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卉从卧室里退出来,立刻蹲下身子,先查看一下田兰花和中年男人的状况,发现两人都只是昏迷了过去。
她便把田兰花搀扶起来让她坐靠在旁边的椅子上。
家里没多余的椅子,冷卉直接拖着男人靠在墙上。
看屋内的这情形,那中年男人约莫是来给田兰花送木柴的。想来刚才进屋后,他应该是喝了桌上的水才会突然昏迷过去。
冷卉不懂迷药,闻了桌上的茶水,暂时闻不出什么。
她放下搪瓷缸子,仔细查看了几间房间,并没有发现有外人的踪迹。
连院子里也一并检查过,同样什么也没有。
因担心田兰花的身体,冷卉小跑着回了自家院子,“妈!妈!”
“叫魂呀!”
唐琳刚收拾好厨房,把家里的卫生打扫了一遍,正想擦干手坐下休息会儿,又听到冷卉在屋外叫魂一样。
她喝了口热茶,放下杯子便出了屋子:“火急火燎的,什么事?”
冷卉指了指隔壁,压低声音道:“隔壁有情况,你现在跟我过去看看。”
“什么情况?”
被冷卉拽着就走,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唐琳还是配合着她往外走。
“田婶子和送木柴的中年男人都昏迷在屋里,你去看看是不是茶水有问题。”
唐琳一听,就知道这里面肯定有事,不用冷卉催促,她已自觉地加快了脚步。
冷卉刚拽着唐琳迈出院门,不知瞥见了什么,猛地迅速后退,慌乱中竟结结实实踩了两下唐琳的脚背。
“嘶!”
唐琳倒吸了口冷气,骂道:“你发癫啊,出去了又突然倒回来!”
如果是换在夏天,这点疼痛或许还没这么钻心,可偏偏是寒冬,这股钝痛似乎无限放大了一样,疼得她忍不住龇牙咧嘴地抽了口冷气。
冷卉忙朝她做了个歉意求饶的手势,随即压低声音,飞快指向门外:“那个吴丽带着王鑫已经转过街口往这边来了,现在怎么办?”
“你现在问我,我怎么知道?”
按以前唐琳冷淡的性子,向来不爱多管别人的闲事。
只是冷卉许是和妞妞相处得亲厚,打心底里不希望田兰花出事,才会这般急火攻心。
唐琳看在眼里,自然也没法袖手旁观。
她推了冷卉一把:“你先出去拖住他们。”
......
王鑫见吴丽提着行李袋,脚步都有些发沉,实在看不下去了。
他停下脚步,朝她伸出左手,“还是我来提吧。”
吴丽咬着牙,费力地提着行李袋,避开他伸过来的手,“不用,你的手还伤着,还是我来提吧。”
王鑫觉得跟她这般客气实在费劲,索性直接伸手去夺她手里的行李袋。
却不想猝不及防之下,随着这股拉扯的惯性,吴丽身子直接往前倾,直直朝王鑫的身上扑了过去。
“哎呀!你得了软骨病是不是,连站也站不稳?光天化日之下往王营长身子扑,要是让别人见了会怎么想?”
话落,冷卉提着吴丽的衣领就往后拽回来,等她站稳了这才松手。
吴丽听了这话,吓得脸色一白,“小姑娘,你这话可不能乱说,我的名声若是毁了你负不起这个责。”
“啧,我说的是事实,要不是我拽住了你的衣领,此刻你可能已经扑进他的身上了。”
“冷同志,你可能误会了。”这时,王鑫见吴丽一时落了下风,开口解释道:“刚才是我执意要夺回行李袋,用力猛了些,才让她没稳住身子往前倒的,这不怪她。”
“不怪她,那就怪你了!”冷卉杏眼圆睁,怒视这个没分寸的祸头子。
“......”
王鑫头疼,他最怕的就是胡搅蛮缠的女同志。
“我问你,你是今天刚回来?”
王鑫老实点头:“对,今天刚回来,先去医疗站换了药。”
冷卉瞥了眼站在旁边一脸委屈的吴丽,又盯着王鑫吊着的右胳膊,问:“你今天要回来,没提前通知田婶子?”
王鑫咳嗽一声,“没有。”
冷卉指向旁边吴丽:“既然没通知田婶子,那她怎么知道你今天回来?她还殷勤地准备送你回家?”
王鑫:“只是在医疗站碰巧遇上了,她见我右胳膊受了伤,就想着帮忙提下行李。”
吴丽点头:“我只是帮忙提下行李,冷同志,你别误会。”
冷卉白了她一眼,似乎是相信了他们的说辞,挥了挥手,“行了行了,别解释了,解释就是掩饰。赶紧回去吧,别在外面丢人现眼。”
这分明是长辈教训晚辈的口气,吴丽听了,只觉得胸口一阵翻涌,差点气得喷出一口老血来。
走到院门口,对于堵在门口的板车,王鑫只是好奇地打量了两眼,便侧过身子从板车旁边挤了进去。
吴丽自然也注意到了板车,对走在前面的王鑫说道:“看来弟妹是知道你快回来了,在家里准备木柴呢。”
跨进院子,吴丽眼角余光注意到跟进来的冷卉,眼神闪了闪,什么也没说。
王鑫掀开门帘子,看到里面的情景,嘴里不由地“咦”了一声。
跟在他身后的吴丽心急地追问:“怎么了?”
冷卉慢悠悠地跟在后面,扭了扭脖子,无语地翻了个白眼,当别人都是傻子呢?
王鑫看到唐琳也在自家,惊奇地“咦”了一声,随即笑着招呼道:“嫂子也在啊。”
“嗯,没事过来陪田妹子说说话。”唐琳注意到王鑫吊着的胳膊:“王营长这是胳膊受伤了?”
“你受伤了?”田兰花一惊,赶忙起身想上前查看情况。
可能是起得太急,也或许是身体里的迷药还没完全排出体外,身体一个踉跄,直接朝王鑫扑了过去。
“一点小伤,休养几天就好了。”王鑫话音还没落,见扑过来的田兰花,赶忙用没受伤的左手扶住了她,“你小心点,毛毛躁躁的,成何体统,没得让客人笑话。”
唐琳笑了笑:“她也是担心你,情急之下有所失误,也情有可原。”
这时,吴丽皮笑肉不笑地开口说教起来,“弟妹,这还好是在家里,要是在外面你这么冒冒失失,万一扑进别的男人怀里,那像个什么样子?”
田兰花站稳身子,捡起王鑫掉在地上的行李袋,似笑非笑地回道:“在我这里没有这个万一。况且,我自家男人都没担心,你操得哪门子心?”
就差直言她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了。
吴丽一口老血梗在喉咙,一口气上不去又下不来!
坐在桌边一直没吭声的中年男人,拿起桌上的两块钱,起身时憨厚地笑了笑:“钱已结清,我先去外头把剩下的木柴给你们搬进来,你们聊着。”
等中年男人离开,冷卉掀开门帘走了进来,“与其担心别人,先管好自己吧。
田婶子和王营长夫妻久别重逢,我们这些外人就别在这里碍眼了。
妈,走了,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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