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怀成带着一肚子火气冲出别墅大门，坐进自己的保时捷卡宴，狠狠一拳砸在方向盘上。
“妈的！一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泥腿子，也敢这么跟我说话！”他咬牙切齿，眼中满是怨毒。在自己的地盘上，被一个外来户如此轻视和威胁，这口气他无论如何咽不下去。
“周离是吧？还有那个卢氏集团……我倒要看看，你们能得意多久！”
他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帮我查个人，叫周离，对，就是最近住在临江花园1号那个……把他老底给我翻出来！
还有，给我盯紧卢氏集团最近的动向，尤其是他们和一个叫‘吃了吗’的公司……”
别墅内，周离端着茶杯，看着姜怀成狼狈离去的方向，眼神平静。
这点程度的威胁，他还没放在眼里。
不过，对方既然提到了卢氏集团的合作，就说明他已经开始动用关系打探自己的底细了。
“看来，有些人不打疼，是不会长记性的。”
周离放下茶杯，对一旁始终安静侍立的老周说道：
“老周，中午唐歌他们过来，让厨房多准备点硬菜，他们胃口估计不小。”
“好的，先生。”
老周微微躬身，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仿佛刚才那个气势汹汹的姜少爷从未出现过。
这种沉稳，让周离越发觉得这个管家不简单。
临近中午，别墅外的监控画面显示，三辆车组成的小型车队正缓缓驶来。打头的是一辆略显陈旧但擦得锃亮的黑色奔驰S级，后面跟着两辆黑色的大众帕萨特。
“周先生，唐歌先生到了。”老周的声音通过内线传来。
“让他们进来。”
很快，引擎的轰鸣声在别墅前的平台上响起。
车门打开，唐歌率先从奔驰车上下来，一身黑色休闲西装，头发打理得整齐利落，努力想让自己显得更正式一些。
他身后跟着七八个精壮汉子，为首的正是上次在世纪缘餐厅见过的光头和刀疤脸。
这些人显然也是第一次来到这种级别的豪宅，一下车就被眼前气派的别墅和开阔的江景震住了，脸上不由自主地露出惊叹和拘谨的神色，站在那里有些手足无措，与周围的环境显得格格不入。
唐歌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震撼，整理了一下衣领，快步向别墅大门走去。光头和刀疤脸紧随其后，其他人则被示意留在车旁。
“周哥！”一进门，看到等在玄关的周离，唐歌立刻换上热情的笑容，快步上前，微微躬身，姿态放得很低。
“来了。”周离拍了拍他的肩膀，目光扫过他身后的光头和刀疤脸，点了点头。这两人上次在餐厅的表现还算机灵，懂得审时度势。
“周哥，您这地方……真是……”
唐歌环顾着挑高惊人的客厅和远处的水天一色，一时竟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最后只能竖起大拇指，“绝了！太牛逼了！”
光头和刀疤脸也是连连点头，看向周离的眼神充满了敬畏。
他们虽然在道上混，自诩见过些世面，但这种只在电影里见过的顶级豪宅，还是让他们大开眼界，也让他们对周离的实力有了更直观的认识。
这位周哥，绝对是条过江猛龙！
“随便坐。”周离示意了一下，“老周，上茶。”
唐歌等人小心翼翼地在沙发边沿坐下，身体绷得紧紧的，与这柔软舒适的沙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老周端上茶水，动作优雅，仪态从容，让唐歌等人更添了几分拘束。
“周哥，昨天您说有事，尽管吩咐。”唐歌为化解尴尬主动开口要求做事。
“知道姜怀成吗？姜氏家居集团的那个。”周离淡淡道。
唐歌愣了一下，随即脸色变得有些凝重。
“姜少？知道，姜家在江城势力不小，黑白两道都有些关系，尤其是在家居这块，路子很野。怎么，他惹到您了？”
“早上来我这拜访了一趟，话里话外，不太中听。”周离轻描淡写地说道。
唐歌瞬间就明白了，眼中闪过一丝厉色。
“妈的！给脸不要脸了！周哥，您说句话，想怎么收拾他？虽然姜家有点背景，但也不是铁板一块！”
周离看着唐歌跃跃欲试的样子，笑了笑：“江湖不仅仅是打打杀杀，我要你帮我做两件事。”
“周哥您讲！”
“第一，给我查清楚这个姜怀成，还有他们姜家，平时都做些什么生意，有没有什么见不得光的把柄，越详细越好。尤其是这个姜怀成，吃喝嫖赌，坑蒙拐骗，什么都行，只要是黑料，都给我挖出来。”
唐歌眼睛一亮：“这个没问题！我们道上兄弟多，消息灵通，挖人黑料最拿手了！”
“第二，”周离继续说道，语气加重了几分，“给他找点‘小麻烦’。不用伤筋动骨，但要让他不得安宁，让他知道江城不是他家后花园，有些人，他惹不起。”
唐歌嘿嘿一笑，露出一口白牙：“明白！周哥放心，这事交给我，保证让他焦头烂额，吃不好睡不香，天天疑神疑鬼，但又抓不到我们实质性的把柄！”
这种“小麻烦”，正是他们这些混迹在灰色地带的人最擅长的。比如，姜怀成爱去的酒吧突然“线路检修”；他常开的车半路莫名其妙抛锚；他看上的项目突然冒出几个难缠的“钉子户”；甚至他约会的时候，总有不长眼的“醉汉”过来搅局……这些事情单独看都不大，但接二连三地发生，足以让人心烦意乱，精神崩溃。
“嗯，”周离满意地点点头，“注意分寸，别留下尾巴，也别把自己人折进去。”
“周哥放心，兄弟们懂规矩！”唐歌拍着胸脯保证。
“事成之后，少不了你的好处。”周离端起茶杯。
唐歌连忙摆手：“周哥您太客气了！能为您办事，是我的荣幸！”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周哥，以后您在江城有什么事，只要用得着我唐歌的地方，尽管开口！上刀山下火海，绝不皱一下眉头！”
这番表态，情真意切，显然是真心实意地想要抱紧周离这条大腿。
周离笑了笑，没再多说。他需要的就是唐歌这种态度和执行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