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世上居然还有这等腌臜药物!
曹子晔抬头看了潘天赐一眼,果然腌臜人配腌臜药,若把这药留着不知道还得祸祸多少女子,他平时虽然浑了点,但跟潘天赐可不是一类人。
“你这药从何而来的?还有吗?”他问。
潘天赐嘿嘿一笑,“也是我偶得的,仅此一瓶,若二少想要,我全给你。”
“嗯,放那吧。”
苏琳琅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将药塞进怀里,往日的甜蜜不复存在。
原来他竟和潘天赐是一样的人。
当真如杨芷竹所言的一样,她于他而言,只是书院里解乏的玩物罢了。
是她识人不清,将他当成终生的托付了,现下看来,他原先说的娶她的那些话也应当都是假的吧,像他们这样的人,不知亵玩了多少奴婢了。
“啪!”白玉簪子被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声音惹来了几个潘府的家丁。
“什么人!”
伴随着一声呵斥,曹子晔两人开门走了进来,原想着趁这个机会回书院的,没想到一出门便看见了那断成两截的白玉簪子,心里顿感不妙。
待看见那簪子末端的字时,他撒丫子就往外头跑,只是街上哪里还有苏琳琅的身影。
潘天赐甩着肥肉一路小跑着追上他,原先的赠药一事让他自以为已经和曹子晔打好关系了,笑眯眯地凑过去,问道:“二爷,你在追什么人啊,可要我帮你?”
闻言,曹子晔终于是反应过来,“你方才说你姓甚名谁?!”
“在下潘天赐。”
潘天赐还以为自己终于能抱上曹二少大腿了呢,没想到下一瞬,面前的曹子晔一拳便打了过来。
“我去你的!”
他用上了十成的力道,给这姓潘的直接被打倒在了地上,嘴里还吐出了两颗大牙,这一幕,瞬间吸引了无数围观之人。
“二爷,你打我作何啊?”
潘天赐刚从地上被人搀扶起来,质问的话刚说出口,迎面又是一拳。
“打得就是你这个混账!”曹子晔甚至还将他按在地上揍,那架势就跟打杀父仇人似的,“早知道你就是潘天赐,本少爷见面就得锤死你!”
潘天赐身边的家丁也不是吃素的,见自家少爷被揍,直接撸着袖子就冲了过来,却不想,有另一波人比他动作更快。
发了狂的曹子晔很快便被制住了。
曹松寒踏马而来,站在人群之后,“你们几个把二少爷带回去。”
“我不走!放开我!”曹子晔挣扎着,可一人之力如何能抗衡的了十几人,最终还是被压上了马车。
马车并不是回书院的方向,而是一路疾驰,竟是出了城门了。
“大哥!你先放开我!我还有很重要的事!”
他不能就这么一走了之啊,他的琳琅一定是误会什么了,他还要去同她解释!
很快,马车外就响起了曹松寒的声音,“这件事便就此作罢,左右她也只是个冒名顶替的奴罢了,配你一个妾都是不够身份的,你现在回去,莫要一错再错了!”
“她不是奴了!我也没有错!”他大声地反驳。
事实上,早在曹松寒绑他上马车之时,曹子晔就已经猜想到他哥应当是发现她的身份了,毕竟他为了帮苏琳琅脱离奴籍,动用了的可是曹家的势力。
可让他就这么回去,那她该会怎么想,她看见了他与潘天赐待在一起,一定是误会他了。
曹子晔长那么大,第一次喜欢上一个姑娘,哪里肯就这么安心被带回去。
一路上又是尿遁,又是水遁的,可知弟莫若兄,无论他用什么方法,都能被曹松寒带回去。
几天后,他还是被带回了幽州。
当然他也没有消停过,只是这一次连一向疼他的亲娘都不站他。
于是,他从一开始的闹事砸东西到后来的不吃不喝,短短十几日整个人都瘦脱了相,如今更是晕倒了。
这可把曹夫人急得整日在他床头团团转,甚至还把曹太守和曹松寒好一顿骂。
“哎哟,这都叫什么事嘛!”
“都怪你们两个!好好的,非要把宝贝儿子送去什么破书院,也不看看那是什么好书院吗!打架斗殴,欺负同学,现在连女子也能混了去,好好的儿子现在变这样了!”
面对自家夫人的怒火,曹太守不敢说话,他默默后退了一步,想让曹松寒帮他挡火,却不想后者早就预判了他的预判。
曹松寒后退了两步,无辜地看了眼自家老爹。
曹太守见状只能硬着头皮上了,“夫人啊,你先消消气嘛,那女子不是已经被赶出书院了吗?”
话音刚落,只听床上一道虚弱的声音响起,“爹,你说什么?”曹子晔艰难地撑着身子问。
曹夫人见他醒了连忙凑了过去,“乖儿子,你可算醒了,要不要吃点什么?”
曹子晔掠过他娘,目光有些焦急地看向曹太守,“爹,你刚才说什么,谁被赶出书院了?”
“没什么,你爹他说错了。”
曹夫人想将话题揭过,却不想曹太守这个时候却同她唱起了反调,“说错什么说错,就是跟你住一屋得那个苏寻安,女子的身份已经被揭穿了,现在已经被赶出书院了。”
闻言,曹子晔心头一慌,他连忙掀开被子,挣扎着要爬起来,只是这副身体太久没进食,虚弱地刚站起来,脑袋便是一阵眩晕。
曹松寒连忙伸手扶住了他,却被曹子晔反手握住,“大哥,她现在在哪儿?!”
“这……”曹松寒有些为难地看了眼一旁。
曹太守接过话,斥声道:“在哪里我们如何知道,没送衙门就不错了,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为父已经和杨家订了日子了,下月初七就是黄道吉日,你准备准备,早日娶亲。”
“我不娶!除了她,我谁也不娶!”
“你不娶就永远别想见她!”
争吵在这一瞬停止了,曹子晔垂着眼眸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有离他最近的曹寒松看到了他用力的握着近乎到泛白的拳头。
半晌后,他突然喃喃道:“好,我娶。”
他抬眼,猩红的眼眸凝视着曹太守,像是一个垂死的人做着最后的挣扎,“娶之前我想见她一面。”
曹父冷哼着一甩袍袖,“杨家小姐什么时候进门,你什么时候就能见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