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董月并没有空理他,她在厨房帮着苏母苏曼华择菜。
“大师傅,走嘛走嘛,让高大师见识见识你的厉害。”
董月摇摇头,她要在厨房帮忙,刚刚苏母已经喂了她好几块儿腊香肠了,她还想吃。
“陈徜洋。”苏曼华警告地看了眼一直磨缠董月的陈徜洋。
陈徜洋立马投降,“好嘛好嘛,我再说一句话就走!”
他附在董月耳边小声开口,“高大师那儿可多好吃的,什么巧克力啦,牛肉干啦,都是国外来的!你肯定没吃过!”
董月为难地看了眼菜板上亮晶晶的腊肠,“这样吧,等吃了饭行吗?”
陈徜洋点点头,“行!你答应就行!那我先出去了!”
苏曼华听得清清楚楚,摇摇头,小董师傅好好一世外高人,跟陈徜洋混两天跟叫花子似的。
真是个没长大的小姑娘。
马邦国是和费照青一起进来的。
“妈!”
苏曼华出来,“来了?”
马邦国点点头,“费叔不知道你家在哪,只知道我家,我就带过来了。”
苏曼华点点头,“马邦国,带着李英俊去找苏致远他们玩儿。”
俩小孩离开了。
苏曼华这才引着费照青往里走。
“费总,欠你的人情可不少,今儿一并就还了,敞开肚皮吃啊。”
费照青笑笑,“你倒是会做生意。唐营长没回来?”
“没,他又没暑假。快坐。”苏曼华给人倒了杯水才出去喊高云深。
“干啥?”
“苏致远不知道跑哪儿去了,高大师你帮我陪个客人。”
高云深哼了一声,“你倒是真不拿我当外人。”抱怨十足,脸上却得意得很。
苏曼华也不想喊高云深,但是再不喊这老头儿就要把家门口的菜地嚯嚯死了,又不好直说。
俩人在堂屋聊得还挺欢,也是,都是见过世面的人,能聊的话题自然多。
苏母把在厨房里翻炒不停,又一个菜出锅,她看向灶边看火的苏父,“你去把老支书请来。”
苏父起身去了。
“是该请我老叔吃顿饭。”
“吃啥饭啊?又不是外人,请他来陪客。”
苏曼华点点头,“小雪,耙耙肉蒸好了,你给红奶奶送一碗去。”
向雪点点头就出去了。
家旁边的竹林了,苏致远正带着几个小孩打枪战。
李英俊看了一眼,撇撇嘴,“幼稚。”
马邦国双眼发亮,“陈徜洋!我来了,你在哪呢!”
无人应声。
“陈徜洋!”
“暂停!暂停!”陈徜洋顶着满头草出来,“舅!我喊暂停了啊!你不许打我!”他看向马邦国,“你喊啥!”
“我也要玩!”
‘啪!’沾了石灰的草弹打上陈徜洋的衣裳。
苏致远举着弹弓出来,一脸坏笑,“你输了。”
“哎呀哎呀!不算不算!你咋这样!说了暂停的!”
“这叫兵不厌诈,咦,这位是?”
“他叫李英俊!舅,你带我一个嘛!我也要玩!”
陈徜洋拍拍身上的石灰,“这样,咱重新分队!马邦国和我还有远方一队。李英俊,你和我舅舅一队!”
说完,拉着马邦国就跑了,眨眼间已经不见身影了。
李英俊一脸呆愣,苏致远拉着他往旁边跑,“快藏起来,那小子阴着呢!”
李英俊满头黑线,这人真是陈徜洋的舅舅吗...怎么感觉...心智不全啊...
苏致远递了把弹弓给他,又抓了把子弹放旁边,眼睛紧紧顶着前方,“那儿!我看见了!你来,能打中吗?玩过弹弓没?”
“我当然会玩弹弓!”李英俊接过来,看了眼对面藏头不藏尾的马邦国,举起弹弓狠狠一击。
“哎呀!我的屁股!”
“马邦国!又是你!快藏进来!”
李英俊扬唇,幼稚游戏,轻易拿捏。
下一秒,一颗子弹射过来准确击中他的肩膀,苏致远一把把他拉蹲回石头后面,“打完就躲,一会儿数身上的弹印定输赢。”
李英俊看了身上的弹印,他从哪打的?他怎么没看见?
“认真点,输方要给赢方剥虾,今天的菜有虾。”苏致远斗志昂扬。
李英俊咬咬牙,他才不要给陈徜洋剥虾!
连以荷进来的时候,大家伙正忙,她直直进了堂屋才被高云深发现。
“高大师。”
高云深起身,“连丫头来了?咋没人招待?快坐!”说完,极其自然地给连以荷倒了杯水。
连以荷连忙接过,冲费照青礼貌地点点头坐到他对面。
高云深连忙介绍俩人认识。
“高大师,你们聊,我去厨房看看能不能帮苏姐姐。”
“好勒,你去就是。”
等连以荷走远了,高云深才冲着费照青开口,“江城大学的学生,特优秀一女娃,和我徒弟处对象呢!”
费照青长得好,又有钱,别看上连丫头把人给他撬走喽。
费照青笑笑,“是吗?我看着可不像苏致远的对象。”
高云深故作高深,“迟早的事儿。”
费照青笑笑不说话,他对对方可没有兴趣。
“呀,以荷来了。”苏曼华说着就要解下围裙。
连以荷连忙按住她,“别忙活了苏姐姐,我在外头喝过茶了,高大师给倒的。我来看看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没有。”
“那就成。帮什么忙?你去那边坐,和小董师傅坐一块儿,马上就开饭了。”
连以荷点点头,转身才发现角落里坐了个少女,面容姣好,长手长脚的坐在小板凳上,看着身量就不差。
连以荷一顿,她是...小雪的武学老师?这么年轻...
“小董师傅,这位是小雪的补课老师,也是我妹妹,和你年纪差不多。”
董月抬头,冲她点点头,继续低头吃她的香肠。
连以荷想要打招呼的话吞回肚中,默默坐到她身边。
“苏姐姐,小雪这个假期都要学武吗?”
“是啊,专门把小董师傅请回来,就是想着她暑假好好打基础。”
连以荷点点头,“高大师说他也搬过来了,家里还住得下吗?”
苏母笑着插嘴,“住得下的,的亏家里翻修多了间大屋子,不然还真够呛。”
一边说一边又从锅里挑了根炖得烂烂的猪尾巴出来,夹到董月的碗里,“尝尝这个,只有这一截儿,一会儿出去也分不匀,小董给解决了。”
语气自然熟稔,连以荷垂下眸子,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