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礼温和地笑了笑:“如今商圈里,谁不知道江小姐退婚傅清淮的壮举。”
江眠嘴角抽了抽——这可真是二十年修道无人问,一朝退婚天下知。
“这宅子是我们谢家祖产,之前出过不少怪事,”谢知礼环顾四周,语气诚恳,“多亏江小姐团队出手,解了我谢家之困。”
他说着看向沈行渊,眼中闪过欣赏之色:“没想到昨晚在江小姐身边的那位少年,竟然就是大名鼎鼎的弥安公子,难怪气质如此不凡。”
江眠干笑两声,没有拆穿这个误会。
沈行渊站在一旁,面无表情地接受着谢知礼的恭维,心安理得。
谢知礼恭敬地转向沈行渊:“弥安公子,不知这宅子究竟有什么问题”
“问她。”沈行渊态度冷淡,朝江眠抬了抬下巴。
就不能对金主态度好些吗?
江眠瞪了沈行渊一眼,连忙打圆场:“弥安性子比较冷,平常对外沟通都由我负责,”她清了清嗓子,正色道,“这宅子的问题,根源在你们谢家先祖。”
“当年有人用血脉后代献祭换取财运,但你们先祖很‘聪明’,”江眠意味深长地看了谢知礼一眼,“他在诅咒上做了手脚,把‘后代’的范围偷换成了‘宅中之人’,诅咒的代价也从献祭一个子孙,变成了每年要收三条人命以及持续吸纳入宅生灵的气运。”
说着她意味深长地看向谢知礼的眼睛:“你真不知道这件事?”
谢知礼缓缓摇头,面色凝重。
“但你父亲应该知情,”江眠指了指四周,“这么大的宅子,一个监控都没有,太反常了。”
谢知礼苦笑:“我父亲从不让我靠近这里,”他顿了顿,“现在想来,他确实知道些什么。只是他走得突然,没来得及告诉我。”
“不心疼吗?”江眠挑眉,“这宅子可是给你们谢家带来了泼天富贵。”
谢知礼忽然笑了,那笑容里带着几分傲气:“我更相信自己的能力。仁佑集团能有今天,靠的不是这些歪门邪道,”他目光扫过废墟,“拆了正好,省得再害人。”
江眠不由得多看了谢知礼几眼——这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身上有种沉稳的气度,眉眼间透着商场上少见的平和,言谈举止间自带一股令人舒适的从容。
两人边走边聊去找天机阁的人,途中得知镇煞门那一家三口因为儿子在之前的混乱中受伤,已经送医了。
“江小姐很特别,”谢知礼忽然说道,“和一般名媛很不一样。”
江眠耸耸肩:“我本来也不是什么名媛,就是个山上下来的小道姑罢了。”
“接下来有什么打算?”谢知礼状似随意地问道。
“走一步看一步吧。”
她的确有点迷茫,原想着回家就把三件事办了,结果一拖再拖,生日宴那么好的机会,却因为江振业装晕没能把另外两件事说出口,如今直接去找人,那货肯定是避而不见的。
再加上定时炸弹沈行渊和讨债鬼系统,她总有种忙不过来却又啥都没干的错觉。
“你是不是想调查你母亲的死因?”谢知礼突然问。
江眠猛地停下脚步,眼神瞬间冷了下来:“你调查我?”
谢知礼神色如常,语气依然平和:“算不上调查。只是……我和你母亲有些渊源。”
“渊源?”江眠不信——他现在看起来三十出头,母亲死的时候他应该才十几岁,能和母亲有什么渊源。
谢知礼的目光落在远处,声音不疾不徐:“当年你母亲变卖嫁妆救江家的事,我知道,谢家买了不少,”说着,他回头对着江眠和煦一笑,“如果你有兴趣,随时欢迎来谢家看看。”
江眠眯起眼:“就因为这个,你们关心我母亲的死活?”
谢知礼沉默片刻,忽然轻声道:“我父亲……曾经追求过你母亲,”他玩笑般说道,“说来有趣,我们差点就成了兄妹。”
江眠没有说话,等他继续说下去。
“父亲临终前,还念念不忘你母亲的死,”谢知礼的目光变得深远,“所以当听到傅家退婚的消息时,我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你。”
“你父亲……有调查过当年的事吗?”江眠觉得这样问多少有点冒昧,但还是怀着期盼问了出来。
谢知礼朝身后的助理示意。
女助理立即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个牛皮纸包裹的老旧笔记本,封皮已经泛黄。
“这是我父亲当年查到的线索,”谢知礼接过笔记本,轻轻摩挲着卷边的页角,“但毕竟非亲非故,能查到的很有限。”
他将笔记本递给江眠。
“谢谢。”她声音有些哑,将笔记本小心翼翼地收进随身的布袋里。
当江眠和谢知礼找到杜明道一行人时,天机阁的人正忙着把白从梧桐树上解救下来。
白一看到江眠就激动地要冲过来,被天机阁众人急忙拦住。
江眠撇了撇嘴,双手快速比划了几个手势——[不][长][记][性]。
白被她气得龇牙咧嘴,像条快要拉不住的疯狗。
谢知礼好奇地问:“这是手语?什么意思?”
“夸他长得帅。”江眠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当谢知礼和江眠走近时,杜明道抬手拍了拍白的脑袋,少年虽然满脸不忿,但还是悻悻地退到了一旁。
老人拄着拐杖,颤巍巍地迎上前来,一副风烛残年的模样:“长江后浪推前浪啊,现在的年轻人,比我们这些老骨头强多喽。”
他意有所指地看了眼江眠,算是默认了这笔报酬的归属。
江眠会意,拱手道:“杜老过谦了,这次是我运气好。”
谢知礼也适时接话:“没想到这次您老愿意亲自出山,晚辈感激不尽。”
寒暄间,谢知礼让助理安排打款,不多时,江眠账户上便多出了30万。
【道具生效剩余时间5小时55分,账户余额+30万,共计40万】
江眠轻声道了句“谢谢”——既为那三十万酬金,也为那本珍贵的笔记。
谢知礼温和地笑了笑:“不必客气。说起来,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你还奶声奶气地喊我知礼哥哥,只是你肯定不记得了,”他目光柔和,“那时候就觉得你特别可爱,现在长大了,更是出落得漂亮。”
江眠没料到他会突然说这个,耳尖不自觉地泛起薄红。
不远处,沈行渊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知礼哥哥……
更远些的地方,陈叙白也默默攥紧了拳头——她可从来没对他脸红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