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夜，昱泽，一起来吃点？”王免无视其他新兵或是愤怒或是羡慕的目光，笑着冲林七夜和宁昱泽二人招手。
宁昱泽还在和漩涡置气，轻哼一声没有搭理他。
林七夜扬了扬眉，看着因为王免一句话便向他们投来刀子般目光的新兵们，微笑着拍拍宁昱泽的脑袋，轻声说道：“过去看看，正好可以近距离收拾人。”
想看？
让你们看个够。
林七夜本来不打算过去的，但谁让这群新兵们不善的目光来的太快，逆反心理上来了，当然要顺着这些人的心思了。
“来来来，吃点鸡肉。”王免拿了两个干净的餐碗，夹了几块鸡肉分别放在里面递给二人。
林七夜笑着拒绝，“我就不用了，还没到接受不了的程度，何况也吃差不多了。”
刺激一下这群新兵就够了，林七夜可没有真脱离大部队的想法，免得有些人无意间抱怨吃口的言语令宁昱泽不适。
宁昱泽也拒绝了，“不用了，袁教官给我特许了，我抽空找袁教官要东西吃去。”
“别以为这点东西就能收买我，不给他吃就是不给他吃。”宁昱泽伸手指了指漩涡，率先堵住王免的话。
“我可没说要给他求情，自己造的孽自己负责。”王免笑着撇清自己的关系，“昱泽你真不吃吗？”
宁昱泽对自家崽崽的饲主的态度还是很好的，“不啦，七夜吃生肉我吃大餐，这样不太好，七夜不在意可是我心里会不舒服，我还不太饿。”
王免揶揄的看了眼林七夜，冲着他挑了挑眉，你小子……
有点子运气啊。
“别站着啊，不吃东西坐着聊聊天也可以。”王免指了指一旁的两个空座，“昱泽，我有点事想问你，关于烛龙的。”
“好啊，你问。”宁昱泽拽着林七夜坐了下来。
“昨晚被洪教官叫去善后，复原完新兵宿舍楼后才发现同样的招数用两种不同的神墟使用出来的感觉是不同的。”
“暂时不说副作用的这一项最重要的根本差别，操控物体上的时间倒流对我的消耗居然微乎其微，这倒是令人意外。”
“我知道的关于你的信息也只是从其他人口中得来的，不过我大致可以猜到，你逆转时间的长度越长，损耗的寿命越多，所以你应该是非必要的时候根本不会动用这种能力，对吗？”
王免点了点头。
“这样做是没错，但是法则之力，本就是熟能生巧，只有能妥善的操控法则，才能成神。”
“因为寿命的原因，你不敢轻易使用这种能力，也就导致你能掌握的法则只有时间之神赋予你的那些，再想提升起来，很难，成神之路也会难上加难。”
“是哪位时间之神找上你的？”宁昱泽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我才刚觉醒不久，只知道现在各类神话中的神明尽出，神话体系太多，时间之神也有不少，我还真不清楚。”
“古希腊神话体系中的时间之神克洛诺斯。”王免回答道。
宁昱泽挑眉，哦豁，倪克斯的子侄辈啊。
“古希腊神话中的二代神王。”林七夜言简意赅的总结。
“对，是祂。”王免点了点头。
“等等……”宁昱泽连忙打断两人的对话，郁闷的叹了口气，“我觉得你们对这位时间之神和烛龙的关系有误解。”
“什么误解？不都是掌管时间的神明？”月鬼下意识回答。
宁昱泽无语，“我给你们捋一捋祂们的关系啊，不论是哪种神话体系，世界诞生时的最初状态都是混沌形态，这点没问题吧？”
【假面】小队七人默契点头。
“很好，先说古希腊神话中地位最高的创世神吧，也就是混沌状态下孕育出来的第一位神明，卡俄斯也被称为混沌之神，其实用通俗的话来讲，卡俄斯不是混沌只能算作混沌的子代，可以理解吧？”
众人再次点头。
“我记着有这么一种说法，大地之母盖亚、地狱深渊之神塔尔塔洛斯、黑暗之神厄瑞玻斯、黑夜女神倪克斯以及爱欲之神厄洛斯是混沌之神卡俄斯的子女，也称为五大创世神。”
“换句通俗易懂的话，混沌是爷辈，卡俄斯是子辈，五大创世神是孙辈，而时间之神克洛诺斯是一代神王神后乌拉诺斯和盖亚的儿子，克洛诺斯相当于卡俄斯的孙辈，可以理解吗？”
天平听的晕乎乎的，忍不住打断，“咱能直奔主题吗？”
“oK，给你想要的主题，我代理的神明是天地间诞生的圣兽，是由混沌直接孕育而生的，大夏神话中的烛照幽荧和古希腊神话中的卡俄斯是平辈，懂？”
“烛龙是由烛照孕育出来掌管时间的神兽，烛龙和混沌的关系相当于爷孙辈，你们拿孙子辈跟曾孙辈去比较，有可比性吗？”
宁昱泽翻了个白眼，瞧不起谁呢？
他都瞧不上卡俄斯，他的崽能瞧得上克洛诺斯吗？
“换句糙话讲，要是放在同一个神话体系，烛龙都能当克洛诺斯祂爹了，跟老爹比操纵时间，配吗？”
【假面】小队：“……”
万万没想到是这么一个答案。
“少拿那个什么二代神王当个宝，就是孙子，还是个曾孙子！吃点好的吧……”宁昱泽痛心疾首的看着王免，真要命。
王免捏了捏眉心，不得不说，宁昱泽这通糙得不行的大白话，还真通俗易懂。
这位二代神王克洛诺斯已经很了不起了，奈何遇上个更变态的烛龙。
“这么牛逼吗？”漩涡震惊的看着宁昱泽，“那烛照幽荧和卡俄斯谁更厉害一些？”
宁昱泽微微眯起眼眸，眼里闪动着金色流光，阴恻恻的开口，“你是哪国人？信仰什么神话体系？”
“你在这问屁话呢！！！不知道卡俄斯也在烛照幽荧的食谱上吗？创世神也是神，混沌状态下直接孕育出来的第一位神明更是大补之物，要是按照大夏古代皇帝论来解释祂们的关系，混沌未开的状态是皇帝，烛照幽荧、卡俄斯、还有其他神话体系中的混沌就是皇子，帝位只有一个，谁能笑到最后谁才是赢家。”
“不好意思，烛照幽荧是只兽，在吞食神明这方面本就是佼佼者，少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林七夜视线有些游离，他就知道是这个答案。
他家小泽只要是个神明就想吃，大夏本土的还能看在同出本源的份上嘴下留情，其他的……
也就是他现在实力太低，吃不了。
漩涡也不在意被宁昱泽阴阳怪气的讽刺了一通，反而与有荣焉的感叹，“大夏本土神明还是很厉害的。”
宁昱泽满意的点头，这还差不多，孩子挺上道啊，孺子可教啊。
林七夜看着王免，虚心求教，“你的问题问完了，能让我问几个问题吗？”
林七夜实在不想再发生像昨晚那种差点暴露底细的事，眼前这位时间之神的代理人就是现成的百科全书。
“可以。”
“在你看来，代理人和神明之间算是什么关系？”
这个问题的答案林七夜心中有数，但还是想从正经的神明代理人口中得到个确切答案，谁让找上他的神明炽天使米迦勒什么话都没留下呢？
宁昱泽本就是个冒牌的神明代理人，他们所知道的二者之间的关系全是从赵空城和陈牧野口中透露出来的线索推测出来的，也不知道准确答案是不是这样。
糊弄非神明代理人倒是容易，万一遇到其他神明代理人呢？
总不能将宁昱泽身份有问题这种事暴露在其他代理人面前吧。
“这个啊……”王免沉思片刻后回答，“算是‘契约’吧。”
林七夜眼神微动，这跟他和小泽理解编造出来的雇佣关系没差……哪去吧？
“怎么说？”
王免轻声解释道：“一般来说，神明们因为某些原因不会出现在人类社会中，寻找代理人便是祂们在人类社会中行走的一种方式，便于祂们完成祂们想要做的事。”
“就像昱泽替烛龙和饕餮找饲主一样，烛龙饕餮不方便现世却又需要进食，只能用这种方式交换，它们用自身的部分神力只作为交换，而代理人需要帮助它们找食物。”
林七夜暗自松了口气，虽然形容不一样，但他们总算是误打误撞的蒙对了个正确答案。
王免暗自打量了一下两人，特意多说了几句，“就像克洛诺斯当年在酒驾的大卡车下救下我，选中我作为祂的代理人，条件则是让我帮祂去高天原走一趟，取出个东西一样。”
“不过神明代理人也不是能轻易成为的，追根究底还是要神明看得上才行。”
王免意有所指的提醒宁昱泽。
哪有他这样跟发传单一样派发代理人的？
林七夜听懂了王免的暗示，无声的叹了口气，看来他们两个初出茅庐的菜鸟，确实在不知不觉间暴露了不少。
“小泽也不是见人就送代理人的，让你这位未来的时间之神成神之路好走一些也不是容易的事，你要是没有克洛诺斯这位时间之神代理人的身份，小泽也未必会把烛龙交给你饲养。”
“神明挑代理人需要精挑细选，选择出合心意的人选，小泽挑饲主同样需要精挑细选，没区别。”
“毕竟烛照幽荧找上小泽的要求就是帮祂照顾好那些神兽、凶兽。饲主是由小泽挑选的还是神兽、凶兽本兽挑选的，没什么区别。”
反正烛照幽荧就是宁昱泽自己，怎么说、怎么做还不是他说的算？
林七夜决定将大忽悠术进行到底，已经暴露的事便顺其自然，没必要强加修改引起别人的更多的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