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晋交界,通往晋阳的山路上,雪花如刀,刺破了夜幕的寂静。团队乘坐青龙会安排的改装越野车,颠簸在蜿蜒的土路上,车灯在风雪中显得苍白无力。
董文翊紧握方向盘,礼鼎玉玦的冰冷触感透过衣襟渗入胸口,血誓反噬的刺痛让他额角青筋暴起。他低声自语:“晋阳,星鼎杀阵……姬玄,你到底藏了什么?”
后座上,林瑶低头研究礼鼎秘档残卷,手电光映在她的脸上,映出疲惫却坚定的眼神。残卷上的星宿刻痕勾勒出晋阳地宫的入口,天璇与天枢的交汇指向一处汾河畔的周代石冢。她轻声道:“秘档提到,星鼎杀阵以礼鼎兽为核心,可能是青铜巨狼,守护龙脉节点。伍烈,你的机关术准备好了吗?”
伍烈靠在车窗边,手中的吴越机关残卷被他捏得发皱。他的眼神复杂,复仇的烈焰在心中摇曳,却夹杂着一丝犹豫:“吴国的灭亡,可能和礼鼎兽有关。晋阳的机关,我能破解,但……”他顿了顿,低声道,“如果复仇毁了龙脉,吴国的血债有意义吗?”他的声音低沉,透着前所未有的迷茫。
徐震坐在副驾驶,手握突击步枪,警戒地扫视窗外的雪幕。他低声对苏小曼道:“小曼,检查装备,银狐的猎人不会让我们这么容易到晋阳。”
苏小曼点点头,整理医疗包和修复工具,伊河一战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但她咬牙道:“我跟得上,玉玦不能落入银狐手里。”
小刀的笔记本屏幕在后座闪烁,他侵入黑市网络,试图追踪银狐的动向。突然,他皱眉低喝:“不好!银狐的无人机群又出现了,信号从汾河方向传来,带着星宿毒雾!”他的手指飞快敲击键盘,试图干扰信号,但屏幕上红点密密麻麻,如蜂群逼近。
范泽靠在车厢角落,手中捏着一份从齐鲁遗族交易得来的密信。他沉声道:“我的线报确认,天枢操控了晋国遗族的一部分人,他们在汾河设伏,想抢在咱们前头进入地宫。银狐和朱麟的联盟背后,天枢的影子越来越清晰。”他的语气坚定,却带着一丝疲惫,“救国不能靠内斗,但我得确认晋国遗族的底细。”
屈风盘坐在后座,手中紧握楚国巫鼎碎片,幽蓝光晕在雪光中若隐若现。他的脸色比伊河一战更差,巫祝术的反噬让他的气息不稳。他低声道:“巫鼎能压制星宿毒雾,但代价……”他咳出一丝血,眼中闪过挣扎,“楚国灭亡的真相,可能和商朝的巫祭有关。我必须去晋阳,找到答案。”
就在这时,车外传来一声尖锐的低鸣,像是凤蛊的火焰雀鸣划破夜空。雪幕中,幽红的光焰一闪而逝,紧接着,星宿毒雾如星光般从前方山谷弥漫而来,带着刺鼻的腥气。银狐的无人机群如鬼魅般在雪雾中穿梭,毒雾在汾河方向聚拢,隐约勾勒出周礼星图的“天璇”轮廓。
“伏击!”董文翊猛踩刹车,越野车在雪路上打滑,停在一片乱石滩旁。他拔出匕首,低吼:“徐震,伍烈,前方探路!小刀,干扰无人机!林瑶,护秘档!小曼,屈风,准备支援!”血誓反噬的剧痛让他眼前一黑,但他咬牙冲出车门,迎向风雪。
战斗在乱石滩爆发。徐震与伍烈并肩作战,子弹与机关飞轮在雪雾中交织,击落数架无人机。伍烈掷出一枚自制飞轮,精准炸毁一架毒雾发射器,但他的动作比平时慢了半拍,复仇的信念在心中摇摆,让他分神。徐震察觉到他的异样,低吼:“伍烈,专注!吴国的仇不能毁了咱们!”
林瑶在车内护着秘档,目光扫过天枢纸片上的星宿标记。她突然发现,纸片背面刻着一行细小的周礼密文:“天璇引路,天枢噬魂。”她心头一震,低声道:“星鼎杀阵的机关,可能需要姬氏血脉触发。姬玄,你是故意留下的线索,还是……”她的思绪被车外的尖啸打断。
凤蛊的红焰在雪雾中若隐若现,尖啸刺耳,像是召唤着更深的恐怖。屈风冲出车外,巫鼎碎片发出刺目蓝光,压制毒雾的扩散,但他的身体摇晃,嘴角血迹更浓。他咬牙道:“银狐用巫魂操控凤蛊,毒雾是幌子,真正的杀招在后面!”
果然,乱石滩后方传来刀剑交击的声响。朱麟率领的叛派刺客从雪雾中杀出,手中巫术光焰闪烁,配合银狐的猎人形成围剿。
银狐的声音从无人机传来,冷冽而戏谑:“董文翊,晋阳是你的葬身之地!”她的身影在雪雾中若隐若现,手持遥控器,操控毒雾与巫魂。
屈风念诵巫祝咒文,巫鼎碎片的蓝光暂时驱散巫魂,但反噬让他半跪在地,气喘如牛。苏小曼冲上前,扶住他,低声道:“别硬撑,我来帮你!”她从医疗包中取出止血药,试图稳定屈风的状况。
关键时刻,范泽从车内翻出一枚青龙会信号弹,抛向空中。信号弹在雪夜中绽放,召唤接应。
伍烈咬牙掷出最后一枚机关飞轮,炸毁毒雾核心发射器,星宿毒雾散开,凤蛊的尖啸减弱。但朱麟的刺客趁乱逼近,一柄短刃直刺伍烈胸口。
“小心!”徐震猛推伍烈,短刃擦过他的手臂,鲜血染红雪地。伍烈咬牙反击,飞轮划破刺客的肩甲,但他喘着粗气,眼神复杂:“吴国的仇,我得自己了结……”
战斗尾声,青龙会的接应车从山路尽头冲出,火力掩护下,团队艰难突围。林瑶护着秘档与天枢纸片,目光坚定:“晋阳地宫,天璇天枢,礼鼎真相就在眼前。”她转头看向董文翊,“姬玄的背叛,可能是个局。”
董文翊握紧玉玦,血誓的刺痛让他声音低沉:“不管是局还是真相,晋阳见分晓。”车队在雪夜中疾驰,汾河的方向,星宿的光芒隐约闪烁,预示着更大的杀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