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新月面容柔和无害，笑容甜滋滋的跟以往在家里依赖妈妈的女儿没什么两样，此刻却又是让人感到无比的心惊。
她唇角上扬，弧度越发的大，手下却毫不手软地再次把楼新婷的另外一只腿也给砍断。
楼新婷被吓晕了过去，因为疼痛再次醒来，反反复复。
直到楼新月把楼新婷的四肢全都砍成一节一节的，楼新婷再也没有力气醒来，血液流到地上很快在极寒温度的影响下结冰凝固住。
蒋芬芳嘴唇颤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上，手指着楼新月。
“你......你......”
半天，她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蒋芬芳心头一梗晕了过去，楼新文扶住她，眼底嫌恶痛恨地朝着楼新月投去视线。
“你！这可是你妹妹和妈妈！哪怕在困难之际不接济我们，不赡养父母就算了。你怎么还能做得这么绝！你怎么能杀了她......”
楼新文说到最后，自己竟然忍不住红了眼眶。
楼新月随手把钢管插入雪地里，把上面的血干净，抬头漫不经心地说，“我也是第一次知道楼新文你的脸皮是这样厚，都快堪比城墙了。”
楼新月朝着两人走过去，钢管被她握在手里，在雪地上划出一道深深的冰痕。
她在两人身前停下脚步，“别把自己说得像个好人一样，你就是真的好人了。
我这样干的时候就已经料定了，你们搞不过我的。难道你自己给自己洗脑的时候已经忘记了，曾经拿我钱去买车，把我卖了换彩礼的事情了吗？
还是你忘记了，小时候你跟楼新婷往我身上泼得洗不清的脏水；大学期间谈了三年的男朋友了就因为回一次家就变了心。他不是什么好东西，楼新婷也是个贱货，你们全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你是不是觉得说两句让别人认同你，我就会被外界影响而被绑架？
我不仅杀自己的亲妹妹，我杀红眼了，连你，还有蒋芬芳，爸妈一起全部都杀掉。”
楼新月手里的钢管最终落在楼新文的胸口，顶端缓慢地刺入楼新文的衣服里。
楼新文只觉得浑身发凉，钢管穿透衣服，冰冷的尖端仿佛下一秒几句刺穿他的心脏。
偏偏这时候柳清欢在旁边事不关己地哼起了歌，“把你的心，我的心串一串......”
楼新文惊恐之下往后退，楼新月步步紧逼。
“不想死的话就别惹我，带着她们滚远点。”
楼新月撂下一句话跟柳清欢大大黄离开，楼新文才觉得腿一软瘫倒在地上，他低头看自己胸口前破掉的洞，身上带起一阵阵鸡皮疙瘩。
这样的楼新月他是第一次见到，比上次在家里的白猫威慑更加恐怖，他来自灵魂般的阵阵后怕。
直到楼新月一行人消失不见，楼新文才缓过劲来，四处看了看早已不见楼清河的影子。
他脑子里一时间想了很多东西，楼清河的逃避，楼新月的不顾人情。
天灾，饥荒，杀戮......
楼新文看着地上被砍成尸块只剩下面目狰狞脑袋的妹妹，他放开母亲，把冻成冰块的尸体一块块捡起来放在一堆。
蒋芬芳被楼新文放在地上，被冻得悠悠转醒，眼前的景象由模糊变得清晰。
她缓缓坐起身，看着楼新文沉默着捡尸体回来，蒋芬芳有些虚弱地叫了叫他。
“新文......以后咱们怎么办呀？”
楼新文扭头看她，脸上没什么表情，“你还想跟那个懦夫在一起吗？”
蒋芬芳想起刚刚遇到危险的时候，楼清河第一时间就是逃跑，这个世界上唯一能够靠得住的只有她的儿子和女儿。
想到女儿楼新婷，蒋芬芳忍不住抱头痛哭了起来，“婷婷......我的婷婷啊！要不是我害怕躲开，她或许就不会死了......”
楼新文皱眉，眼底有一丝痛恨，和不耐。
他伸手拉起蒋芬芳，“别再说这些话了，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蒋芬芳一时间没明白楼新文的话，直到手里被楼新文塞了一只手臂，楼新文手里拿着另外一只小腿放在面前就这样撕咬了起来。
最原始的方式，残忍又血腥。
手里的肉已经冻成块了，咬半天都咬不动，只能厮磨下来一点点肉沫。
在蒋芬芳惊恐的目光下，楼新文随意地用袖子擦了擦嘴角的血，抬起单薄的眼皮看着蒋芬芳。
“现在的世道活着太艰难了，虽然我新婷的死我也不能接受，但是这是她为我们留下最好的东西了。”
楼新文见咬不动只好作罢，拿出末世后随身携带的袋子把尸块全部装好，看着蒋芬芳拿着那截手臂迟迟不敢动，呆愣在原地。
楼新文把她手上的也拿了过来放进袋子里，把袋子一甩扛到肩上。
转头对蒋芬芳说，“现在眼泪是最没用的东西，好好保存体力。”
蒋芬芳一心依靠楼新文，虽然害怕还是把眼泪擦干跟在儿子身后。
楼新文瞪了一眼朝这边路过的人，路过的人想起刚刚啃尸体的人，面露惊慌缩了缩脖子加快脚步离开。
楼新文带着蒋芬芳找到一个隐蔽的位置，把尸体用东西藏好避免别人发现。
蒋芬芳于心不忍地说，“新文，要不咱们还是把婷婷的尸体找个地方埋了吧......让她入土为安......”
她的话没说完，被楼新文打断。
“现在都饥荒多久了，终端发放的物资根本吃不饱，一点肉都没有。咱们不吃，埋到外面呢其他人也会吃的！
你想让新婷被别人吃到肚子里面去吗？与其这样还不如我们自己吃，新婷不会怪我们的。”
蒋芬芳不敢说话，她心里产生了奇怪又害怕的想法。
她的儿子要把自己的亲妹妹给我吃了，那以后会不会也把她吃了。
她有些害怕地后退，又觉得儿子最爱的就是妈妈了，不可能会干这样的事情。
楼新文眸子暗沉，上前握住蒋芬芳的肩膀，眼底疯狂又依赖。
“妈，我想你也一定不想继续伺候那个懦夫了吧？只要我们联手杀了他，他却以后都不会为难你，我们领回来的物资也不用分一大半给他吃。”
“妈......我们把他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