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嘉，我看不懂你。”
男人略微低沉的烟嗓在身侧响起，游嘉撑着酒店阳台的栏杆深吸了一口烟。
烟嘴被拿的远了些，她带着些笑意的脸庞撞入付裕眸中。
“小付总，我也看不懂你。”
付裕看着游嘉脸上的笑意不知怎的情不自禁地也勾起了唇：“哦？”
谁知游嘉却又转了回去：“要不是这儿的总统套房就这么三间，我还以为你是跟踪我呢。”
隔着个阳台，付裕脸上的笑意越发深了：“看不出来游董对自己的容貌身材还是……蛮有自知之明的。”
游嘉弹掉烟灰，烟嘴到嘴边时又停下，她眯起眸子看向远方：“你看不懂我什么？明知道盛启安和投了《刍狗》，还要跟着投？”
“我们是一个星座的，”付裕脸上的笑容逐渐变淡，那双眸子里却闪着首都灯火交辉映出的点点星光，“如果我是你，我也会投《刍狗》。”
“呵呵。”游嘉忽然笑了两声，她叼着烟嘴转过身，背倚在阳台上，仰着头任由晚风将她的长发吹乱，“一个女人让男人看不懂、看不透，是好事。”
她没有问付裕为什么说看不懂她。
她似乎对此一点也不关心，一点也不好奇。
游嘉朝他扬了扬手中的烟，掐灭：“我抽完了先回去了，请便。”
推开阳台门的时候付裕却叫住了她。
“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抽烟的？”
游嘉顿住了脚步。
不是因为她想要回答付裕的这个问题，而是她发觉自己似乎有些记不起来了。
猫儿似的眸子眯着，神态懒散：“记不清了，大约是刚成年的那段时间吧，我可是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
“那你是因为什么才开始抽烟的？”
游嘉忽然就觉得付裕这个人还挺没边界感的。
可是她也不是个用完就丢的坏女人。
于是她推开阳台门，走进去了半步：“下次在饭局之外见到小付总的时候，再聊关于我的故事吧。”
游嘉拉上了阳台门，付裕神色晦暗不明。
良久之后他方才抽出一支烟。
投资的事情已经敲定，签完合同之后游嘉就带着缪云回了沪市。
而金琮则是跟着时乾在首都参加另外的行程。
沪市金融中心，86层会议室。
策划部的张湄递上来一份材料，上面还放着个U盘：“游董，这是您去首都之前要的关于虚拟偶像计划的方案。”
“好。”游嘉将U盘拿给缪云，“看看。”
游嘉开嘉钰天成的初衷是想要有属于自己的企业，这个企业可以涉及任何领域行业，影视娱乐本来就是她挑中启动自己创业计划的第一步。
在过去的半年里，时乾进了两次新组，最后得到了张戈新电视剧《刍狗》男一的演出机会，音综《乐山流音》也算是大获成功，还签下了冠军黎慕白，她还借着这部综艺和林萱达成了约定，可谓是收获颇丰。
嘉钰天成的娱乐影视肉眼可见的蒸蒸日上，她也是时候该考虑借着娱乐圈的势发展些别的领域了。
虚拟偶像计划，就是她的第二步。
张湄的企划案写的很好，拿来招商已然绰绰有余。
游嘉虽然有神豪系统傍身，但她在经历了凌川那件事之后便再也不准备单打独斗了。
只有更多的人和她是利益相关体，被绑在她的这条船上她的对手才会越少，事情才会完成的越顺利。
何况神豪系统虽然能够给她提供源源不断的资金，但是目前来说却很难在短时间内提供巨额的、足以完全覆盖掉虚拟偶像计划整个项目的资金。
她虽然并非瞻前顾后之人，却也从来都不是一个自绝后路只管往前冲的人。
即便在大多数人眼里明星们总是永远光鲜亮丽的，他们这些老板也总是赚的盆满钵满，但娱乐圈的竞争一向是残酷的，能被大众看到的都是出类拔萃的那一小部分人。
游嘉在看虚拟偶像的企划案，缪云却有些不解。
“游董，《乐山流音》的播出效果很理想，时乾也顺利拿下了《刍狗》，我们公司正是热度高的时候，为什么不选择扩大艺人规模，而是选择去做像是虚拟偶像这种新兴的科技类项目呢？”
“从头培养一个艺人需要多久？业内现在到底有多少人会成为我们的资源？有多少粉丝会为新人买单？你觉得仅凭一个《乐山流音》和还没有开始拍摄的《刍狗》，有多少人会真的认同嘉钰天成？”
几个问句让缪云愣住。
“有一个黎慕白了，马上林萱的合约也到期了，盯好这两个人就足够了，至于别的……现在还不是时候。” 游嘉抬眸看向缪云，“叫张湄来一趟。”
缪云点头离开，很快策划部总监张湄就到了。
张湄并不是第一批加入嘉钰天成的员工，而是在蒲真真等人入职之后。，嘉钰天成有一定名气的时候与安姝妍同批的。
他年纪不大，但是放在嘉钰天成这种全部都是新鲜血液的公司里来看就算是年纪最大的一批了。
今年36岁，已婚育有一女，外貌一般但胜在时尚会打扮。
“游董。”
“进。”游嘉朝他招了招手。
张湄拿着一打材料进来，这个时间游嘉说要见他大概率就是因为虚拟偶像项目的事情了。
对于虚拟偶像这个项目，张湄还是相当重视期待的。
“策划案我看过了，很完美。”游嘉先是褒奖，随后又问，“这个项目一开始就是你提出的，现在进入落地阶段，你有什么建议吗？例如第一批都想找谁入驻，软件的开发测试想找哪家公司合作？”
张湄闻言颇有些受宠若惊。
他即便是策划部总监说到底也还是个打工牛马，游嘉的这些问题照道理来说应该高层自己决定的，不会过问他们的意见才是。
张湄和游嘉接触不多，不太摸得准她的脾气，于是谨慎地措辞一番：“游董，虚拟偶像是我来到嘉钰天成之后的第一个项目，对我来说就像我的孩子一样。虚拟偶像是一个使用人工智能模拟构建，搭建粉丝与偶像之间对话沟通的平台，我个人认为这个平台的受众群体应该更多偏向所谓的这个‘梦女粉’和‘女友粉’，所以对于人选，我觉得还是得往最近海内外的偶像团体去聊一聊。”
游嘉点头：“我明白，关于软件开发测试呢？”
张湄摇摇头：“我对这块不太熟悉。”
“好，我了解了。回去和策划部的同事们说一声吧，你的策划案我通过了，准备进入落地阶段，你负责选人调一个专门小组来负责对接，我尽量在月底之前谈完合作。”
今天是4月3日，距离月底还有27天。
4月9日，首都，《刍狗》发布会后的晚宴。
秦天骄刚谈完别的事儿，带着一身料峭的春寒回到会场，就看见最前边的那一桌上坐着的游嘉。
游嘉今天穿着一身修身黑色晚礼服，无需多加任何装饰，只是坐在那便是闪闪发光。
让秦天骄有些哭笑不得的是这女人即便穿着这样一身贵气逼人的礼服，依旧翘着个二郎腿。
她跷二郎腿和圈内的那些女明星和贵妇们都不一样，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气质。
洒脱肆意，又带着些君临天下似的不屑感。
秦天骄过去的时候她正在和身边的男人闲聊。
那一桌坐着的都是《刍狗》的资方，和游嘉闲聊的男人秦天骄虽然没见过但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果不其然，他刚一走过去，那男人便站起身主动介绍了自己的身份。
“秦先生您好，华东康星，付斯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