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黑暗如深夜，身后光明白昼是午后。
前方的城市阴暗，除了黑一点，看似没有更多外在异常，但仔细对比身后光明的区域，就不难发现前方少了城市的废墟，那些本应该严重破坏的地方，却是一栋栋高楼矗立，具有极强的割裂感。
余月柔带着风夕她们跟上了周真他们。
路上，余月柔说明了一些关于灵怨的细节，季念接了她的话。
“灵怨是被覆盖的场地，”余月柔说，“结合现实，制造出过往的场景，主要由怨气形成，但也不完全是怨气。”
“根本原因是一场扭曲，像蚂蚁看到人类，人类能够轻松踩死蚂蚁一样的扭曲。”季念说道，“这和规则怪谈很像，但又不是规则怪谈，因为灵怨里面被规则束缚的事情很少，更重要的是靠自身的实力。”
余月柔笑着点了点头，继续说：“灵怨的等级划分和规则怪谈一样，判断灵怨等级的标准是区域范围，范围越大，灵怨等级越高。”
南微问道：“那我们要进入的这个灵怨是什么等级？”
季念说道：“至少S级！”
南微喃喃道：“那没什么可怕的。”
风夕淡淡道：“小心为好。”
从飞剑上下来，来到黑暗与光明的交界地带，前面站着三名人影。
周真回头，看向她们，确认了这一次参与灵怨的我方人数。
周真面向黑暗，道：“在陷入永恒黑夜之前，必须要有人站出来，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陈洛淡淡道：“我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灵怨事件，这不是一些弱小的灵怨组合起来的区域，在有迹可循中，我们要找到事件的源头。”
欧洲彻底沦陷在了灵怨中，被暗影所掌控，成为最强大的SSS级灵怨事件。
余月柔疑惑道：“这里也是SSS级？”
陈洛点点头道：“我想是了。”
余闲道：“准备好了，我们就进去吧。”
季念说道：“这个覆盖程度很大，绝对不止一个城市的范围，能瞬间形成这么大，源头一定不一般。”
周真带头，进入了黑色的天幕中。
他们来到了城市中的一处公交车站，在车站的路牌上竖着写有十个扭曲的血色文字，文字旁边还有一段字母文字标注。
这明显是线索，在没有进入之前，他们并没有看到这段文字。
这种割裂感就是灵怨独有的特点。
在他们往这个方向进入后，灵怨事件的扩散范围也会停止了。
「魔女」陈洛研究过这一种特性，当解决过灵怨事件的人进入另一个在蔓延到灵怨中，灵怨的蔓延范围就会停止。
问题放在眼前的文字上：「你想要活出怎样的人生」
这十个字的主旨：「what kind of life do you want to live」
这一句话，是问题？
需要有人去回答。
季念看到这十个字并不觉得奇怪，她已经来过这里两次了，面对这个问题，这个在询问每个人的问题，她是最清楚其中要表达的含义。
季念看着这十个文字，陈述道：“我不知道你们会在这里找到什么，但我一定能找到属于我的答案，每一次都是。”
这时，不远处传来了汽车的声音。
那是一辆老旧的公交车。
车牌号：
公交车停在了他们所在的车站马路前，车门缓缓打开，“嘟嘟”两声喇叭响。
车上，司机的位置上没有人，这是一辆鬼公交。
“车来了。”季念牵着风夕的手，往车上走，正色道，“我们上车吧，去解决这场灵怨事件！”
南微洒脱一笑，一步踏入公交车中。
紧接着，其余七人也上来了。
车门关上，汽车发动，驶向黑暗。
下一站是哪？
大概只有季念知道吧，但她不需要说明。
因为她只知道自己下站的位置，还有南微、风夕、千秋。
至于其他人，她没有去关注过。
……
……
解决完异兽潮的白雾启还在遭老罪，可谓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他解决最后一头大狮子异兽后，与其缠斗，进入到了一片小小的迷雾中。
迷雾内是夜晚。
这里面的空气很沉重，有重力威压。
白雾启解决掉大狮子，收回四周散落的刃器，衣角微脏。
他没感受到四周有别的气息，正要准备出去，脚下却被一条黑色的触手抓住了。
白雾启一惊，手腕内的刃器飞出，切断触手，瞬间警惕看向四周。
他甩掉脚上缠绕的触手，心神一阵恍惚，只感觉犯恶心。
“怎么回事？”
白雾启单手扶额，他自身的精神抗性很高，就被一条触手碰了一下，便出现了恶心的症状。
迷雾中，城市废墟之上。
给自己太阳穴打了一拳，强行平静精神情绪，白雾启眼神凌厉捕捉到了前方四点钟方向的动静。
那是个恶堕，两米多高的人形触手怪，全身都是被触手缠绕，漆黑无比，只露出一双血色凶光的眼睛。
人形触手怪的出现，让四周肃清，这恶堕本身，仿若无星之夜的咏叹调。
这种压迫感……
白雾启不由咽了口唾沫。
五阶！
绝对是五阶，而且畸变严重，畸变词条极为强大，是完美？不，是传说畸变词条！
这种不可名状的感觉，让人扭曲，让人疯狂，陷入深渊。
白雾启冷冷道：“你是谁？从哪里来？选择宽恕还是死亡？”
人形触手怪回答了白雾启的话，但却是自问的形式：“我是谁？去往何处？选择生存还是毁灭？”
说罢，无数条黑色的触手朝白雾启杀来，形成漫天的织网。
与此同时，白雾启双手挥出身上所有的刃器，同时将四周的金属物体全部集结而来，对人形触手怪发动迅猛的攻击。
“嗡嗡嗡……”
金属作响声。
“轰轰轰！”
砸向人形触手怪。
“砰砰砰！乒铃乓啷！”
黑色的触手将所有的金属物体全部打飞出去，白雾启第一次猛攻没有伤害到人形触手怪一丝一毫。
人形触手怪说：“你打不过我的，认输与臣服，选择逃跑和离开，是不可能。”
白雾启没给予回应，体内释放出强烈的精神能量，与四周的金属物体产生共鸣。
他大声道：“金之力！”
“乒铃乓啷”之间，无数金属物体变成一道金属风暴，向人形触手怪袭卷。
这股风暴力量摧枯拉朽！
人形触手怪将无数条触手拧成一条大麻绳触手，直接冲向金属风暴！
“轰！”
金属风暴被摧毁。
可白雾启没有感到意外，他手中的操纵之力分毫不减，那被摧毁的金属风暴中所飘散的物体，无论冰冷刺入地面也好，无论划破城市废墟掀起一片尘土飞扬也好，都再次被白雾启汇聚在身前，变成了一把巨大的铁剑，剑尖开始高速旋转，带动整个剑身。
“我绝不认输！”
白雾启怒道。
“此即——达摩克利斯之剑！”
巨大的触手摧毁金属风暴，与之再次形成的巨剑相迎，这一剑所形成的力量比之前两次攻击强大了不止一星半点。
触手与巨剑相撞，竟是达成了平衡。
人形触手怪冷冷道：“这里是属于我的黑夜，外来者，死亡！”
“该滚回深渊的是你，恶堕！”白雾启怒道，“在陷入永夜之前，在黎明到来之前，必须有人稍微照亮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