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方局长和罗晁对视，交换了眼神，贺娉看向001。
001对着那两人解释道：
“抱歉，我们主人没有让自己的血留在别人工具上的习惯。”
罗晁笑笑：“是，这是应该的。”
契约结成，贺娉脑海中隐约出现了一个新的共感区域，这是继鹅鹅大王之后的第二个意念传达单元。
只要她愿意，她的想法能同步大部分到方知守的脑海中，这是一个单向通道，对方无法将自己的想法传回来。
而且某种程度上，方知守对于现在的贺娉而言，是连宠物都算不上的奴隶，还是要自己花钱来当牛做马的那种。
方局长大气，在契约结成，两人头顶同时出现一道红光的时候，就直接转了十万金币给贺娉，算是预付的‘学费’。
她们都知道，未来的物价还会飞涨，现在预付其实是亏本，但方局长这么做显然也是在示好，贺娉受得很心安理得。
求人办事，怎么可能不出点血？
现在不出，以后有的是机会出。
是要在这种细枝末节的事情上抠搜、以至于未来在关键时刻掉链子；还是现在一次性出够了血、来确保以后行事不会有纰漏。
这一点，方局长比任何人都拎得清。
人钱两得，再提要求就不礼貌了。
方局长脸上重新挂上了那副慈和的笑容，仿佛刚才强行推销孙子、签订‘不平等条约’的一幕不曾发生。
方局长端起茶杯，以茶代酒般示意了一下：“暴君，合作愉快。日后小罗会负责与你联络的一切事宜，你这边有任何需求，也请尽管提。”
贺娉淡淡“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十万金币在她账面上安然躺着，方知守这个眼线液杵在一边，交易的核心已经完成，再多的场面话都是冗余。
罗晁十分自然地提出了特情处的要求：
“一姐，两天后，特情处准备对一个S级副本做开荒工作，一姐如果那天没有其他安排，不知道是否可以来帮忙？”
贺娉喝了一口茶，才问：“名字。”
眼见有戏，罗晁动作利落地从公文包中掏出另一份文件，递了过去：“鬼域，SS级副本，一姐知道这个吗？”
001立即接过，打开，摆在了贺娉的面前。
贺娉看都不用看，她知道这个。
也是一个用道具才能打开的副本，结合之前在丛林法则遇到了程帅伟一行人的经历来看，特情处怕是专门搜罗过这些开启副本的道具，否则手上也不会有这个东西。
但是样子还是要装装的，罗晁和方知守没有之前的记忆，大概也不知道这是第二轮测试，她不希望让他们猜出什么。
所以贺娉假装翻看了几下，这一看，还真看出了一点不一样的东西。
鬼域，SS级副本，组队模式。
鬼域顾名思义，里面的生物是一种类似怨灵和吸血鬼相结合的人形生物，‘鬼’有智力和思考。
鬼域中拥有完整的等级制度，统治整个鬼域的是鬼皇，底下还有八大亲王，亲王底下还有无数公爵、侯爵、伯爵……
玩家进入这个副本，首先要搜集的就是一种叫‘鬼心’的东西，这东西只能通过击杀鬼来获得，而且击杀鬼掉落的数量会根据鬼的等级有所不同。
一般来说，普通平民鬼死亡掉落一颗鬼心，贵族鬼则掉落10-50颗，亲王掉落100颗，鬼皇……未知，还没有人成功杀死过。
而且，鬼是可以拥有全部死前记忆复活的，当一个玩家的鬼恨达到一定数量，就无法在鬼域之中行走，一旦踏入鬼域就会被群起攻之。
这份文件中给出的新信息，就是可以不击杀鬼获得鬼心的办法。
“让鬼自愿献心……”贺娉默念这一句。
下方也罗列了一些试出来的办法，比方说让鬼爱上自己，比方说和鬼成为至交好友。
可惜这种感情牌，贺娉打不来。
贺娉点了点文件的标题：“人手战备、目标和报酬？”
罗晁似乎松了口气，迅速将另一份文件递了过来：“一姐需要什么？这里列出的信息只是参考，金币道具物资或是情报，只要在我们力所能及范围内的，你都可以提。”
“这还不是最终版的文件，等内部敲定好细节，我会第一时间发给你。”
旁边的方局长也微微颔首，补充道：“既然是请暴君出手，自然不能让暴君白辛苦，这毕竟是个SS级组队的副本，难度不可谓不大，所以除了明面上的报酬，在副本内获取的一切战利品分配上，暴君也有有限选择权，你看如何？”
经过这么些固定强制要求参加的副本、和用道具开启的副本后，特情处也摸索出门道了。
同等级副本中，组队副本的难度一般来说都比单人副本要高，而且人数越多，难度越大。
贺娉眼神没有什么波澜，翻看新文件的动作也很快，没有在任何文字上停留太久。
她不在乎特情处打这个副本是出于何种战略目标或研究目的，她只看重实际利益。
“五十万金币。”贺娉开口就是一个让特情处望而却步的数字，“或者值这个数的道具物资，另外。”
她目光落在安静站在方局长身侧，努力降低自己存在感的方知守身上，“他跟我进本。”
罗晁和方局长几乎同一时间看向方知守，眼中皆是闪过一抹惊讶。
方知守本人更是猛地抬起双眼，脸上满是错愕。
他刚刚契约，甚至还没有从身份的转变中适应过来，就被直接点名要参与危险的SS级副本开荒？！
方知守抿了抿唇，榜一到底是想存心试探他，还是想借此机会除掉他？
“知守？”方局长皱眉，语气带着不确定，“我也不是护着他，只是他没什么本事，跟你进去，恐怕帮不上什么忙。”
“方局长刚才不是说，希望他‘学习’吗？”贺娉似笑非笑，“实战是最好的课堂。如果死了……”
她目光不咸不淡地扫过方知守瞬间绷紧的身体，“我会看在方局长的面子上，暂且替他收尸。”
方知守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头顶，他握了握拳，指节泛白，尽力维持着表面的镇定，在方局长的目光中，缓缓点了点头：
“老师说的没错，实战是最好的课堂，我也希望能参与这次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