蛊虫乖巧地顺着他的手指爬了上来。
余年被凌不识吓了好几次，现在对这虫子有些阴影。
凌不识余光注意到他的神情，故意把蛊虫放在了他手心。
余年瞬间僵硬着不敢动，生怕虫子一个不高兴生吞了他。
“光是放个虫子就听话了，省得它爬进去。”凌不识笑眯眯道。
余年被他无语住，敢怒不敢言。
云祉拍了拍他：“收敛点。”
凌不识这才放过了余年，把虫子收了回去。
赵曦在旁边看得津津有味，她开始以为他哥喜欢老大，所以总是黏在他身边。现在看来，老大更像他哥的家长啊。
奇凡好奇地在她面前晃了晃手：“小曦曦～看什么呢，笑这么开心？”
“唉，说了你也不懂。”直男不懂磕cp的快乐～
赵曦哼着歌，脚步欢快。
突然她脚步一顿，脑子里又萌生出一个念头。如果老大是他哥的家长，那不也是她的家长了吗？
诶……
奇凡不懂，他挠了挠脑袋，跟上了赵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