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三省保安总司令:
兹为强化地方商会治安防护,保障商路畅通及会员生命财产安全,特作如下任命:
任命张城(别名:张老三)为启新商会护卫团团长,全面负责该护卫团的组建、训练、指挥及日常管理事宜。
启新商会护卫团编制设定如下:
下辖三个骑步营,承担主要巡逻、防卫及应急机动任务;
下设一个摩托化连,负责快速反应与重点区域支援;
下设一个通讯连,保障团部与各作战单位间的通讯联络畅通;
下设一个医疗连,承担成员医疗救护及战地卫生保障工作。
此令自发布之日起生效,望张城恪尽职守,整训队伍,切实履行护卫职责,为地方商运稳定作出贡献。
东三省保安总司令: 张学良
中华民国1928年8月1日
张老三攥着烫金任命令,稳当的手竟控制不住发颤。
低头盯着‘护卫团团长’几个字,耳边似已响起马蹄声。
半晌才深吸一口气,把这份沉甸甸的任命小心揣进包里——这往后,肩上担着的可就不只是自己,更是整个启新商会的安危了。
猛子望着向来沉稳的张老三,脸上噙着笑意,抬手拍了拍他的胳膊:“怎么,刚接了任命,不跟大家说两句?”
张老三攥着任命令的包包的手紧了紧,神色依旧平静,只抬眼看向猛子:
“多余的话我就不说了,往后赵大掌柜和大家看我实打实的表现就好。只是有件事我得请教——这新编制里的摩托化连,该怎么配置装备、怎么调度使用,我心里实在没底,还盼着赵大掌柜多指点指点。”
这下轮到快嘴李了,往日里他总爱抢话搭茬,此刻却像泄了气的皮球,心里空落落的。
他勉强抬起手,有气无力地鼓着掌,声音也没了往日的精气神,只含糊地跟着说了句“恭喜张团长”。
快嘴李原本耷拉着肩膀,瞥见“苏先生亲笔信”几个字,眼睛瞬间亮了,方才的蔫劲儿一扫而空。
张晓兰和张老三一听见“苏先生亲笔信”,也不由得心头一动。两人几乎是同时探过身,目光紧紧落在快嘴李手中的信纸的方向,脸上满是按捺不住的激动,连呼吸都比平日里急促了几分,显然也盼着能早些知道信里的内容。
而快嘴李,几乎是抢般从猛子手里接信,指尖慌乱地抠开信封封口……
信纸被他捏得发皱也顾不上,脑袋凑得极近,目光像钉在纸上似的,一行一行飞快扫过,连呼吸都下意识放轻,只偶尔喉结滚一下,手便顿住了——信里写得明明白白:
“若你接下这份任命,所要面对的,皆是日方精锐。”
“关东军奉天、齐齐哈尔特务机关首当其冲,武藤信义、中岛正武、土肥原贤二之流皆在此列;”
“另有南满洲铁道株式会社四千五百余名情报人员,再加上黑龙会势力环伺……你若心生怯意,尽可放弃。”
“赵大掌柜非但不会怪罪,定会为你另寻合适职位。”
看完这几行字,快嘴李猛地攥紧信纸,方才的失落早已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冲劲。
他这才恍然,自己竟早就是商会倚重的关键。
只见他猛地一拍桌,红着眼眶却声调铿锵:
“怕?老子这辈子就没怕过!这活儿,我干了!”
猛子见他这副模样,眼底露出几分赞许,伸手将桌上的另一份任命书推了过去:
“早知道你小子不会怂。这份是启新商会情报队队长的委任状,往后刺探日方动向、盯紧那些特务的活儿,就交给你了。”
快嘴李一把抓过委任状,指尖扫过“情报队队长”几个字,先前因失落皱起的眉彻底舒展开。
他抬头看向一旁的张老三和张晓兰,扬着手里的信纸与委任状,嗓门比往常更亮了几分:
“老三哥、晓兰妹子看着!往后我快嘴李不光会耍嘴皮子,定要把那些小日子的特务踪迹摸得明明白白,绝不让他们坏了咱们商会的事!”
张晓兰看着他这股劲头,笑着点头:
“有你这话,咱们心里更踏实了。往后你情报队那边要是需要人手或是物资,尽管跟我说。”
张老三也拍了拍他的肩,语气沉稳:
“好好干,你这情报队是咱们护卫团的眼睛,咱们里外配合,定能守住这东三省的商路。”
快嘴李用力点头,将委任状和苏先生的信一并叠好揣进内兜,仿佛揣进了千斤分量的责任。
他抬眼望向窗外,眼神里没了半分犹疑,只余下一股子誓要跟日方特务较量到底的狠劲。
猛子看着眼前各怀干劲的三人,脸上笑意更浓,抬手压了压:
“好了,任命的事定了,总部也没忘了给各位添些助力。”
说着,他从文件夹里抽出三份名单,依次递到张老三、张晓兰和快嘴李手中,
“这是给你们调配的人手,查收一下。”
张晓兰手指刚点着名单上的名字数了两遍,突然抬眼,语气里带着几分意外:“老三哥,怎么我这儿只有五个人?这也太少了,后续做事怕是不够用啊!你有几个呢?”
张老三低头扫了眼自己的名单,再抬头笑道:“十个”
另一边的快嘴李却早已扫完名单,脸上笑开了花,忍不住扬了扬手里的纸:
“哎哟!赵大掌柜这也太照顾我了!足足二十个人,刚好够我搭起情报队的架子,多谢多谢!”
猛子收起桌上的文件夹,站起身理了理衣襟,语气干脆:
“我的事就交代到这儿,给你们三天时间做准备——人员对接、物资清点、队伍初步整训,都得在这三天里捋顺。三天后,咱们一起回奉天,正式挂牌办公。”
张老三当即站直身子,抬手按在胸口:
“请赵大掌柜放心,三天内我必把护卫团三个营、三个连的架子搭起来,保证到了奉天就能拉得出、用得上。”
快嘴李也跟着应和,手里还攥着那份人员名单:
“我这就去跟新调配的弟兄们见个面,先把情报队的各地的联络规矩定下来,到了奉天就能立刻盯着日方的动静。”
张晓兰稍稍平复了些情绪,点头道:
“我这边虽只有五个人,但是原来跟着我的人都是熟手,三天内定能把工作移交完成,绝不给咱们去奉天挂牌拖后腿。”
猛子看着三人笃定的模样,满意地点点头:
“好,就冲你们这股劲儿,这事错不了。三天后一早,咱们在商会门口集合,一起动身去奉天。”
说罢,他又叮嘱了几句注意事项,便转身离开了,只留下三人各自攥着名单,开始盘算着接下来的准备工作,屋里满是即将奔赴新任务的紧张与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