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暑气一日盛过一日,知了在树梢头聒噪得紧,日头也似泼了火一般。

贺景媛嫁去靖海侯府后因着池家有事,故而推了几日才回门。

她和池熹在贺家小住了几日,待要回池家时,这天气已是一日热似一日,让人喘不过气来,走几步路便觉汗湿衣衫,连带着喘气都带了几分黏滞。

蟾花堂倒是另一番景象。各处屋檐下,藤萝攀得密不透风,枝枝蔓蔓沿檐绕了几圈,蓝莹莹的小花一串挨着一串,开得泼泼洒洒,竟像是谁把揉碎的云锦随手抛在了上头。

密密匝匝的绿阴垂得如帘子一般,风一吹,叶影晃动,倒把暑气挡在了外头,将抄手游廊遮成了天然的凉棚,廊下的青石板被荫凉浸得透了,踩上去沁凉沁凉的。

廊下的鹦哥儿缩在雕花架子上,脑袋埋在翅膀里打盹,偶尔醒了,有气无力地学舌两句,声音蔫蔫的,反倒添了几分慵懒。

院里的茉莉开得正好,一嘟噜一嘟噜的,白生生的,香气顺着风溜进廊下,混着藤萝和七里香的香味沁人心脾,拂得人眉梢都舒展了。

平雁正捏着针绣花,绷子上是只捣药的兔儿,针脚细密,那兔子的毛都分了深浅;橘清则在一旁帮着理线,各色丝线绕在竹板上像铺开的彩虹。

她理完线后自己坐在一处纳鞋底,麻线穿过布面发出 “嗤啦” 轻响,嘴里还哼着江州的小调,调子软软轻轻的。

月壶正坐在美人靠上,手里拈着根络子线,教平雁打新得的万字不到头结,而海月在一旁的竹簸箕边,择着刚从院里摘下的茉莉花,打算腌了做香膏。

她把择好的花放进白瓷碗里,撒上薄薄一层细盐,可手里却拿着半块菱粉糕,时不时掰一点塞进嘴里。

几个姑娘你一言我一语,说些哪个院的花开得艳了,哪个厨房新做了梅子酱,窃窃私语些女儿家的体己话儿,你推我一下,我搡你一把,银铃似的笑语儿一串一串滚落在风里,倒也自在松快。

橘清打了个哈欠,揉着眼睛道:“这日头底下,连蚂蚁都懒得动了,屋里正闷得慌,不如在廊下歇会儿?”

海月立刻附和:“可不是,昨儿夜里守着熬药,眼皮子都在打架呢。”

几双眼睛都瞟向月壶,那意思再明白不过。月壶被她们看得笑了,拍了拍手上的糕屑:

“罢了,我去问问三爷,看能不能通融。”

贺景春这两日休沐在家,饭后正在书房闲坐。他没在正屋,只在靠窗的一张梨花木软榻上歪着,手里拿着一卷医书,偶尔抬手翻页,指尖划过泛黄的纸页,动作轻缓。

可他却也没怎么细看,前几日又下了雨,咳了一夜都没睡好,此刻只一手支着额角,似在闭目养神,又似在听着窗外的蝉鸣。

藤萝花串的影子在青砖地上婆娑晃动,蝉鸣声里,倒显出几分静气。

屋内因着阴凉,自带着几分凉意,案上的青瓷瓶里插着两盆茉莉,幽幽的香气混着墨香,清清爽爽,连空气里都飘着淡淡的药香,那是他平日里捣药留下的,并不刺鼻,反倒让人安心。

忽听帘子 “哗啦” 一响,月壶掀帘进来,脸上带着笑,眼梢都挑着几分活络,她福了福身,声音轻快道:

“三爷,今年早夏来的猛,这天儿实在热得紧,我们几个想着在廊下搭个铺儿歇片刻,吹一吹穿堂风,铺盖都是干净的,定不会污了地方,不知可使得?”

贺景春闻言睁开眼,瞧了月壶一眼,见她鼻尖亮晶晶的,鬓边还别着朵刚摘的石榴花,想是天热跑急了,唇边便漾起一抹浅淡笑意,声音温温的,像浸了井水般清爽:

“既觉得这般热,那便去搬了藤塌来,廊下风凉,睡半个时辰也使得。横竖平日里咱们挨不上后院,也没那些个紧规矩。”

他顿了顿,去药柜里拿了薄荷给月壶,又叮嘱道:

“用香篆熏一熏,免得蚊虫叮咬,记得再盖了薄被睡,仔细贪凉着了风,回头又该头疼了,可不是玩的。”

这阵子陈妈妈回江州探家去了,蟾花堂的规矩也松快了几分。

如今得了三爷这话,月壶脸上立时绽了笑,忙屈膝谢了,转身便往外跑,到了廊下便扬声笑道:

“三爷允了!快些搬藤榻去。”

几个女使欢欢喜喜地应着,簇拥着往外走。一路还低声笑着,商量着谁睡哪张榻,要不要把那床绣了兰草的薄被抱出来,几个人手脚麻利得很。

不多时,廊下便摆开两张藤榻,铺了细麻褥子,叠着薄被,旁边还放了小几,上面摆着凉茶。橘清还寻了把团扇放在枕边,笑道:

“这可比屋里舒坦多了。”

午后的蟾花堂静悄悄的,只听得见蝉鸣声声,一阵高过一阵,又被风一吹,散了些去。

藤萝的花瓣被风卷着,簌簌地落,有的飘在青石板上,有的沾在女使们的被角上,蓝粉一片,倒添了几分诗意。

月壶枕着手臂,刚合眼便觉眼皮发沉,鼻尖萦绕着花香与薄荷香,不消片刻便沉沉睡去。

橘清和平雁挤在另一张榻上,她手里还攥着团扇,两人盖着同一条薄被,鬓边沾着飘落的紫藤花瓣,呼吸匀匀的。

贺景春在里屋的竹榻上午睡,竹榻铺着细藤编的席子,凉丝丝的熨帖在身上。

他侧躺着,鬓边的发丝被风吹得微动,整座院子都浸在这慵懒的暑气里,连空气都仿佛凝住了,透着几分安宁。

刚过了日头,贺老夫人身边的春华却来了。

她一进院门,眼风扫过廊下,见几个女使歪在藤榻上睡得正沉,鬓边还沾着飘落的紫藤花瓣,顿时眉梢挑得老高,暗地里啐了一口:

“三爷这里竟是这般没规矩,纵容得这些小蹄子无法无天了!”

她故意清了清嗓子,咳嗽了几声,那声音响亮得很,尖得像是要把人从梦里揪出来。

几个女使依旧睡得沉沉的,可月壶和平雁警醒些,一个激灵便醒了,抬眼见是春华,忙不迭起身整了整衣裳见了礼,又赶紧把其余两人摇醒。

春华见状嘴角撇了撇冷笑一声,声音陡然拔高起来,带着几分尖刻:

“我道是这院里管事妈妈不在,你们这些小蹄子便越发胆大了,竟连规矩都忘了!这要是让老太太瞧见,仔细你们的皮肉!”

说罢,眼睛一瞪,满脸的不屑,嘴角撇得能挂个油瓶儿,像是瞧着什么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橘清听了这话,脸上便带了几分不忿,撇了撇嘴,正要开口说话,却被月壶用眼色止住。

平雁眼疾手快,早取了凳子过来,不着痕迹地往前一步,把橘清掩在身后,脸上堆着笑,语气恭敬得很,问道:

“不知姐姐过来,可是老夫人那边有什么吩咐?”

春华下巴微微一扬,鼻子里 “哼” 了一声,语气越发不善:

“自然是有要紧事才来寻三爷。依我看,三爷也忒好性儿了,才纵容得你们这些蹄子这般无法无天。姑娘家的,就这么大喇喇地躺在外面睡觉,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笑话咱们府里的丫头都是些没脸没皮的东西!”

她刚要作势说下去,忽听屋内脚步声响起,贺景春已走了出来,带了几分惺忪睡意,添了几分不悦,声音沉了些:

“是我瞧着天热,才叫她们在这歇会,不干她们的事。横竖这里又不会有外男进来,门口也有小厮守着,姐姐这话未免太过了些。”

自从贺景媛嫁进了靖海侯府,二房和贺老夫人身边的人已经不藏着掖着了,行事愈发不加掩饰,作势抖搂起来,这摆明就是来找茬的。

月壶眼尖,瞥见贺景春脸颊上有一道浅浅红痕,想是午睡时不慎蹭到的,又见他眉宇间带着倦意,眼角还有些微红,便知是被那声音硬生生吵醒的,定是没睡好。

贺景春雨季夜里时常咳得睡不安稳,这阵子才稍好些,好容易借着午睡补觉,却被人搅了,心里正憋着不痛快。

春华见贺景春动了气,忙敛了神色,敷衍地福了福身,脸上堆起笑容,眼底却没半分诚意,语气却依旧带着几分不自在:

“三爷说的是,是奴婢僭越了。只是日后您这院子里总需有人管束的,她们再这般懒怠下去也要吃亏,奴婢为她们好才说了两句嘴。”

贺景春眸色微挑,似笑非笑地盯着她,语气平淡:

\"祖母既叫我,想必有要事?\"

春华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忙敛了神色,笑道:

“老太太那边打发我来叫,要您过去一趟。老太太娘家来人,说是白家夫人身子不大爽利,正好三爷在家,便请您过去瞧瞧。老太太还吩咐了,让您换身体面衣裳再去见客,莫失了礼数。”

贺景春有些疑惑,平日里贺老夫人有恙,都只是叫了她熟知的郭大夫来瞧,除非三老爷来叫,否则贺景春也不大会主动去瞧。

再想起春华方才的话,心念电转,已然猜到七八分,遂不动声色地扫了月壶一眼。

月壶心领神会,忙吩咐海月去厨房取一碗竹露煎梨汤,而后笑着对春华道:

“那便请春华姐姐稍坐,三爷换了衣裳便来。”

春华谢了,在凳上坐下,目光却仍在廊下挑剔地打量着,像是要寻出些错处来。

等到了青林院的时候,贺景春已经猜到是贺老夫人要给他说亲了。

如今家里没成亲的哥儿都外任去了,贺景昭才十岁,府里便只有他在。贺景媛的婚事一落地,贺老夫人的目光自然就落到了他身上。

贺景春早在陈妈妈前几日回江州的时候,就把这事写信带给外祖母,让她老人家帮着留意人家。

外祖母看中的姑娘,他是放心的,只是贺老夫人这边让他莫名不安,也由不得他不提防。

贺老夫人不在正厅,也不在花厅,而是在里屋见客。

贺景春到了门口,见几个面生的女使婆子在廊下伺候,心下更明了几分,便提着药箱缓缓走了进去。

只见贺老夫人正坐在炕上,与一位夫人说着话。

那位夫人梳着低盘绿云髻,发鬓盘于脑后,发鬓只戴着点翠穿珠八宝纹围髻,鬓边贴着银箔莲花,瞧着倒也体面。

她身上穿一件雪青纱地石珠绣折枝玉兰纹对襟衫,下身是黛蓝缂丝绣百蝶闹春纹月华裙,只是那裙上的针脚有些稀密不均,瞧着倒像是赶工出来的,不大精细。

“老太太,三爷来了。”

春华在一旁禀道。

贺老夫人闻言抬眼瞧了贺景春一下,脸上虽带着笑,那笑意却淡淡的,语气也平平道:

“......这是我娘家的外甥媳妇,你该叫表伯母的。”

贺景春依言行了礼,贺老夫人便让春华搬来凳子,和他慢慢说道:

“你表伯母一家都在岭州,趁着你三姐姐成亲的时候来贺一贺,顺道在府里住上几日,也好和我这个老婆子叙叙旧。”

贺景春颔首应下。白夫人打量着贺景春,眼中闪过几分满意,又笑容满面地看向贺老夫人,语气热络得很:

“这便是在太医院当值的三哥儿?果然一表人才,瞧着比画上的人儿还俊呢。”

他今日一身薄荷绿提花荔枝纹细布圆领袍,头发用了烟青色暗云纹的发带束发,腰间系着茶褐皮绳穿四花玉石腰带,垂着一串石青缂丝云鹤纹银禁步,整个人瞧着清雅温润,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一般,看起来就是个会打扮的。

他眉眼本就生得极好,一双多情的眸子似含着月光般缱绻温柔,此刻又带了几分似笑非笑的神情意味,让人见了便心生欢喜,不由得想让人和他亲近起来。

许是久在太医署的缘故,眉眼间总有一股淡淡怜悯的神色,冲你笑的时候,那对酒窝会深深的浮起来,配上那对卧蚕,更显得他眼波流转间皆是含情脉脉。

白夫人一边打量着贺景春,一边在心里盘算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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