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宁昱泽与林七夜刚出门走到拐角处就被蹲在地上的一坨叫住了。
二人对视一眼，皆在对方眼底看到了了然。
一天都等不了啊……
“有事？”林七夜故作疏离的开口。
他家小泽搭好的戏台，他当然不可能拆台。
“那什么……找个地方谈谈？学校那边我去帮你请假。”
宁昱泽下意识耸了耸鼻子，幽幽的看着赵空城说道：“去我家吧，这边离七夜家太近，被姨妈看到就不好了。”
“还有……那边车子里的人是不是要一起来？”
宁昱泽指了指远处停着的车子，问道。
赵空城傻眼，看了看远处停车的地方，又看了看他们所在的位置，怎么都不会让人将两边联系在一起。
就是训练有素的特种兵都不一定能发现，这小孩开挂了？
林七夜是无条件相信宁昱泽的，他既然这么说了，那么两拨人一定有关联。
那个位置超过了二十米，林七夜也无法通过精神力感知看到车子内部。
林七夜：“不把人叫下来？”
没等赵空城想明白宁昱泽是怎么发现的，车子上的人就下车朝他们这边走了过来。
一见到是昨天拒绝七夜的中年男人，宁昱泽就轻哼一声不理人。
陈牧野：“……”
“我能问一下你是怎么发现的吗？”陈牧野笑着问道。
“味道。”宁昱泽老实回答，“赵叔身上多出来一种的香甜的味道跟车子那边传来的味道是一样的，刚刚风是从车子那边吹过来的。”
“说两者没有关系，你们信吗？赵叔身上携带的那种味道比较重，东西应该在他身上，在蹲在这里之前……赵叔一直待在那辆车上吧。”
林七夜有种不好的预感，下意识问道：“什么香甜的味道？”
宁昱泽眨眨眼，“小饼干啊，嗯……刚烤出来不久的小饼干？”
林七夜扶额，他就知道……除了跟吃的有关，小泽不会关注其他的。
陈牧野&赵空城：“……”
小孩你是不是太好懂了？
赵空城掏出来一个包装精美的小袋子，递给两人，“这是队长起早烤出来的，算是歉礼。”
宁昱泽有些纠结，下意识看向林七夜……有些想吃，但怕吃了就成卖身契了。
林七夜能怎么办，只能再三向赵空城二人确认，“歉礼还是卖身契？”
陈牧野昨天回去后将两个孩子的资料都看了一遍，自然知道他们的性格，对林七夜的警惕，一点都不意外。
相反……还有些满意。
“只不过是单纯的歉礼，昨天的话，是我欠妥。”陈牧野态度较好的承认错误，倒是让林七夜与宁昱泽麻爪了。
顶着宁昱泽垂涎的目光，林七夜头疼的接过赵空城手上的两个袋子，顺其自然的递到宁昱泽手上。
宁昱泽歪了下头，偷偷翘起嘴角。
“去小泽家谈吧。”林七夜开口道，对于再次请假这件事，他已经习惯了。
这么三天两头请假……怕是要被学校老师当成刺头了。
——
“找我们干嘛？昨天不是已经说清楚了吗？不要以为两袋小饼干就能收买我们，七夜不吃这套。”
至于他……他吃这套是吃……但他还是会跟着七夜走的。
看着仿佛浑身炸刺的宁昱泽，陈牧野暗自叹气，这小孩就跟炸毛的小奶兽一样，没有攻击力，却虚张声势的防备其他人。
“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驻沧南市守夜人小队136小队的队长，陈牧野……关于昨天的不当言辞，我想解释一下……”
“守夜人是不允许退出，但若是你们有那个本事，能在你们给出的时间内靠自己的本事离开守夜人，又让守夜人高层对你们无可奈何，想离开自然可以离开。”
“但想走正规程序离开守夜人，没有这个先例也不能破例。守夜人是军人，但却不是普通军人，拥有退伍的资格。”
“昨晚我就想解释的，你们两个小孩走太快了。”
宁昱泽叼着一块小饼干，眼珠一转，没有主动干扰林七夜做决定，他们要是真想离开，守夜人拦不住。
“好。”林七夜思索半晌后出人意料的点了点头，“如果十年后我走不了，那便是我自己实力不够，是我自己的问题，与你们无关。”
“但——”
林七夜一个停顿，让赵空城与陈牧野的心再次提了起来。
这小子又有什么要求？！
林七夜丝毫不觉得自己这句转折有多搞心态，微微一笑道：“这只是我的要求，不是小泽的，我们两个向来是共同进退。”
陈牧野：“……”
说好的买一送一呢？
赵空城连忙开口，神情有些急切，“等等……宁小子不是说你同意他就同意吗？你们两个臭小子合伙耍我们玩呢啊！”
宁昱泽不欲让林七夜一个人承受他们的怒火，放下手里的饼干将他们的视线转移到自己身上。
“这话是我说的，跟七夜无关。”
“所以你小子又有什么要求啊？”赵空城服气了，这两个可以说独自成长起来的小孩，一个比一个难搞定。
聪明、理智、有主意……
没有其他同龄人身上带有的中二之情，对自己想要的东西……一清二楚。
宁昱泽坏笑的看向赵空城，这波是冲他去的。
“我要神秘的尸体。”
赵空城：“！！！”
冲我来的啊！！！
“嘿嘿……赵叔你先别急，昨晚的事你看到了，我提升精神力的方式跟你们的方式不太一样，我需要神秘身体里蕴含的能量。”
“普通公民对神秘生物一无所知，可见你们的保密工作做的多好，经由你们手解决掉的神秘，尸体应该被你们收走了吧……”
“我想……你们收走尸体可能也就是用作研究，耗时又费力，而且研究这种事肯定不是你们一个小队在做。”
“神秘的尸体对你们来说可有可无……但是对我就不一样了，我需要136小队解决掉的所有神秘尸体，包括以后的，这要求不过分吧？”
宁昱泽面带微笑的看着两人，“当然……我也不是说伸手就要，赵叔昨天吃的东西，我可以保证你们136小队人手一个，如何？”
如何……陈牧野不得不承认，他有些心动了。
赵空城昨晚吃的那个可是抵消掉了鬼神引的副作用，相当于白得一条命……
“我能问问老赵吃的是什么东西吗？”
宁昱泽点头，除非他永远不动用，不然这些人迟早会发现，“‘沧海月明珠有泪’这句话背后的典故听说过吗？”
“换句话说……鲛人泣珠。赵叔吃的就是鲛人眼泪化作的珍珠。”
陈牧野&赵空城：“艹——”
“等等……”赵空城连忙打断他，“宁小子你到底能召唤出多少种神兽、凶兽？”
宁昱泽摇了摇头，道：“不清楚。但我昨天不是说了么，【神召降临】只是我的一个能力，我觉醒的神墟名为——【日月重光】。”
“烛照幽荧应该不用我再解释了吧……从赵叔得知我背后的神明是谁到现在，你们要是再让我解释烛照幽荧，我真要怀疑你们守夜人的知识储备了。”
陈牧野抽了下嘴角，怒瞪赵空城，这老小子之前到底给小孩留下了什么不好的印象？
赵空城心虚的移开眼，不承认是他造的孽。
“不必，虽然关于烛照幽荧的资料比较少，但大体还是了解的，包括你的神墟【日月重光】，我也能理解表层，就是不知道这个神墟的作用是什么。”
宁昱泽暗自点头，总算有个靠谱的，“太阳太阴即为日月、阴阳的化身，也就是说……只要有日光与月光的照耀，我就能开辟出一个领域。”
“而因为烛照幽荧的特殊性，我的嗅觉、视力、感知、力量、速度等都会增加到本身的五倍，并随着实力增加而增加。”
“至于领域……领域的规模和持续的时间依据我的实力，但有日光或者是月光的辅助，领域内的威力会剧增，日光和月光就是我的续航。”
“在领域内使用【神召降临】召唤出来的神兽、凶兽虚影，实力会高出我两个境界，并持续作战，当然这不是绝对。”
宁昱泽点到为止，谁又能保证他只能召唤出只高于自己两个境界的兽类？
“那正常情况下的【神召降临】呢？”陈牧野问道。
“除了第一次之外，之后召唤出来的虚影只高出我一个境界。”
“那第一次呢？”
宁昱泽扬眉笑道：“满足我一个愿望，比如我在得到能力后做的实验，我召唤出【鲛人】，并向它求了可以让姨妈身体恢复健康的方法，所以我拥有了少量鲛人的泪珠。”
“还有昨晚的【饕餮】，我召唤出来后让它给自己找了个饲主，本质都是一样的。”
赵空城瞪大双眼，忍不住发挥想象，“那你要是在第一次召唤出虚影许下斩杀神明的愿望……”
宁昱泽意味深长的看着他，“你觉得呢？我也没试过，所以我也不清楚，但我确定一件事……凭我现在‘盏’境的实力，召唤虚影让它弑神，神明消亡，我也活不了。”
赵空城松了口气，“还好还好……虽然有些变态，但还没有变态到让人无法接受，起码是受实力限制的。”
“但这个能力的前景……不可估量。”
陈牧野表情严肃的看着宁昱泽，提醒道：“关于这个技能，出你口入我们三个人耳，不会再有其他人知道。”
“对外只说召唤出来的虚影高你一个境界就够了，小孩你切记……有强大的实力固然令人羡慕，但太强大了……只会令人忌惮。”
“守夜人内不是铁桶一个，古神教会内的呓语可以缔造噩梦、分身以及灵魂契约，通过灵魂契约牢牢控制着自己的信徒。”
“至今为止……我们还不清楚他缔造灵魂契约的方式，也无法探查到被种下灵魂契约的人。”
“这些人不管是自愿还是被迫，内心是不是真的想听从呓语的命令，都无法反抗接收到的命令。”
“有些东西可以暴露，有些不能出现在外人面前，懂了吗？”
“切记要给自己留个底牌，别将所有能力暴露在别人面前。”
宁昱泽呆愣的眨眨眼，这已经是他和七夜商量出来可以暴露的能力了。
真的……他们没那么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