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尧颤抖着抚摸羽月恢复光泽的银发。
心中不免有些心疼。
或许在某个没有她的纪元里，你也曾这样，拼了命地想要留住其他人。
而那么惨烈的结局，却要你独自承受。
听到心声的男人，无奈摇了摇头。
没想到她不是质问，反倒还有心思心疼自己。
真不知道是善良还是真傻。
其实在刚才的潮汐光环中，他也隐约看到了关于这座神殿的故事。
能够确认的是，那个为守住鲛人不灭的上古时期先祖是他没错。
精准来说，是上辈子的自己。
至于在兽世沦陷后被系统强制带走的女人......
羽月不舍地放开怀中的人儿，轻轻替她擦干泪痕，“尧儿，能不能把你那个所谓的系统叫出来，我有些事情想要问它。”
“可以是可以。”水尧眨眨眼，“可是我不确定你们两个之间能不能沟通。”
反正羽月都已经知道她的身份了，也没什么好再藏着掖着的，直接开口呼唤：“U1S1你在吗？”
【宿主，我在。】
系统几乎是秒回应。
“那什么，羽月想跟你说话，有什么方法吗？”
【虽然程序中没有明文规定我们不准和剧情内人物互动，但这种事之前没有先例，所以我也不清楚要怎么建立连接。】
“这样啊......”
羽月见水尧眉头紧锁，手搭上她的肩膀，“如果不行的话，也没关系。”
“不是不行......”水尧边思考边回答，突然脑海中灵光一闪，“对啊！我们可以这样试试看！”
说着，女人握着他的手，触上面前的虚空。
当水尧触上漂浮的光屏，羽月看到了那个最为神秘的系统。
“叮咚。”
【外界载体，连接成功。】
“尧儿，我看到了！”
系统提示音和男人的惊叹几乎是同一时间响起。
女人眉眼染上喜悦，“真的吗？哈哈，那太好了。”
【兽夫羽月您好，我是系统U1S1，您可以直接提出想要咨询的问题，我会第一时间为您解答。】
“这，就直接对它说是吗？”羽月扭头向水尧求证。
见他懵懂的样子，女人温柔地点了点头：“对，跟咱俩平常对话没区别，开口问就行。”
“系统，我们现在在哪里？”怕羽月尴尬，水尧还给他做了个示范。
【宿主您好，我们现在正位于深海鲛人部落禁地，海神殿内。】
“看，就是这样，现在到你了。”
“啊......好。”男人一改刚才的霸气，“咳，那个，请问刚才我在觉醒兽魂时看到曾经也有系统来过，那个也是你吗？”
头一次接触这种未知领域的物品，羽月生疏的像个牙牙学语的小孩子。
可听到这个问题的水尧，却不由怔愣。
原来刚才自己看到的画面，他也看到了！
关于这个问题，她也很好奇。
【这个问题超出系统安全范围，抱歉，我不能回答。】
看着屏幕上的文字，两人都陷入沉默。
不能回答，那就是知道答案却不能说。
看来想弄清楚幻象里的真相，只能靠她们自己去亲手揭开了。
正当两人沉思时，系统的警告再次响起。
【警告！检测到羽月体内异能紊乱！】
紊乱？
什么意思？
还不等水尧反应过劲，身旁的男人便双腿瘫软，屈膝跪倒在地。
“羽月！”
【外界载体，脱离连接。】
男人脱手，没了水尧作为之间媒介，光屏立刻消失。
女人慌忙蹲下，已经放下的心再次悬了起来。
龙鳞炸起，围绕在身边的鱼群将男人的身体包住。
水尧被隔在外面，看不清里面什么状况。
璀璨的极光从鱼鳍的缝隙中冲出，又转瞬暗淡。
待到鱼群散去，羽月所在的位置就只剩下一个琥珀色的水球。
把水球捧在手心，不足巴掌大的青鳞小龙正在里面游来游去，看着倒是生龙活虎。
“系统，这是，羽月？”
【我就说嘛！死而复生又觉醒兽魂，两样这么耗费体力的步骤，他怎么还能维持兽人形态。】
“系统？”水尧略带敲打的提醒。
听出她语气上的威胁，U1S1赶紧又加了一句。
【不是不是，我不是幸灾乐祸啊！主要他一直保持兽人形态，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断开连接，我是个i统啊，这对我来说真的很煎熬。(。??︿??。)】
“怪不得刚才你那么一本正经，还以为转性了呢。搞了半天，是不知道怎么处理除我以外的人际关系啊？”
【理论上来讲，就是这样的。】
U1S1委屈。
“那以后我尽量不进行外部链接，实在需要，我也会提前跟你沟通。”
不论是系统还是这里的兽人，她都给予了最大的尊重。
【嗯嗯嗯嗯嗯！宿主最好了！宿主万岁！】
“好啦好啦，别光顾着拍马屁了。你快告诉我，羽月这样有没有问题？要多久才能恢复兽人模样？”
【这个宿主不必担心，羽月只是透支了体内异能，暂时蜕变成了迷你版青龙，有海神水球保护，等他异能恢复，自然就变回来啦！】
“那我需要把他放到哪里吗？比方说这海中有什么利于帮助他自愈的地方？他家行吗？”
此话一出，水球中的青龙连连摆头。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这是不乐意。
唯独水尧这个睁眼瞎，觉得这是开心的表现。
“欸！系统你看，他好像觉得我这个提议不错！”
【......】
【唉我真，真的，唉我，你......唉真是......】
【挺好......挺好的......】
【但是吧宿主，就是因为这个命运重写，您现在与羽月已经达到了骨血相融，如果能让他24小时不离身的待在您身边的话，他应该会复原的更快。】
“啊？让他全天不离跟在我身边会比回自己家好的更快？”
这话可正中羽月下怀！
水球中的青龙匡匡点头，就差给系统磕一个了。
【宿主，您要相信我的权威性。反正他现在也不占地方，您就当多了个贴身小宠物，也不会对生活有什么影响。】
“放你的罗圈屁！这时候你又权威上了，刚才我问怎么救羽月的时候，你怎么不权威呢？”
【......】
U1S1不说话了。
沉默。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