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依山傍水,绿水青山。
顺着河流直冲云霄,沈枝枝不由得抓紧了龙角,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模样。
伸出手摸着软绵绵的云朵,凉丝丝的触感穿过指缝,连她的脸上都湿漉漉的。
前世,沈枝枝虽然坐飞机,但却没有玩过跳伞之类的项目,她胆小,坐在飞机上,望着触手可及的云朵,也只能眼巴巴的看着。
现在,她像是一个好奇的孩子,摸绿叶摸云朵摸清水…
她的眼睛弯了又弯,好比夜晚的月光,又亮又圆。
萧秦桑都依着她,姿态高傲的飞到她伸手就能触及到地方,随后在沈枝枝欢声笑语中,拽拽的离开了。
来到无花城,萧秦桑飞到城楼上,不少兽人聚集在城墙下,他们的注意力都被城墙上的兽人勾走了,所以并未发现萧秦桑落了下来。
沈枝枝从龙背上下来,站在城楼上,神色还有点儿恍惚。
直到她低头一看,城墙下聚集的兽人们,才愣了愣。
顺着兽人们的视线,她看向城墙上的兽人。
裴泽?
他这是要跳楼?
似乎是怕求生的本能,展开翅膀,所以裴泽把自己的手臂和后背绑了起来,黯然的身影立在城墙上,身姿卓越,眉眼黯淡。
早就没了往日的光泽。
凉风瑟瑟,吹散了他满头的发丝和衣角,显得他格外落寞。
裴泽抿着唇,居高临下的望着地下一片又一片的兽人,神情毫无波澜。
“城主,你别想不开啊!”
“想想你喜欢的人?”
有兽人回答她。
“城主喜欢的人,生死不明!”
“那想想喜欢你的人?”
兽人回答她。
“老城主过世了!”
“啊?那想想至亲?”
兽人回答。
“城主没至亲了!”
“?”那劝生的兽人一头雾水,没办法了,“跳,跳吧!”
兽人回答:“跳了,无花城就乱了!”
“城主,你千万别想不开呀!!”那劝生的兽人一听,当即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城主啥都没有,他有啊,他有妻主,有崽崽,生活幸福的很,绝对不能乱了呀。
…
裴泽全听见了,他冷冷勾了勾唇。
有这么劝他活着的吗?听完这些,裴泽更想一死了之了。
不过,看着这么多的兽人,他的脑海里蹦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既然大家都怕他死后,乱了城,那就都带下去。
裴泽的眼眸里闪过一丝的疯狂。
用异能解绑了,随后凝聚异能。
当众兽都以为他不闹着要死时,殊不知裴泽想先屠城再死。
沈枝枝的脑子里炸开了系统的警告声。
来的早不如来的巧。
赶上了不是?她必须阻止。
于是,在裴泽发起进攻时,沈枝枝朝他扔了一颗珍珠。
好巧不巧打中了裴泽的脑袋,异能定住。
他缓缓勾起一抹笑容,带着满目杀意的看向她。
眼里全是冰霜,看起来阴森恐怖。
在看到沈枝枝红扑扑的小脸后,裴泽嘴边的笑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撇了下去,冷酷无情也荡然无存。
裴泽愣了愣,张了张唇,好半天才吐出两个字:“枝枝?”
许久没说话了,声音沙哑的紧。
整个人像个无措的孩子般,难以置信的揉了揉眼睛,眨眨眼。
沈枝枝没有消失吗?
那就是幻觉了,只要触碰,沈枝枝就会像云烟般消失无踪。
“裴泽,你胆子好大呀!居然想屠城??”沈枝枝不敢想,要是晚来一步会怎么样。
难怪系统让她维护世界和平。
这个任务太危险,她骂爽了再说。
裴泽:“你不是枝枝!”
他闪身上前,掐住了沈枝枝的脖子,按在了地上。
“枝枝不舍得骂我的,她连见我的本体都不怕,还安慰我。”
“所以你到底是谁?”
令沈枝枝意外,裴泽吓唬人倒是挺厉害的,只是掐脖子不用力,微微颤抖着。
早就出卖了他此刻的心慌意乱。
心中另一道声音响起:哥,你别掐死了!
她长得好像枝枝,不知道是谁派来的替身!
肯定又想让你好好生活!不丢下无花城的兽人!!
只见沈枝枝嘴一撇,委屈道:“裴泽!我再也不来找你了!你就这么对我的?负心兽!”
看到沈枝枝眼角落下一滴晶莹的泪水,裴泽心也跟着颤疼起来。
不过,他不以为意。
“你不是枝枝,你是替身,长的还挺像,说话也像!你是不是见过她本人?”
“说,你把她怎么了??”
裴泽眼中曾经的温和悄然褪去,只余下一片阴寒,让人不敢直视。
萧秦桑变回了人形,见此,闪身上前将裴泽击飞,随后扶起沈枝枝,查看有没有伤势。
奇怪,这个兽人如此凶神恶煞的,沈枝枝的肌肤除了泛红,便什么都没有了。
裴泽身体虚弱,强撑着爬了起来,笑得肆意:“我就知道你不是沈枝枝,她的身边,不会有一个龙族的兽人。”
“既然你长的这么像她,不如就让我亲手将这张脸剥下来。”
沈枝枝看着他极致的癫狂,恨不得给他一拳头。
不过,以他的角度来看,估计是夜小雨派了个傀儡,想攻略他,结果裴泽不吃那套,并杀了?
啧啧,不愧是反派,就是忠诚。
有好就有坏,她也被认为是替身了。
“什么替身?我看你长的像替身!”萧秦桑鄙夷的望着他。
嘴下丝毫不留情。
裴泽眼神一眯,一股凌厉的杀意散开来:“你也得死。”
语落,裴泽发起了进攻,萧秦桑冷笑,桀骜不驯的脸上全是玩味,似乎笃定了裴泽打不过他。
事实也是如此,裴泽被打的节节败退。
自尊心被一点点踩在地上。
沈枝枝啧了一声,坐在了城墙上,买了包瓜子磕。
解释又不听,固执的紧。
也不评估自身实力,如此孤傲难驯,打上一打才好。
等打完,她就继续解释。
“结束了?”沈枝枝随手将瓜子丢进空间内,收起二郎腿。
正欲起身时,脚后跟一滑,整个人朝城墙下摔去。
萧秦桑瞳孔一缩,迅速闪身上前,却也连一片衣角都未碰到。
“枝枝!”
他叫什么?枝枝?裴泽心里的另一道声音催促着他去接。
无论是真是假,看着她的脸,都不忍心她死在他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