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炁还是修武？
其实这个选择并不难决定。
试问一下，在你入职的第一天，直属单位最大领导不仅亲自接待你，还说如果你愿意当他的学生，他就把这几十年工作的经验都教给你，你会对这个领导说出拒绝的话吗？
反正郝壬是做不到。
当然，廖终难可能也只是客气一下，具体有多少真心实意，郝壬也不确定，不过这可难不住郝壬。
既然廖终难开了口，那就别怪郝壬顺杆往上爬了。
“局长······不，老师。”郝壬神色郑重的站起身来，拱手施礼道：“武道一途，您若愿意教，学生自然是愿意学的。”
郝壬突然间的认真，也有些超乎廖终难的预料，见此情形，廖终难也认真的沉思了两秒，而后才说道：
“你果真愿意踏足武道？我也不瞒你，你虽然入门很晚，但是吐纳法颇为不俗，一身真气极为精纯不说，天资也很好。
况且身为S级觉醒者，新旧相合，未来成就或许不可限量，真送入了道门大派，也有获得其真传的机会，将来羽化升仙犹未可知。
而一旦踏足武道，即便成就了武道金身，哪怕再进一步养出武道神通，至高也不过是人间武圣，论起来大概是相当于巅峰元灵境而已。
武道毕竟是由传统炼炁玄修另辟蹊径而来，虽有先贤筚路蓝缕，奈何至今道路不全，成仙无望。”
对于廖终难的坦言，郝壬并无犹豫的借用了伟人的话语：
“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
对于现在的郝壬来说，谈成仙什么的实在太过虚幻，能抓在手里的力量才更真实一些。
既然走上了玄修的道路，那么炼炁和武道总归是要选一个，与其去龙虎山天师府做一个不知结果的外门弟子，争那一线真传的希望，反倒不如直接做东齐郡异事局局长的弟子，哪怕只是名义上的。
况且武道前期战力起的很快，虽然用不了道法玄术，但也有各种常用符箓来代替，无非就是花点嘛，反正有异事局的供给，再加上功德商城添补一些，也花不了多少。
至于武道方面的经验教学，虽然不确定廖终难到底强不强，但是怎么说也练了四十多年武，哪怕成不了武道金身，起码理论知识应该很扎实，教郝壬这样的小白肯定是绰绰有余。
面对郝壬的回答，廖终难嘴角带笑的问道：
“那为何只行学生礼，却不执弟子礼？”
其实要不是脸皮实在不够厚，郝壬也就当场磕头拜师，来一句“我想给您养老”，然后顺势拿下廖终难，以及整个东齐郡异事局。
郝壬虽然不介意为了获取一定的利益而舍弃面皮，但也是有底线的，这可是和血脉传承不相上下的衣钵传人，哪能如此随便。
这只是郝壬第一次见廖终难，虽然印象不错，但是师徒毕竟是双向选择的过程，相比较于用这种虚假的名分强行拴住两个人，郝壬更想在后续的相处中，再做出最终的决定。
说到底，郝壬始终都没有把自己放在了‘被选择’的位置上，廖终难或许很强，也是东齐郡异事局的局长不假，但是在人格上，双方是处于平等的位置。
当然，这些话肯定是不能直接说出来的，哪怕大家都心知肚明，但是说出来未免就有些不合适，显得过于自傲。
人与人之间，有时候就是需要一些虚假的场面话，来充当润滑剂。
于是郝壬也微笑着说道：
“学生终究尚未踏足武道，不知深浅，倘若资质不佳，久不精进，先行拜师，恐怕会丢老师的人。”
“也是，师徒亲承并非儿戏，总归是要考验一番再说，那我就先做你老师，偶尔指点一二吧。”廖终难点了点头，至于是谁考验谁，那就不用详说了。
至此，这一老一少的第一次见面，倒也算是氛围融洽，相谈甚欢。
临别前，廖终难交代道：“地下基地的修炼室空着也是空着，你就随意使用吧，反正目前局里面也没有几位玄修。至于入职训练也不着急，你今天刚到，下午先休息，明天再开始正式训练。”
“好的老师。”郝壬礼貌点头，这声老师可不白叫，你看，好处这不就来了。
虽然说修炼室空着也是空着，但那怎么说也是官方设施，廖终难要是不开这个口，即便是空着，也不是郝壬能够随便使用的。
“虽不是师傅，但你既然叫了一声老师，那我也总要掏些见面礼不是。”
廖终难起身来到办公桌前，然后从打开抽屉掏出了了一个朴实无华的小铁盒，递给郝壬说道：
“我看你身体一般，这里面有一些健骨强身丸，你明天开始在每日训练后服食一颗，为将来踏入武道先打打基础。”
“多谢老师。”郝壬伸出双手，恭敬接过铁盒，然后当着廖终难的面，收入了物品栏之中。
“去吧。”廖终难摆摆手，郝壬便离开办公室，去寻何宇拿他的工牌去了。
望着郝壬消失的背影，廖终难不由得轻笑一声。
其实这个学生收的，确实也是出乎他的预料。
廖终难只是想着郝壬作为S级觉醒者，既然选择加入异事局，怎么也得有些福利才对，所以才为郝壬讲解了玄修炼炁和修武的不同道路。
本来廖终难的意思是，将来可以送郝壬去龙虎山天师府当个外门弟子，至少也能学一些道法玄术傍身，以郝壬的资质，说不定还有机会学到正统的金光神咒。
至于说教郝壬武道，确实也是因为提到了这茬才顺势一说，没想到还真被郝壬给抓住了机会。
只是如果郝壬真的当场拜师，廖终难还真有点下不来台。
武道虽然不及炼炁正统，但也是华夏源远流长的大道，以廖终难的身份如果想要收徒，多少武道世家的年轻人都会蜂拥而至，怎可能如此儿戏。
好在郝壬只是认了个师生名分，廖终难倒也并不介意。
其实廖终难对郝壬的印象还真不错，虽是第一次见，但招纳郝壬入异事局，本就是他拍板的事情。
抛开天资不谈，郝壬为救刘正值孤身入杀局是为有真情，挺身阻拦进阶厉鬼的婴鬼是为有大义，多次面对鬼类而不退缩是为有悍勇。
再加上此番面谈，不卑不亢中却也透露着灵活机警，廖终难自然比较欣赏这个年轻人，如果武道一途真的天资出众，收下这个亲传也未尝不可。
“倒是忘了问他有没有破身，如果元阳已泄，将来以炁融血就有些事倍功半，还得提前准备一些大阳之物进补，看来回头还得提醒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