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文山的电话挂断了，马如云立刻走进了洗手间，放了一浴缸的水。
她知道，郑文山有个习惯，那就是晚上休息之前，一定要泡个热水澡的。
当浴缸的水放满的时候，防盗门被打开了，郑文山进门之后，直接将马如云搂在了怀里。
“干嘛这么火急火燎的。”马如云笑着问道，“跟个小婴儿似的。”
郑文山一怔，随即仰起头来，拉着她的手走到沙发前坐下，“我有件事儿跟你说。”
电话里，郑文山说，有事儿跟自己商量。
现在，却直言说，有事儿跟自己说。
看来，这是命令自己呢。
“说。”马如云双目迷离，语气悠悠地说道。
“齐云峰帮了我的忙。”郑文山眼珠晃了晃，“我总得感谢他一下，可是现阶段，又不知道怎么感谢合适，所以。”
“所以什么？”马如云问道。
郑文山直勾勾盯着，她那双明亮的眼眸，“你在医院里，有要好的小姐妹吗？”
一句话，让马如云立刻明白了郑文山的用意。
她是办公室主任，平时跟那些医生护士来往并不密切。
如果一定要找好姐妹的话，马如云的心里，倒是有人选的。
“你拿人送礼？”马如云歪着头问道。
郑文山呵呵一笑，“齐云峰以前是修大伟的秘书，如果能跟他搞好关系的话……。”
他一口气说了很多，但马如云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只是等他讲了一大通之后，马如云反问一句，“你之前答应过我，等第五人民医院建起来之后，让我当副院长的事情，还算不算数？”
实话说，她从来没有跟郑文山，提过什么要求。
即便是这个办公室主任，也是张庆明把她介绍给郑文山之后，张庆明给提拔的。
“算数啊，怎么可能不算数？”郑文山拍着胸脯说道，“关键是眼下，必须得把齐云峰的嘴巴堵住，这样才能保证咱们得利益不受侵害。”
“你再仔细想想，究竟谁合适？”郑文山急切地问道。
“文慧吧。”马如云平静地说道，“她去年刚大学毕业，现在在宣传口上工作，谈不上多漂亮，但是长得挺有气质的。”
“有照片没？”郑文山问道。
马如云掏出手机，找到一张以前和文慧等几个女孩一起吃饭时候的照片，“就是这个。”
扫了一眼照片上，所有的女孩，郑文山发现， 这里面最漂亮的，还是马如云！
这文慧，能搞得定嘛！
“如果你觉得她不行。”马如云反扣过手机，平静地说道，“那我就没有办法了。”
其他几个姑娘，大多数都被猪拱了。
只有这个文慧，现在还是个临时工，到现在连个自收自支都没有混上。
以张庆明的尿性，凡是他看得上眼的，就没有逃得出他手掌心的，但这个文慧，似乎是个例外。
也搞不清楚，究竟是这丫头如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还是说，张庆明太忙了，压根就无暇顾及到她。
“你约出来吧。”郑文山一拍大腿，似乎做了个，非常重大的决定一般。
抓起电话，马如云给文慧拨了过去，“小慧儿，晚上有空吗？”
“马主任，我都准备睡了。”文慧悠悠地说道，“您有什么事儿吗？”
她以为，马如云要加班，打算找个免费的劳动力，所以才给自己打电话的呢。
“睡什么睡。”马如云笑呵呵地说道，“姐请你吃大餐。”
文慧闻听此言，心里顿时咯噔一下。
我靠！
这马如云还有没有人性呀，我一个月的工资只有九百块，想要转正还遥遥无期呢，你说要请我吃大餐？
怕不是，要我去结账吧！
“马主任，我真的去不了。”文慧为难地说道，“明天早上还要下乡呢，我怕明天早上起不来呀。”
“累死累活的，干什么宣传呀。”马如云不屑地说道，“今天晚上一起吃饭，我带你认识个大人物，如果你能抓住机会，跟领导多喝几杯，我保证明天就能让你，当上办公室副主任。”
“到那个时候，咱们姐妹两个朝夕相处，有什么事儿，姐替你做主！”
办公室副主任？
文慧心中暗想，这马如云吹牛逼还真不带打草稿的。
以前办公室有三个人，剩下两个听她指挥，可是仅仅过了半年，一个去了医保局，另一个去了政务大厅上班，现在的马如云不过是个光杆司令。
说副主任倒是好听，但归根结底，还不就是干活的嘛。
整天被堵在办公室里写文件， 还不如下乡好玩。
“马主任，我工资都花光了。”文慧怯怯地说道，“请不起您了呀。”
老娘没钱，你还肯带我一起吃饭潇洒吗？
“我说过让你请客了吗？”马如云呵呵笑了两声，“你想什么呢！”
“让你来，主要是咱们姐妹两个关系好，比较投缘，给你个机会，跟领导熟识一下，回头你转正的问题，不就解决了吗？”
“机会只有一次，你爱来不来。”
说完，马如云便挂断了电话。
电话挂断连三秒钟都没有过，文慧的电话立刻打了过来，询问马如云，自己要去哪里等他。
“凤翔酒店。”郑文山说道。
“凤翔酒店。”马如云重复道。
“好的，我马上到。”文慧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两个人下楼，马如云开车，郑文山则在车上，给齐云峰拨了过去，说要请他吃点宵夜。
齐云峰自从来到江北市之后，还是非常严谨的，吃拿卡要的事情，一件都没有做过。
即便是有人请客，一般他也都推脱了。
不是因为他有多清廉，主要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还没到时候呢。
修大伟让他来江北市的目的，就是抓紧干掉乔红波。
只有干掉了乔红波，完成了修大伟的任务，他才能够安心干点小逆不道的事情，然后再等着一直调令下来，直接将他从江北市调走。
但是，郑文山说要请客，齐云峰却没有客气。
因为修大伟之前给他打过电话，让他考察一下这个郑文山，看看此人是否可用。
是否可用，岂不全都在齐云峰的一念之间了？
正所谓，说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
说你不行，你就不行，行也不行。
这其中的道理，齐云峰明白的很。
另外，修大伟的话，又岂止是表面上的意思，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