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几乎是飞奔向长宁宫。
言萝十三四岁的娇小身影被秦湛拉着,脚步跑的踉跄。
秦湛回头看她一眼,说了声:“我抱着。”
不等言萝回答,他就打横将她抱起,还顺手将言萝的手勾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言萝噘嘴:“我又不是没长腿!”
“怕你崴了脚,你若想算账,等这件事过后,我任你打。”
“那是便宜你了。”
秦湛没说什么,只是紧了紧抱着她的手。
长宁宫外已乱作一团。
宫女太监们惊慌失措地出入,太医们面色惨白地聚在殿外低声议论。
言萝和秦湛冲进内殿时,便看见太后静静地躺在凤榻上,脸色灰白,双目紧闭,胸口已不见起伏。
几位老太医跪在地上,额头贴着地面瑟瑟发抖。
“微臣赶到时,太后娘娘就已经没气儿了,”为首的太医声音颤抖,“脉搏全无,气息已绝,请太子殿下节哀。”
楚玥站在一旁,双手死死抓着红玉盘。
她脸上神色完全是不可置信,嘴里不停地喃喃自语:“不会这样的,不应该啊!以前从没出过错。”
自从跟着国师蓝君卿修炼,楚玥已经找到了法门,功力日益精进。
而且,她也知道怎么做,才能不被锦鲤运反向吸食运气。
之前在国师身边练习的时候都好端端的,为什么在太后身边,反而会失效?
言萝走到太后跟前,搭在她的脉搏上,随后皱起眉头。
果然是被勾走了魂。
殿内还飘荡着淡淡的冷息,那是一种寒冷刺骨的阴冷。
鬼差看来刚走。
“陛下驾到——”
随着一声太监的通传,皇帝在侍卫的搀扶下艰难地走进来。
他面色蜡黄,眼窝深陷,显然病得不轻,却强撑着来到太后床前。
“母后!”皇帝扑到床前,颤抖的手抚上太后冰冷的面颊,泪水纵横。
虽然他知道太后的身体不好,太医也让他做好心理准备,可当这一天突然到来时,他还是不能接受。
皇帝扭头,朝在场的太医们怒喝:“一群饭桶!你们天天来给太后把脉,竟连她的命都留不住,湛儿,立刻下令将他们全都拖出去斩了,祭奠你皇祖母在天之灵。”
秦湛皱眉:“生死有命,杀太医也没用了,要不是楚玥赶走阿萝,皇祖母又怎会过世。”
皇帝怔了怔,狐疑的眼神看向楚玥。
“朕怎么记得,楚玥手握锦鲤运,能帮助人趋吉避祸,难道也会有出错的时候?”
楚玥突然扑通一声跪下:“陛下!这都是言萝的错!臣女来之前,她已经陪在太后身边了,是她身上的阴气影响了祈福仪式,害得太后娘娘的病情无力回天!”
说着,楚玥都忍不住哭了起来,倍感委屈。
“臣女明明是按照师父国师大人教的方法做的,以前从未失手,如今又怎会出错?是言萝浑身阴气,害了太后娘娘。”
皇帝猛地转头,浑浊的眼睛里迸射出怒火:“言萝!又是你!”
言萝还未来得及开口,一队禁军已持刀涌入,寒光闪闪的刀尖直指她纤细的脖颈。
“把这妖女打入大牢!”皇帝厉声喝道。
“我看谁敢!”秦湛一步跨到言萝身前,高大的身躯将她完全挡住。
他俊美的面容此刻冷若冰霜,眼中寒芒毕露,周身散发出的威压让禁军们不自觉地后退了半步。
“湛儿!你要为了这个妖女违抗朕的旨意吗?”皇帝气得浑身发抖。
言萝乌黑的眼睛直视皇帝,虽皱着眉头,却仍从容。
“皇上,我被楚玥赶出长宁宫时太后还好好的,若我能留下,至少能为太后续命三年!”
“你撒谎!”楚玥尖叫道,“人都死了你还敢大言不惭!我师父亲口告诉我天象有变,太后娘娘活不过三日,特地命我进宫祈福,你开口就三年,简直荒谬!”
言萝冷笑一声:“你别忘了,我能与鬼通,到底是我们俩谁说的对,我只需要将太后娘娘的魂魄请来入梦,便一清二楚了!”
楚玥闻言,眼底马上划过一抹心虚。
她现在最不确定的就是,自己到底有没有出错?
可怎会那么凑巧,她刚刚祈福结束,太后直接昏死过去,紧接着就断气了。
虽然怀疑是自己的问题,但楚玥绝对不能承认,皇帝还在场呢。
说什么也要把这个责任推到言萝身上。
楚玥声泪俱下:“陛下明鉴!师妹言萝她天生阴气重,能与鬼通,谁知道她暗中勾结了什么邪祟?太后娘娘突然薨逝,定是她在暗中作梗!”
皇帝本就病重,此刻被楚玥一激,神智已有些不清醒。
“来人!给朕,给朕把这妖女,咳咳……”他喘着粗气,枯瘦的手指直指言萝,“就地正法!”
“遵命!”
禁军统领大喝一声,数十名禁军同时拔刀,寒光映得满殿生寒。
秦湛却纹丝不动地挡在言萝身前。
他沉冷面容如覆寒霜,薄唇轻启,只吐出两个字:“退下。”
只刹那间,所有禁军齐刷刷收刀入鞘,动作整齐划一,仿佛早已训练过千百遍。
皇帝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你们竟敢违抗朕的旨意?”
禁军统领低头不语,额角渗出冷汗。
太子发话,若敢不从,下场会更凄惨。
秦湛缓缓转身,将言萝护在身后。
他身姿挺拔清冷,玄色锦袍上金线绣的四爪蟒龙在烛光下熠熠生辉。
年轻的太子与病弱的皇帝相对而立,宛如新老交替的两位帝王。
“父皇,”秦湛声音平静却不容置疑,“儿臣说了,阿萝无罪,你反驳,也没用,现在我说了算。”
皇帝气得浑身发抖,指着秦湛的手指不停颤抖。
他看向那些禁军:“反了,都反了!难道朕的话还不如太子的话管用?”
殿内鸦雀无声,无人敢应。
禁军们低着头,沉默无言。
就在这时,秦湛低头看向言萝:“阿萝,你去让皇祖母起死回生吧。”
言萝一怔,指着自己:“我?”
她哪有那样的能力,现在太后的魂都被鬼差勾走了。
“就是你。”秦湛轻轻点头,薄眸中翻涌着信任。
言萝轻咳一声,压低声音凑近秦湛:“你是不是记错人了,我怎么可能有那个能力?”
秦湛轻轻握住她微凉的手,低沉的嗓音带着令人安心的力量。
“你能做到的,就像从前那样。”
他牵着言萝来到太后榻前,声音带着淡淡的柔和。
“你与生俱来的能力,能让你做到任何你想做的事,阿萝,闭上眼,好好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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