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来越多的宗门弟子回到了巡察院驻地,在夜宁殿前从院使龙泽那里领取了嘉奖。
但多数人都只杀死了一、两头夜诡。
能达到四五头的都少之又少。
裘长生的十一头更是傲视群雄。
也只有心剑宗一个弟子以十头数量相近。
驻地大门前。
两拨人从不同的两个方向迎面相遇。
“苏师妹,我就知道你能安然无恙归来,毕竟,我们可是有个更大的赌约呢。”樊朝天淡淡一笑。
身高如塔的唐媚儿依旧跟在一旁,一夜过去,她看起来疲惫了许多,双眼有些异常的红肿。
苏真真性子直爽,说话更是不留情面,道:“当年,你师父输给我师父五件法宝。你我之间成就法宗之约,你也注定会输给我!至于昨夜的赌约,你还是准备好十枚寒冰印记吧。”
“呵呵,苏师妹快人快语。”樊朝天眼神玩味,“至于谁要拿出十枚寒冰印记,一会儿便知!”
当樊朝天和唐媚儿两人先一步进了驻地大门,苏真真也对身后的白安年和魁镇关道,我们也进去吧。
虽然在城外厮杀了一夜,但白安年精神尚好,迟疑着问了一句,猎杀夜诡任务,是从何时算起?
魁镇关理所当然的说道,当然是从昨日清晨任务发布出来算起。
“不过,就算上白日,又如何,又找不见夜诡。”
但魁镇关和苏真真不知道。
在昨日清晨,得知了猎杀夜诡任务,回到了十八号上房后,白安年悄然地做了一个小小的尝试。
南城门三位顶尖大道门人的赌约不少人都亲眼见到了,回来后,一传十,十传百,很快人尽皆知。
一时间,也勾引了所有人的好奇。
于是,夜宁殿前的宗门弟子全都没有急着离开,都在等待着樊朝天和苏真真的归来。
也都好奇,能否有人超过裘长生的十一头夜诡这个恐怖的数目。
等樊朝天和唐媚儿一出现在夜宁殿前,那些先一步回来的宗门弟子都十分客气的让开了一条路来。
而在苏真真三人到来时,樊朝天已经站在了院使龙泽面前了。
“院使大人,我猎杀夜诡……九头。”樊朝天神态平和。
有冥河宗兴奋道:“裘师兄胜了他樊朝天!”
但很快有人反驳,未必!昨夜比的可不是一个人,还有跟随樊朝天的唐媚儿呢!
果然,唐媚儿也站在了问心镜前,说道,她猎杀了夜诡四头。
不同于裘长生,所有夜诡都由他一人斩杀,朱佟只提供了鲜血,樊朝天在搜寻到一些弱小的夜诡后,都是让唐媚儿动手,历练一下。
如此算下来,樊朝天两人足足猎杀了一十三头夜诡,彻底地超过了裘长生的十一头!
一时间,一束束目光悄然的看向了场边而立的裘长生。
裘长生面无表情,只是随手一甩,一枚枚寒冰印记如同暗器一样落下,发出咄咄咄的连续声响,整齐划一的钉在了石板上。
不多不少,一共十枚!
他昨夜猎杀夜诡十一,其中一枚给了朱佟,刚好剩下这十个。
整整一夜的厮杀,全都成全了别人。
但樊朝天只是看了一眼那钉在石板上的寒冰印记,并没有急着去取,因为这场比斗可还没结束。
等苏真真三人来到夜宁殿前,围着的那些宗门弟子恨不得立刻就知道他们三人猎杀了多少夜诡,究竟是谁赢了。
那些人也都十分默契的让开,让苏真真直接走到了问心镜前。
“猎杀夜诡,六头。”苏真真简单地说道。
昨夜,她亲手捶爆了六头夜诡。
问心镜白光一闪,没有问题!
但周围的宗门弟子都清楚,还没完。
经过一夜厮杀,魁镇关的气势更加狂野彪悍,嗓音粗重的说道,他猎杀夜诡四头!
铜镜里白光再闪。
跟在樊朝天一旁的唐媚儿深吸了口气,低声道:“十头了!”
她没想到,不止是裘长生,白安年三人竟然也猎杀了超过十头夜诡!
果然,没一个简单的!
樊朝天虽然面不改色,但他的瞳孔已经紧盯在了白安年的身上。
一时间,烈阳宫和三仙山的众弟子心里都跟着紧张了起来。
余沈风听到身旁有一人,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余师兄,你能猎杀七头夜诡,应该是因为有心脏中的那枚古老金印吧,可是他们三人,为何也能寻到如此多夜诡?”
说话的正是与苏真真大道实力相当的纪龙,正皱着眉头,一脸不解的困惑。
他昨夜也外出猎杀夜诡了,可四处奔波忙碌了一整夜,也只遇到了三头而已。
不是他打不过,实在是找不到更多给他杀!
余沈风淡淡道:“既然敢比猎杀数量,想必,他们各自也都有搜寻夜诡的秘法。”
苏真真和魁镇关都得了寒冰印记,也轮到白安年上前。
他看了一眼那六角形的铜镜,比起其他人,他早就听闻过此种法宝。
还是在小河庄,从那位白玉符巡察使景和口中听闻的。
似乎此种法宝在巡察院中有不少,并不止这一件。
“白安年……”
院使龙泽看着站在桌子前的年轻人,心中略有一丝波动。
虽然只是一个天人一步的和道弟子,但这个名字已经数次出现在他的面前。
“我猎杀了夜诡……三头。”
白安年盯着问心镜,不急不缓的开口。
三头!
当听到这个数字,霎那间,那些围观的宗门弟子心里都已经有了结果。
竟然也是十三头么,和樊朝天、唐媚儿相同!
可是,下一刻,问心镜闪出了红光!
夜宁殿前顿时安静了下来,落针可闻。
院使龙泽刚刚将三枚寒冰印记放在桌子上,看到镜子有红光闪出,他都不免愣了一下。
他没想到,白安年此人竟然也会做出这等愚蠢之事,在问心镜前撒谎!
当看到铜镜闪红光。
四周的各个宗门弟子神色各异。
烈阳宫弟子自然是面露狂喜!
就连樊朝天都压不住嘴角了,不自觉的上翘,露出了一抹讥诮。
唐媚儿有些失望的摇了下头:“他怎么能说谎呢……”
纪龙眉头一皱:“这个白师弟怎么想的,难道认为自己有能力蒙骗问心镜?”
一旁,余沈风也有些愕然。
人群中的马永胜眼睛一亮,十分大声的叫了一嗓子,彻底打破了安静。
“他,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