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徜洋咬咬牙就要往前冲。
李英俊身边几个小伙子叫嚣的更厉害了,篮球场边的人都围过来了。
李英俊伸手抵住他,“走开啊,我不打小学生,什么玩意儿,你抽疯呢?”
向雪把陈徜洋拉回来,“不打小学生,中学生呢?”
叫嚣声更甚,李英俊脸上一点挂不住,“你一个女孩儿,瞎掺和什么?”
向远方默默把几人拉退,给他姐腾地方。
向雪不想和他多废话,上前就是一拳,她刻意放缓了速度,没想到李英俊还是没躲过去。
周围人一阵欢呼。
李英俊捂住脸往后退几步,“你来真的?”
向雪上前,“你打不打?”
李英俊眼里满是狠意,攥紧拳头就上。
结果不难想象,他被揍得满地找牙,躺在地上起都起不来。
向雪只是发丝乱了些许。
陈徜洋上前,神气得很,“喂!我俩以前的账就一笔勾销了,哼!”
说完就拉着几人跑了,他已经瞧见看门大爷过来了。
李英俊身边的朋友扶起他,他小腿被踢了一脚,一动就疼,他冲着陈徜洋的背影喊,“你好得很!我记住你了!向雪是吧!”
“那...咱还打球吗?”
李英俊挣脱几人的搀扶,“打个屁!回家了!”走两步又回头,“今儿这事儿谁要是说出去了,别怪我不客气啊!”
一边走还一边骂骂咧咧。
提早一步跑的几人躲进了那家花糕店里。
乌泱泱进来一群人,还把老板吓了一跳。
陈徜洋咽咽口水,端起桌上的茶壶倒了杯茶咽下去,才开口,“老板,两斤花糕,在这儿吃。”
老板这才去前头忙去了。
几人隔着昏暗的玻璃看着李英俊一瘸一拐地从店前走过,陈徜洋乐得不行。
向雪默默塞了口花糕进嘴,“出气了?”
陈徜洋重重点头,“嗯!你是不知道,之前我在学前部上学,他天天带人在学校门口的小巷子里堵我。”
“咋这么没品呢?大你这么多呢!”马邦国开口。
陈徜洋点点头,“就是!”
“那他都走了,我能去门口选甄糕了不?”马邦国再度开口。
陈徜洋都没反应过来,随即翻了个白眼,“你去!馋死你算了!”
“吃完花糕咱先回旅社把东西放了,一会儿下午我带你们去公园玩儿,云城大公园里有湖!能划船,去不?”
他们当然要去。
这头李英俊也回了家,灰头土脸的,一进门就被费照青拦住,“你又打架了?”
费照青双手抱臂把他拦在走廊里,“我记得我告诉过你,上了中学再打架我是真会动手削你的。”
李英俊放下篮球,“舅!是他们先动手的!”
费照青轻嗤,“在云城还有人敢和你动手?你骗人也不打草稿的?”
“真的!就之前找你帮忙的苏姨,苏曼华,你还记得吧?就是她儿子!带着人上门堵我寻仇呢!”
“陈徜洋?他回来了?他才多大?你让他揍成这个熊样?”
李英俊皱眉,极为小声地开口,“不是他。”
“那是谁?向远方?还是向雪?”
“舅你怎么认识他们!”
“看来是向雪没跑了,我让你别太张扬你不听,吃苦头了吧?”
“我还委屈呢!那我小时候不懂事嘛!谁知道那小子这么记仇?我都和他妈变成好朋友了,他还记我的仇!”
费照青揉揉额角,回到客厅坐下来,“我懒得说你,橱柜里有药箱,一会儿自己涂点碘酒滚回家去。”
“我可不回去,我今儿就在这儿睡了,我爸在呢,一准念叨,懒得听。”
费照青抬头不咸不淡地看了他一眼。
“舅,你在云城的生意忙完没?是不是又要回边城了?”
“快了。”等和马家厂子谈好供货的事儿就回去。
李英俊挨着他坐下来,“那咱啥时候能再去香港啊?我还想去,有个同学让我给带的玩具给带漏了,天天找我。”
费照青抬脚就是一脚,“滚一边儿去,你要成绩爬到你们班前十,别说香港,飞机大炮老子都想办法给你买。”
李英俊撇撇嘴,“那你和我妈不也成绩不好?照样出人头地了?怎么我就...”
李英俊话没说完,在自家舅舅吓人的目光里自动消音。
他抱着枕头,“你说,怎么一个小丫头,还没我高,咋这么厉害,她肯定学过。”
费照青放下手里的文件,“你有没有看见一个瘦瘦的女孩儿和他们一起,高马尾,穿得应该挺破烂。”
“我看他们穿得都挺破烂。”李英俊秒回。
费照青又要抬脚,他才老实交代,“我上哪去看啊?一进篮球场就被堵了,一个接一个的,再然后就被揍了。”
费照青想了想,起身打了个电话,“喂,给我查查马大梁住的旅社这两天有没有接待什么人。”
一会儿时间就有结果了。
费照青起身换了件体恤。
“舅你去哪!”
费照青回头,“带你报仇去不去?”
李英俊眼睛一亮,连忙起身,“去。不过报仇就不必了,你放两句狠话吓唬吓唬他们算了。”
费照青嗤笑一声,“你想得美,一会儿给我老老实实的。”
李英俊哼了一声,“我就知道!我妈说你在忙和马家厂子合作的事儿,我今天也看见那小胖墩了,你肯定是拉我去给他们道歉然后好谈合作的对不对?”
“不去拉倒。”费照青打开大门,转身就走。
李英俊连忙跟上,“去!怎么不去!我...我去了我吓唬死他们!才不让你得逞呢!”
亲舅舅在,那小丫头还能动手?他就不信了!
俩人到大公园的时候,轻易就在湖边看到几人。
陈徜洋正在费力划船呢。
“马邦国你划反了!”
杵湖中央半天不动,累死他了。
这湖浅,不到一米五,但是再浅,对几个孩子来说还是危险。
这要不是同行的董月和看着成熟的向雪,公园还真不给租给他们。
董月坐在船头,双手托腮,惬意得很。
马邦国把船桨一丢,“划...划不动了,让大师傅划会儿,她力气大,准能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