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菀心口一紧，目光仍旧停留在黄局的脸上。
慕先生？
不方便出面？
这么说来，真的是慕凌吗？
总不可能是慕叔叔来了桐市，那整个桐市都要地震。
但如果是慕凌……
沈菀唇色泛白，“公安找到纵火嫌疑人调查就行，对于其他的，黄局的意思我听不明白。”
什么叫慕先生不方便出面的，她可以去找他？
黄局这话的意思，倒像是慕凌在帮她？
这个想法划过脑海，沈菀思绪瞬间清明，枝叶细节变得清晰。
倘若真的是慕凌来了，那就能解释为什么张家父子的态度变化，非要给她安排工作。
不是因为心虚，不是怕她调查。
而是知道她背后有人，怕她背后的人施压，所以才会粉饰太平。
黄局话到说到这个份上了，沈菀也忍不住想，是不是黄局出面，也是因为慕凌？
是这样吗？
慕凌回来了，他为什么……什么都不说？
沈菀心绪浮沉，端着咖啡杯的手指都要捏得泛白。
黄局抚掌大笑，眼神更加诡异。
“沈同志这就谦虚了。”
“不必和我客气。”
“公安已经锁定了嫌疑人，现在这个人暂时还不能说，但是我能告诉沈同志一句话，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啊。”
这几乎是直接在告诉沈菀，嫌疑人就是温惜惜。
但这不是沈菀想要的，温惜惜跑不了，她也要张家父子付出代价，而不是他们推一个温惜惜出来顶罪。
她想要的更多。
“谢谢黄局的忠言。”沈菀掐紧了手指。
温惜惜。
她也不是没有办法的，也可以让温惜惜和张家人狗咬狗啊。
“好了，我还有事要忙，就先走了。”黄局不再多说了，该说的都说了。
他相信沈菀是个聪明人。
温惜惜和张征都是能够随便牺牲的。
但老张他得保下来。
不过有了一个温惜惜替死鬼，那就不会牵连到张家了。
国营厂这段日子的效益不错，反正也有了内衣开拓市场，有了赚钱的门道，那这个提出设计的人就不需要存在了。
沈菀见黄局要走，快步过去。
“黄局，能留一个您的联系方式吗？”
黄局倒是一点也不意外，让助理给了沈菀一张名片。
“沈同志有困难随时找我们组织。”
沈菀笑着点头，目送黄局离开。
等到人走后，沈菀看着手里的名片，眼神一点点地冷下来。
她拿着名片直接去找温惜惜！
温惜惜今天在家休息，没去厂子上班。
内衣图稿是偷的，她自己一窍不通，这两天弄出来的都关系，厂长一点也不满意。
换句话说，是她没有了新的设计花样，张厂长对她也开始不满意了。
厂里肯定还要趁着这一波热度，继续生产其他的内衣，弄一些其他花样，这样才能持续的发展。
不然后面就没有新款了，谁还来买他们的？
打铁就要趁热。
温惜惜设计不出来新东西，又偷不到沈菀的设计，她心情不好。
唯一的一点收获，那就是沈菀旧情人来桐市，她早打电话去告诉陆明铮了。
沈菀要是和那个旧情人有什么，陆明铮一定会和沈菀离婚。
沈菀还没到家门口，隔老远都听到温思思在哭。
沈菀对这个孩子的哭声都免疫了。
她推开门，温惜惜在院子里嗑瓜子。
见她回来了，温惜惜赶忙把地上抓烂菜叶吃的温思思抱起来。
“你这个贱皮子，怎么一点也不听话，烂菜叶能吃吗？也不怕毒死你。”
这是沈菀第一次认真的看温思思，瘦得皮包骨，脸上还有抓伤，今天倒是穿了条裤子，但是裤子很薄。
即便是被温惜惜抱在怀里，小孩子手里抓着菜叶，脸上也脏兮兮的，手上都长了好几个冻疮，红红的，看着很吓人。
但是那种诡异的感觉又来了，一看到沈菀，原本痴痴呆呆的温思思，她居然在温惜惜的怀里扑腾，使劲地要去拉沈菀的衣裳。
那动作沈菀熟悉，就是要她抱。
宁宁也是一样的，一见到她就要往她怀里拱。
但沈菀可能抱她吗？当然不可能。
沈菀后退一步。
“贱丫头，别把嫂子的衣服弄脏了。”温惜惜翻了个白眼，一巴掌打在孩子的手上。
温思思哇的一声音，又哭了起来。
打了也不管用，半岁的孩子还是要沈菀抱。
这可把温惜惜气得够呛，这小贱人不愧是沈菀亲生的，一见到沈菀就要沈菀抱？
怎么就那么犯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