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内众人闻言,全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几位族老更是气得脸色铁青,浑身发抖。
孔合!
他们知道,从前依靠昌平伯府的关系,也当上了六品小官!
“老夫人,陈氏的话可当真!”
沈文德怒问出声。
他自己头上戴了顶绿帽子,知道那种愤怒。
已经过世的老伯爷和他关系十分要好,这老夫人要是敢做出这种事,他一点替过世的老伯爷处置了她!
“假的!全是陈如兰污蔑我!”
老夫人尖声叫到。
陈如兰却是嗤笑出声。
“我还没讲完呢,老夫人急什么?”
“你这个贱妇,给我闭嘴!”
老夫人又想冲上去撕烂陈如兰的嘴,却被清露死死按住。
“后来呢?”
林萱淡淡问道。
“后来……”
陈如兰继续回忆道。
“我惊魂未定地离开,越想越觉得后怕,但也知道,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我便暗中派人细细去查,这一查才知道,原来老夫人在嫁入伯府之前,就与邻家一个孔姓人家的哥哥青梅竹马,情投意合!那人,正是孔合!”
“只是她家中更看重昌平伯府的权势,嫌孔家门第太低,便硬生生拆散了他们!后来老夫人嫁了人,孔合也另娶了妻子。可是没两年,孔合的夫人就难产去世了。”
陈如兰脸上满是不屑。
“原本老夫人不必去吊唁,但大抵是,心里还想着老情人,所以就借回娘家之名,前去吊唁……呵,一个夫君经常公务繁忙不在家,一个刚刚死了妻子,老情人见面,自然是干柴烈火,旧情复燃,就这样不知廉耻地勾搭上了!”
“岂有此理!无耻贱妇!”
沈文德一拍扶手站起身,指着老夫人,厉声斥骂。
“老伯爷为国操劳,公务繁忙,你竟趁机与人私通,做出这等辱没门楣、丢尽沈家列祖列宗脸面的丑事!我沈家容不得你这等淫妇!”
另一位族老也想起来,确实有一段时日,老夫人经常往娘家跑。
他们只以为老夫人出身不算高,是想拉扯娘家一把,不想,竟是与人私通!
“我没有!全是陈如兰这个贱人编的!”
老夫人死死地盯着陈如兰,嘴唇都咬出了血,眼神怨毒,如同地狱恶鬼。
陈如兰却完全放开了,继续道。
“之后,我继续调查孔合,并让人弄来了孔合的画像……你们猜怎么着?哈哈!我发现,咱们的二爷,沈闻柏,那眉眼,那神态,竟与画像上的男人有着五分相似!”
“我想起,那日我听墙角时,似隐约听见‘孩子长大了’‘何时相认’之类的话语。再加上,府中有好几位庶女,偏偏只有沈闻柏一个庶子,而且老夫人待他,比对亲生儿子沈闻达还要亲厚关心!”
“我便确定了——沈闻柏,根本就不是老伯爷的庶子!而是老夫人与她那个青梅竹马的情郎,偷偷生下的奸生子!”
陈如兰的话,如同九天惊雷,狠狠劈在了每一个人的头顶!
老夫人想尖叫出声,但清露已经早一步捂上了她的嘴。
三位族老惊得直接站了起来。
沈闻达和沈闻柏则是如同被施了定身术,彻底僵在了原地,脸上血色瞬间褪尽,大脑一片空白,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林萱和沈逸辰则似乎早有所料,神情依旧淡淡。
“沈闻达,你说你自己是不是可笑又可悲!一辈子奢求母亲的爱,可惜啊,你的母亲,根本不爱你啊!她只爱她和情郎的奸生子,你从一出生,就已经输了!”
陈如兰满意的看着沈闻达的神色,眼中闪过一丝扭曲的快意。
“而且,你心里很清楚吧?温青黛,可不是我一个人可以害死的!其中主要出力的,还得是你敬重的母亲啊!”
沈闻达本就大病初愈、虚弱不堪的身体再也支撑不住,喉头一甜,“噗”地一声,猛地喷出一大口鲜血,整个人软软地瘫倒在椅子上,面如金纸。
他抖着手,指着陈如兰。
“你说……当年……青黛……究竟是……怎么死的……”
“哈哈哈哈哈……”
陈如兰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我若说了,你那好母亲的形象可就彻底崩塌了,你真的受得住吗?”
沈闻达强压下再次涌上来的腥甜。
“你说啊!”
陈如兰盯着沈闻达,一字一句。
“自然是因为,这老虔婆的妒忌!”
“当年的温青黛,可是京城第一美人,自是年轻貌美,风华绝代,爱她的可不止你一个,还有你的好弟弟,沈闻柏!”
沈闻达僵硬的转过头,不敢置信的看着沈闻柏,嘴唇颤抖。
“当年,你不愿娶妻,只说心有所爱,爱的竟是你的大嫂?!”
沈闻柏根本不敢抬头,脸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身体冰冷得如同坠入万丈冰窟。
他感觉自己今天听到的每一句话,都像是天方夜谭,荒谬绝伦,却又残酷得让他无法反驳。
他竟是一个令人不齿的奸生子……
他从前只以为,是老夫人心地善良,见他幼年失母,对他多看顾几分……
原来那看似慈爱的背后,竟然藏着如此龌龊不堪的真相!
而他对青黛那份从未敢宣之于口的倾慕……竟也早已被这么多人察觉……
他觉得自己的衣服都被扒光了,已是无地自容。
而陈如兰那边还在继续。
“而能与老夫人常年偷情的孔合又能是什么好人?!当时老夫人年逾四十,年老色衰,孔合总是假借来府中的机会,想去瞧温青黛一眼,明显是对温青黛动了心思。”
“她的两个儿子都爱温青黛,就连她的情郎也喜欢温青黛,他们都不爱她了,哈哈哈哈!她嫉妒!她发狂!她怎么能容忍?所以她就要温青黛去死!只有温青黛死了,她的情郎和儿子才会重新回到她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