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同一时间,两拨人马都发现了对方,惊慌中微愣了愣,你看我,我看你。
又是几乎同一时间,两拨人马反应过来。
江景涛、少华以及冷卉是掉转车头准备逃。
而对方领头的人,大手一挥,让下面的人把三人绑了。
如果正常情况下,两条腿自然跑不过自行车。
只是现在情况是,人在惊慌之下,手脚会不协调,不听使唤。
少华惊慌之下,自行车拐进了路边的沟里,江景涛不知怎么搞的摔了一跤,被追上来的人擒住。
“砰!”
一声土枪响。
冷卉条件反射性地往地上一趴,路边的灌木丛像撒了把沙子进去了一样,哗啦啦响。
“靠,还是散弹枪!”
对方领头人挥了下手,他手下的人飞快朝冷卉冲去,“哈哈哈,跑啊,怎么不跑了?老子看是你腿跑得快,还是我的子弹快!”
在有枪威慑下,不出意外,冷卉也被绑了。
周立军带人冲出林子,面对的就是三个人质在手的匪徒。
“哈哈哈......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让你们对我们穷追不舍,现在立刻马上给我后退,不然,我剁了这几只小虾米!”
向来冷静的周立军目光凌厉地扫过一众匪徒,最后目光落在冷卉三人身上,他心头猛地一沉,像被无形的手攥紧。
这场惊心动魄的追逐战中,本是他们与匪徒的周旋,却万万没料到,这荒郊野外会突然闯入三个手无寸铁的无辜之人。
就像平静的湖面骤然投下一颗巨石,瞬间打乱了他所有的部署。
“你们挟持他们,只会让你们的罪名罪加一等,现在放了他们,我就当这事没发生过。”
匪徒头目像听了什么笑话一般,嗤笑出声,“罪加一等,那也得你们能抓住我们呀。可这送上门的人质,哪有放回去的道理?”
江景涛被掐住了脖颈,还被匕首抵住脖子侧面的动脉,腿软得跟面条似的,整个身子完全靠匪徒帮忙撑着。
可一个比匪徒还高的小伙子再瘦,体重至少也有一百二三十斤,支撑久了,挟持他的人明显有点力不从心。
“艹,你个中看不中用的,你那腿是用来支撑身体的,不是像面条挂在身上当配件的!”
江景涛欲哭无泪,“大......大哥,我也不想啊,我是真害怕啊,这人一害怕就浑身无力,我...我也没办法克服啊!”
匪徒:“......”
“大,大哥,要不,你,你累了换个人来。”锋利的匕首抵在脖子上,江景涛恨不得直接晕过去算了。
旁边的少华则被掐住喉咙,匪徒可能见他们是男人,怕他们反抗,力道收得很紧。
就这一会儿,少华已经身子瘫软,眼珠往上翻,几乎快晕厥了。
可能他们三人中,就属冷卉的待遇最好,她不反抗,很乖的配合着他们,匪徒倒没有用力掐或者用匕首抵住脖子。
但见少华的情况,不得不出声提醒:“那位大哥,你再用力掐,你的人质就要晕过去了。他晕过去了你带他还是不带他,带着是个累赘,不带他又少个人质。”
挟持少华的匪徒心一慌,放松了一点力道,倒是让少华缓了口气。
周立军挥手示意队员往后退。
匪徒也在调整队形往后撤,三个挟持人质的人被护在人群最后面,慢慢倒退,时刻防备着周立军他们。
冷卉发现匪徒中只有两个人手上有土枪,其他人大多是刀具。
而拖着江景涛的人已经气喘吁吁,江景涛半个身子是被拖着在走。
“周队,就这样放他们走了?”
周立军脸上没什么表情,下颌线绷得紧紧的,眼神扫过匪徒时,冰冷没一点温度。
不放他们走还能怎样?
难道不顾他们手上的人质,强行与他们交手?
“啊!”
冷卉惊得往后蹦了两步,与躺在地上之人拉开距离。
“你们这人怎么回事?羊癫疯发作了吗?”
这一声叫喊,让匪徒集体转头往回瞧。
匪徒头目很快反应过来,转回头用土枪指着想行动的周立军等人,“我劝你们最好别抱有什么幻想,再乱动,可别怪我心狠!”
周立军等人举起双手,往后退了两步。
匪徒头目,吼道:“怎么回事?”
“老大,小高浑身抽搐,像羊癫疯发作。他以前发作过吗?”
“没听过他有羊癫疯,他晕过去,我怎么看他样子有点像被电击中了?”
冷卉闻言心头一跳。
这时,匪徒开口骂道:“放屁!这荒郊野外哪来的电?老五,你背起他撤!”
冷卉很识时务地上前帮忙挟持江景涛那人,一起搀扶着江景涛往后撤。
可能是觉得她一个白白净净的姑娘没什么威胁,匪徒也随了她去。
挟持江景涛的人一下就要看管两个人质,且他挟持江景涛这么久,早就精疲力尽,一心只想拖着人质撤,根本没怎么注意冷卉。
结果没走几步,突然感觉浑身一颤,电流游走全身,不过瞬间就四肢僵硬倒地不起。
“呀!又一个羊癫疯的!”
突发情况,一而再,匪徒后撤的队形有点乱了。
江景涛和匪徒一起倒地,吓得连滚带爬的远离他。就在刚才他真真实实地感觉到了电流,他的身体也麻了一瞬。
周立军的瞳孔骤然收缩,大手一挥,率先冲了出去。
匪徒头目发现周立军等人的异常,几步跨到冷卉面前想挟持她,结果刚抓住冷卉的手腕,还没来得及攥紧,他的手腕反被对方攥紧了。
一股猝不及防的大力猛地将他往前拽去,身体失去平衡的瞬间,他只觉天旋地转,下一秒已被冷卉反身钳住手臂按在身前,冰冷的刀刃抵住了脖颈。
与此同时,江景涛趁挟持少华的人分心之际,双手攥住他握着匕首的手,和少华一起把他摁压在地上,动弹不得。
头目反被挟持,两个羊癫疯,一个被江景涛和少华摁住,剩下的两个匪徒顿时慌了神,顾不上其他,只想逃命。
只是在他们慌不择路准备往山上跑时,没走多远就被周立军带来的队员抓了回来。
给所有匪徒戴上了手铐,周立军走到冷卉身边,上下打量一遍,问道:“没受伤吧?”
冷卉在他跟前转了一圈,“毫发无损。”
江景涛拍了拍裤子上的泥土,不满地抗议:“你怎么不问问我有没有事?你没看见我在地上拖了一路,新做的裤子差点拖出几个洞。”
周立军眼里有丝笑意,问道:“刚才你差点吓尿是装的?”
“你才吓尿!”江景涛跳脚。
那么没种的事情,怎么能来形容他。
“我刚才是向敌示弱,让他们放松警惕。不懂就别乱说,免得毁了我英明神武的形象。”
周立军看他气得跳脚,活力满满,确定没受伤。
然后,他转头看向少华。
少华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他确认这位小伙子应该是真吓到了。
匪徒头目听了他们的对话,发现他们都认识,目眦欲裂,他死死地瞪着他们,恨不能扑上去将他们所有人撕碎。
“你们三个也是公安?”
冷卉懊恼地拍了一下额头,“啊,......对哟,怪我,刚才忘记自我介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