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口中的秦青川，对此事一无所知，刚刚被叫到绥芬市。
市委大楼，会议室。
听完孟德几人介绍，秦青川也不解，点了根烟，沉思半晌，温声提议。
“孟处长，任厅长，梁书记，刘市长，我暂时也没有头绪，能不能让我和德烈斯基见见面？”
梁勇立马应下，“当然没问题。”
任有庆点着头，“应该的，就是这老毛子整幺蛾子。”
刘学斌紧跟着附和，“可以，空想无济于事，见见再说。”
唯独孟德，琢磨片刻，不答反问。
“小秦，你想先去探探口风，还是咱们一起去？”
“我自个去吧。”
......
转过天。
绥芬招待所。
秦青川见到了德烈斯基，典型毛熊人，满脸络腮胡，人高马大。
一见面，态度非常友好。
“秦，来来来，快请坐。”
秦青川面带笑意，温声打着招呼。
“德烈斯基先生，您好。”
简单寒暄几句，听到秦青川流利的俄语，德烈斯基先是惊讶，随后将翻译以及副手，全部打发出去。
秦青川见状，心领神会，给了孙立军一个眼神，后者也跟着离开房间。
德烈斯基摸了摸络腮胡，笑呵呵讲起了故事。
“秦，毛熊的路走弯了，我已经失去了斗志，我可爱的女儿在约翰牛留学，儿子也在伦敦工作，我已经倦了，想和他们团聚......”
秦青川越听越糊涂，一肚子疑问。
意思很明显，想要钱呗。
可为啥孟德他们出招又不接？
一边说想跑路，一边又不要钱，难道想站好最后一班岗？
还是个大写的毛熊人？
.....
搞不懂状况，没有贸然开口，抽着烟，喝着茶，耐心听着。
终于，话痨德烈斯基终于讲完故事，转入正题。
“贵方提出的方案，合作太小，秦，你懂我的意思么？”
此言一出，秦青川瞬间恍然，心中腹诽。
得，原来是嫌少。
也不能怪孟德几人，虽说经手资金不小，可还领着百八十块工资，你让大额度塞好处，估摸着也高不到哪儿去。
不过，这个老子熟。
......
想及于此，微眯着双眼，笑了笑。
“德烈斯基先生，我有个极为大胆的方案，不知道您有没有能力推动。”
眼见终于有人能够听懂，德烈斯基笑着抬手示意。
“说来听听。”
秦青川嘴角微扬，伸出指头，比划着。
“第一，打通绥双通道，双方成立远东铁路公司，我方出资一千万美刀，占股51%，贵方以海参崴3号码头二十年使用权抵价，占股49%，共同建设与监管。
第二，关税豁免，我方解禁农产品以及轻工业制品，贵方解禁航空铝材、船用钢板，钾肥，以及机电设备，精密仪器。
第三，双方共建关税调节基金，我方注资八百万美刀，贵方以秋明油田未来五年0.1%产出权益折价两百万，补偿受损企业，以及技术升级补贴，贵方企业可以通过技术指导申领。
第四，成立双边贸易区，管委会施行双主任制，我方主管经贸，贵方主管安全，设立技术转移审查小组，贵方占六成席位。
第五，建立互惠‘飞地’，我方在海参崴设立战略物资监管仓，贵方在冰城设立远东农产品交易所，以确保双方急需物资，供应及时。
第六，能源合作升级，贵方确保每年输送原油，不少于两百万吨，我方协助改造共青城炼油厂，提高轻质油产出率。
......”
一连十条，德烈斯基听得目瞪口呆。
双方诉求，基本都能满足。
从表面看，我方有些吃亏，里里外外，搭进去两三千万美刀，这可不是小数目。
而对方，解决获取外汇难，保证民生消费品供应，借机冲进亚太市场，承诺采购克里平原部分设备，可是向小勃派系示好，而且，还要成立留学生基金......
从对方高层支持，到个人层面，无不照顾到位。
作为经手人，德烈斯基不管是政治生涯，还是钱景，一片光明，毕竟，资金过手，如同肥肉过手，最次也是满手油。
细致到令人发指，面子里子全都给了。
......
德烈斯基满脸肃然，迟迟不说话，秦青川摸不准脉，犹豫再三，又笑着补充。
“德烈斯基先生，自贸区不是简单的物资交换，更是阵营对抗美刀霸权的战略支点，还是您个人完成暴富与抱负的平台......”
德烈斯基心动了，却仍有些贪心。
“秦，听说港岛经济，贵方掌控极深，不知道能不能给我女儿和儿子，介绍份工作。”
秦青川往后一靠，心里妈卖批，脸上笑呵呵。
“当然，您也说了，咱们是朋友嘛。听说力鼎银行缺少既了解毛熊，又了解欧洲的人才，您鼎力相助，他们求之不得呢。两位行业翘楚担当顾问，年薪怎么着也得二十万美刀吧？”
德烈斯基大嘴一咧，缓缓起身。
“秦，此次沟通非常愉快，我将会与边疆区区委书记，乃至莫城汇报，此次方案追求双赢合作，想来可以通过。”
......
离开招待所，秦青川径直返回市委大院。
路上，也在复盘整个计划。
对德烈斯基，或者对毛熊来说，平台搭建，物资流转，能够缓解内部矛盾......
对秦青川，或者对家里来说，既是给长子架设输血管道，也是打造辽东经济走廊，更是给技术革新搭建电梯......
总结一句话，不管是钱，还是科研大牛，还是先进技术，秦青川全都想要，额滴，额滴，全是额的！
鱼饵又香又甜，不怕不上钩。
心情大好，悠哉悠哉迈进办公大楼，直接被孟德几人，火急火燎拉着开会。
刚刚落座，孟德直接抬手示意。
“快，小秦，谈得怎么样，说说看。”
梁勇三人，也直勾勾盯着。
秦青川笑着复述一遍，很是笃定道。
“一个贪心鬼，八成能成。
只要彻底落地，解决重工业设备来源，释放家里企业产能，从而盘活经济，好处不要太多。
更为关键，合作进入蜜月期，直接成立联合研究所，利用超高待遇，吸引对方科研大拿来家发展。
要知道，毛熊连基础物资保障都做不到，科研人员也是人......”
孟德四人，越听越震惊，与德烈斯基刚听反应一般无二，全部呆愣住，化身四尊泥塑雕像，一动不动。
好半天，孟德率先回神。
“小秦，你......本想让你推进方案，你直接推翻方案，可真让我......让我大吃一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