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锦文心里暗自思忖着,如此一来,自己的安木王朝与恒古便能相安无事,过去的一年也的确颇为顺遂。然而,天有不测风云,这一年的冬天却突然发生了一件令人瞠目结舌的事情。
且说那位于北域的恒古王朝,和硕武其蛮正在召集众臣召开会议。
只见他悠然自得地伸了个懒腰,然后斜倚虎皮王座上,指尖拨弄着腰间狼首弯刀然后慢条斯理地开口说道:“诸位爱卿,依朕之见,咱们不妨南下至安木王朝那边去打草谷,诸位意下如何啊?”
话音未落,坐在一旁的左丞相多罗呼密兹赶忙起身,微微躬身施礼,缓声道:“陛下圣明,打草谷之举固然可行,但微臣以为,此次出征应当派遣一员悍将前往,方可确保万无一失。
毕竟,那安木王朝在燕云十六州的布防甚严,稍有不慎,恐怕不仅会损兵折将,更会使我军士气受挫,从而导致众人对南下一事心生畏惧啊。”
和硕武其蛮闻听此言,略作思考,随即回应道:“嗯,爱卿所言不无道理。不过,朕倒是有个主意,大哥临终前曾嘱咐,要用那些战死的弟兄们,以及从敌人那里缴获的残破铠甲和兵器,铸造一尊巨大的铁龙。
此铁龙重达一千八百斤,目前就在我座位后面,若有人能将其举起,便封他为先锋官,率军南下,诸位觉得如何?”
听到这个方法后,多罗呼密兹不禁皱起眉头,疑惑地问道:“举铁龙角力选先锋官确实是个不错的主意,但主帅又该由谁来担任呢?”
和硕武其蛮微微一笑,随即将手指向不远处的一个壮汉,自信满满地说道:“这主帅嘛,自然非我侄儿和硕宗罕莫属了。”
多罗呼密兹顺着他的手指看去,只见那和硕宗罕身材魁梧,肌肉虬结,满脸横肉,一副孔武有力的模样。
他心中暗自思忖,这和硕宗罕乃是和硕喀颅哒的大儿子,如果按照中原的价值观,作为嫡长子,他理应是继承皇位的不二人选。
然而,在这片广袤的草原上,规矩却并非如此。
和硕武其蛮之所以能够成为部落的首领,并非依靠继承,而是通过部落会议的选举产生的。
在他看来,这种选举方式远比嫡长子继承更为公正、合理。
对于和硕武其蛮来说,他根本不会去考虑什么嫡长子继承和兄终弟及的问题。
他坚信自己是通过部落会议的认可而上位的,这才是最正统、最可靠的方式。
因此,他对和硕宗罕毫无忌惮之心,更不会想到要将其除之而后快。
就在多罗呼密兹思考之际,和硕宗罕听到叔父让自己挂帅,心中一阵狂喜。
他连忙快步上前,对着和硕武其蛮抱拳施礼,感激涕零地说道:“多谢叔父抬爱!侄儿定当全力以赴,不辜负叔父的期望!”
听到侄儿表忠心,和硕武其蛮心中大悦,不禁哈哈大笑三声。笑声未落,他便朗声道:“好侄儿,有你这番话,我便放心了。闲话休提,如今主帅已定,接下来便是举铁龙的环节。不知谁先来试试?”
他的话音刚落,帐外忽有皮靴踏雪之声。众人循声望去,却见一位红袍女子分开毡帘——正是皇后亦猎月弓满。
她头戴雕翎盔,腰间牛皮箭囊还沾着未化的霜花,显然刚从外面的猎场归来。
只见亦猎月弓满毫不迟疑地跨步上前,然而,就在她即将走到铁龙面前时,旁边突然传来一声惊呼:“皇后娘娘,您这是要做什么?难道您真打算亲自当这先锋官不成?”
亦猎月弓满闻言,脸色微沉,有些不悦地说道:“我可不是什么中看不中用的花瓶!我好歹也是堂堂部落首领,刚才手刃过三头草原狼!怎么就不能当这先锋官了?”
原来,自从和硕武其蛮登上皇位之后,众人便纷纷劝他早日续弦立后。经过一番寻觅,他最终觉得还得是亦猎月弓满。
经过一番软磨硬泡,亦猎月弓满才勉强答应了这门亲事,成为了皇后。
毕竟,对于身为部落首领的她来说,皇后这个身份实在有些拘束。不过,和硕武其蛮为了让她安心,不仅承诺不限制她的行动自由,甚至还允许她一年中有大半年的时间可以待在自己的部落里。
且说回眼前,亦猎月弓满走到铁龙跟前,深吸一口气,然后双手紧紧抓住铁龙,猛然发力!然而,令人惊讶的是,那铁龙竟然如同被钉在了地上一般,纹丝未动。
她不服气大吼一声:“再来。”然后用尽全力,结果除了屋外传来寒鸦的叫声铁龙还是纹丝不动。”
她咬牙错目,腰腹猛地发力——只听“刺啦”一声,皮质束腰竟被挣断,露出古铜色的肌肤。
不仅如此,她还由于用力过猛,衣服也炸裂开了,一时间春光乍泄,露出来大片小麦色的肌肤,不过好在她也不会因为这种事情尴尬。只是抱怨自己为什么没举动。
过了一会又有几个首领和将军来举铁龙,皆如蚍蜉撼树。一个个来时孔武有力信誓旦旦,一番努力后垂头丧气。
其中最接近成功的一个也只是移动了铁龙一点,离举起来还远着呢。
眼看没人举起来,和硕武其蛮就有一点着急了,就在此时一个少年走出来说到:“叔父,要不我试试?”
他不过十五六岁年纪,身形单薄如秋日芦苇,却顶着张与和硕武其蛮五分相似的脸。
但是和硕武其蛮看了一眼少年后勃然大怒:“放肆!”和硕武其蛮拍案而起,腰间弯刀出鞘三寸,寒芒映得少年脸色发白,“乳臭未干的小子,也敢在金帐儿戏?
来人,将这混帐拖出去喂狼!”帐外立即冲进来两名甲士,铁钳般扣住少年双臂。
却见丞相多罗呼密兹突然跨前一步准备求情,袖中滚出枚平常用的羊骨占卜签——这个签子骨面裂纹竟呈“龙潜于渊”之象。
老丞相捻须沉吟:“陛下,此子不妨让他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