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祭出桃木剑,剑身上金光乍现,劈开黑雾时,耿思瑶突然拉住他:“等等。”
她拿出七根银针,银针细长,是她平时绣花用的,此刻沾着朱砂,闪着红光。
她迅速在他眉心、手腕、心口处各刺一针,手法熟练,“这是我从祖传医书里看来的‘锁阳针’,能防魔气侵体,护住你的心脉。”
战斗开始,打得异常惨烈。
血煞魔尊的黑袍下藏着无数只鬼爪,青黑色的,指甲锋利如刀,李文的桃木剑砍断一只,又长出两只,源源不断。
旁边的道士们也奋力抵抗,有的用符咒,有的用法器,却还是有不少人被鬼爪抓伤,伤口迅速发黑,发出恶臭。
耿思瑶躲在巨石后,却没闲着 —— 她把带来的糯米撒成阵,糯米遇魔气就变成黑色,发出 “滋滋” 的声响,困住试图偷袭的小鬼。
看见李文被魔气所伤,就抛出绣满符文的帕子,帕子遇魔气便燃起金光,像一张小火网,替他挡下致命一击。
“思瑶,用你的剪刀!” 李文被魔尊的鬼爪缠住时,突然大喊。
他的左臂已经被抓伤,伤口深可见骨,黑色的魔气正顺着伤口往上蔓延。
耿思瑶没有犹豫,扬手将剪刀掷出。那剪刀在空中划出银弧,带着破空之声,精准地剪断了魔尊的鬼爪 —— 她竟在剪刀上绣了 “断邪符”,银线绣的符咒在阳光下闪着光,带着辟邪的力量。
“啊 ——!”
魔尊发出一声惨叫,声音尖锐刺耳,仿佛能刺破人的耳膜。
断口处喷出黑色的血液,腥臭难闻,溅在地上,地面顿时冒出白烟,被腐蚀出一个个小坑。
趁魔尊吃痛的瞬间,李文咬破舌尖,将精血喷在桃木剑上,剑身顿时爆发出刺眼的金光,像一轮小太阳,照亮了整个洞府。
金光所过之处,魔气迅速消散,小鬼们发出凄厉的惨叫,化为黑烟。
他双手紧握剑柄,纵身跃起,像一只矫健的雄鹰,口中念着咒语:“天地无极,乾坤借法,诛邪!”
桃木剑带着万钧之力,朝着血煞魔尊的胸口刺去。
魔尊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他没想到李文竟然还有如此强大的力量。
他急忙挥舞着剩下的鬼爪抵挡,却被桃木剑上的金光震开,鬼爪纷纷断裂。
“噗嗤” 一声,桃木剑顺利刺入魔尊的胸口,魔尊发出一声更凄厉的惨叫,身体开始慢慢化为黑烟,他不甘地看着李文,眼中充满了怨毒:“我不会放过你的……”
随着魔尊的消散,洞府内的魔气也渐渐散去,阳光透过洞口照进来,洒在地上的白骨上,显得格外刺眼。
那些被抓的孩子们蜷缩在角落,脸上满是恐惧,耿思瑶走过去,温柔地抚摸着他们的头:“别怕,坏人已经被打跑了,我们带你们回家。”
孩子们看着耿思瑶温柔的眼神,渐渐放下了恐惧,有个小女孩怯生生地伸出手,抓住了耿思瑶的衣角。
耿思瑶笑了笑,牵着小女孩的手,朝着洞口走去。
李文跟在后面,看着她的背影,心中充满了温暖和感激。
归途的月色很亮,像一层薄纱覆盖在大地上。
李文的左臂被魔气灼伤,耿思瑶就用嘴含着清水,一点点替他清洗伤口,动作轻柔,生怕弄疼他。
清水沾着她的唾液,带着淡淡的甜味,滴在伤口上,竟然减轻了不少疼痛。
“疼吗?” 她的眼泪滴在他的伤口上,带着温热的触感,像一颗颗珍珠。
他摇摇头,握紧她的手,掌心的伤口还在渗血,却比任何时候都有力。
他知道,有她在身边,无论遇到多大的困难,他都能克服。
两人并肩走在小路上,月光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紧紧依偎在一起,仿佛永远也不会分开。
路边的野花在月光下散发着淡淡的清香,偶尔有萤火虫飞过,像一颗颗流动的星星,见证着他们的深情和勇敢。
……
这些往事如同电影片段般在姜李文的脑海中闪过,每一个画面都那么清晰、那么美好,让他的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
他仿佛还能感受到初吻时河边的晚风拂过耳畔,带着芦苇与野蔷薇交织的清香,那味道清新中带着一丝甜腻,像极了耿思瑶发间的香气。
鼻尖萦绕着新婚时红烛的蜡香,那香气醇厚而温暖,混着新房里喜糖的甜意,是他记忆中最安稳的味道。
指尖似乎还残留着冬夜里暖炉的温度,那温度透过棉布传递过来,不灼人却足够驱散严寒,就像耿思瑶掌心的温度。
耳畔回响着共抗魔道时思瑶温柔的话语,那声音不大却充满力量,在混乱的战场上为他筑起一道坚实的屏障。
那些画面如同被晨露浸润的花瓣,鲜活而饱满,每一个细节都清晰得仿佛能触摸到,让他沉浸其中,几乎忘了自己身在何处,连密室中阴冷的气息都变得模糊起来。
忽然,画面开始模糊。
就像隔着一层被水汽氤氲的玻璃,李文与耿思瑶的身影渐渐扭曲、淡化。
河边的晚霞变成了一团模糊的橘红色光晕,原本清晰的芦苇荡化作一片晃动的绿影。
新婚时的红烛化作摇曳的火苗,喜堂里的喧闹声变得遥远而模糊。
冬夜里的油灯只剩下一点昏黄,耿思瑶低头绣花的侧脸在光影中渐渐消融。
黑风谷的金光也黯淡成了朦胧的光斑,战斗的嘶吼声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周围的空气似乎也变得粘稠起来,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压抑感,让姜李文的呼吸都变得有些困难。
眼前棺椁中的女子不再是耿思瑶,而是变成了柳冬梅。
她穿着一身蓝白相间的校服,蓝色的上衣领口系着小小的白色蝴蝶结,蝴蝶结打得工整精致,边角微微翘起。
白色的裙摆刚到膝盖,露出纤细的小腿,皮肤白皙,像上好的羊脂玉。
脚上是一双白色帆布鞋,鞋边还沾着点泥土,显然是刚从外面跑回来。
乌黑的头发在脑后扎成一个利落的马尾辫,发尾用粉色的皮筋束着,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几缕碎发贴在饱满的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在幽蓝的火光下闪着微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