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刚紧张的时候摸口袋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箜放进我外套口袋里的。”鱼从聆挠了挠头道。
阿特利亚了然地点了点头，视线扫向喝水默默地吃着糖果。
王哥将嘴里的糖果嚼碎，淡淡地开口：“还好你们先找我而不是去找曾秀琴。”
曾秀琴？
鱼从聆刚撕开一颗草莓味的糖果塞嘴巴，酸酸甜甜的口感让她微眯起眼睛。
听到王哥的话她有些疑惑地发问：“那是？”
王哥嘲讽地笑了笑：“就是你们今天救下来的那个女的，那个出生一样的疯婆子。”
鱼从聆尴尬地看了阿特利亚一眼，这话可不能随便附和。
人家关系再差也是夫妻，她和阿特利亚严格来说只能算是正义路人。
王哥也没接着骂，他又往嘴里塞了一颗糖之后看向一望无际的河面道：“我认识曾秀琴的时候，是我父母刚去世的时候。”
“以前的我特别不是个东西，干了很多事情气得我父母重病，那个时候年轻不可一世总觉得干什么都有父母兜底。”
“后面我父母去世了，我才发现原来我自己一无所有，从大房子搬到了地下室，家里的钱全部因为以前欠的债还干净了。”
“当时我心里很悔恨，想着洗心革面，但心里还是控制不住欲望想去赌。”
鱼从聆没表态，但她觉得赌狗是这样的，嘴上说洗心革面但起身心里面是控制不住这样的欲望。
所以黄赌毒一直都是鱼从聆的禁区，这样的东西一旦沾上就会让人上瘾。
“那个时候的曾秀琴很善良，一直鼓励我甚至帮助我戒赌，后面我确实也不碰那东西了，在攒下第一笔钱之后跟她求婚。”
“我们俩也结婚了，有了自己的小家。”
说到这他眼神变得凌厉，一个用力又将刚放进嘴里的糖果咬得稀巴烂，糖果在他的嘴巴里像是咬骨头一样发出“咔擦咔擦”的声音。
他重新撕开一颗糖果放进嘴里，像是牛吃草一样大口咀嚼。
“没想到的是，我跟她才结婚不到八个月她就生了，要知道结婚之前我都舍不得碰她的！想给她一个仪式感的。”
王哥将牙齿糖果咬得嘎吱嘎吱的，不像是在咬糖果，倒像是吃仇人的血肉。
“抱歉我打断一下，说个奇怪的，难道你新婚夜没发现吗？而且不到八个月生孩子可能是早产儿的。”鱼从聆奇怪地发问。
“后面她跟我解释说以前谈过前男友，而且我自认为不是个思想封建的人，而且那孩子一看就不是早产的！”说到这王哥的拳头又硬了。
鱼从聆挠了挠头，示意王哥继续说。
“后面我做亲子鉴定之后发现这孩子真尼玛不是我的，也就是说老子头顶上带着一个大大的绿帽子。”说到这王哥就恨得牙痒痒。
虽然鱼从聆早就在李杰和夏舍的嘴里知道王浩可能不是王哥亲生的，但是听当事人重新描述一遍之后，确实很刺激。
“当时我怎么质问她说奸夫是谁她死都不肯说，只是一个劲地哭，我实在是受不了了，也不愿意见那个小杂种！”
“我说要离婚她也不肯，这个不要脸的还好意思跟我说调教小孩，调教成功之后小孩就会变成我亲生的一样，让我回去看看孩子，真是脸皮厚！”
王哥语速加快的开始怒骂，看得出来真的是很生气了。
那确实很坏了。
鱼从聆有些庆幸自己听从了阿特利亚的话去道歉，要不然被这样冤枉谁都受不了的。
不过她抓住了一个盲点：“什么叫调教成功之后小孩会变成亲生的一样？”
王哥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她，疯疯癫癫神神叨叨的。”
说完这些王哥如释重负地看着鱼从聆道：“反正我这边事情就是这样，信不信或者信多少都由你自己。”
“我该去买点酒了。”
王哥站起身，慢慢悠悠地离开，走了很长一段他才将口袋里的烟掏出来点燃。
鱼从聆看着王哥远去都背影，一时间思绪也有些混乱，她看向阿特利亚道：“你觉得我该相信多少？”
“问问你的心。”
阿特利亚望着她，淡金色的眼眸里闪烁着细碎的光。
“我的心哪里知道是说谎还是说真话，要是心知道世界上就不会有那么多人被骗了。”鱼从聆一脸茫然。
“其实你在问这件问题的时候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阿特利亚轻声答道，声音轻得像是飘在河面上的雾。
鱼从聆有些犹豫，她觉得赌狗的话不能完全信，可王哥说得又很有理有据。
“好像王哥没说他跟曾秀琴是怎么认识的，而且很多细节他都一笔带过！”
虽然王哥没必要和他们这些陌生人说那么清楚。
但鱼从聆转念一想，一个赌狗说自己愧疚，而且还是人生大落的阶段。
那他又是怎么和曾秀琴认识的呢？
阿特利亚不做评价，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等待着她的思考。
“滴…滴…”
鱼从聆感受到手机在不停地振动，她掏出手机看到上面的陌生电话有些茫然。
本来想事情烦着呢，她刚想挂断就点到了接听键。
“请问是王浩小朋友的家属吗？”
鱼从聆原本要挂电话的动作愣了一下，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她急忙回道：“是的，请问有什么事吗？”
“王浩小朋友现在状况很差，麻烦有时间来医院一趟。”
电话那头的语气有些不满，但说话还是很客气。
鱼从聆也不想计较那么多，询问了医院位置和病房之后就立马带着阿特路亚前往。
奔波在半路上，她看着天空中漫天的繁星忍不住嘟囔：“看起来今天是吃不到箜做的饭了。”
“可以当夜宵吃。”阿特路亚道。
“吃夜宵多了会胖的。”鱼从聆叹了口气，摸了摸自己的小肚子。
自从箜开始做饭之后，她胃口大开吃啥啥香，体重也跟着大开。
“噗…”
阿特利亚很浅地笑了一声，只不过这一次空耳的鱼从聆听到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