技术科办公室内,一堆数据在屏幕上滚动。金碧皇宫的每一笔交易都经过精密设计,金额巨大却不露痕迹。
\"有意思。\"数据分析师老徐说,\"这些交易都遵循一个特殊的模式。金额尾数永远是8的倍数,而且每次成交价都比市场价高出35%到50%。\"
李明盯着屏幕:\"比如?\"
\"比如这件清代青花,市场估价300万,但最终成交价是408万。而且你看买家的出价方式......\"老徐调出一段视频。
拍卖会场上,几个买家正在激烈竞价。但仔细观察会发现,他们的加价都很有规律,每次都是增加8的整数倍。
\"这是在传递暗号?\"
\"没错。通过加价的方式来确定货物种类和数量。\"老徐解释说,\"比如加价8万代表手枪,加价88万代表自动步枪,以此类推。\"
就在这时,财务专家也带来了发现:\"我们查到金碧皇宫的几个离岸账户。有个奇怪的现象 - 这些账户每个月都会收到一笔固定金额的'艺术品保管费'。\"
\"多少?\"
\"每月888万。而且都是通过一家叫'远洋信托'的公司转入。\"
李明立即想到什么:\"远洋信托?查查跟远洋航运有什么关系。\"
很快,资料就出来了。远洋信托表面上是一家独立的金融机构,但通过层层股权关系可以发现,它其实是远洋航运的一个秘密子公司。
\"这就说得通了。\"李明说,\"他们用信托公司做中间周转,把军火交易伪装成艺术品保管业务。\"
\"不止如此。\"财务专家说,\"我们在分析账目时发现,这些保管费里还包含了一个固定比例的'顾问费'。收款人是......\"
他调出一份转账记录:\"陈国平的私人账户。\"
\"数额多大?\"
\"每月35万美元。从三年前开始,一直持续到现在。\"
\"这就是他的好处费?\"李明冷笑,\"难怪愿意提供军工技术。\"
正说着,港口海关的情报送来。他们在检查历年的货运记录时,发现一个异常规律 - 每次金碧皇宫有大额拍卖,第二天必定有一批\"艺术品\"通过远洋航运出境。
\"货值对不上。\"海关人员说,\"拍卖成交额往往高达数亿,但报关时的货值却很低。而且货物重量也很奇怪,动辄就是几吨。\"
\"他们是故意低报价值,避免引起注意。\"李明说,\"但重量造假就说明,箱子里装的根本不是艺术品。\"
\"对,而且你看这个......\"海关人员指着一份单据,\"他们的货物都走特殊通道,不经过x光检查。理由是'易碎艺术品,不能照射'。\"
\"这需要什么级别的审批?\"
\"至少部级。而且......\"海关人员压低声音,\"这个特批文件就是陈国平签的。\"
李明立即调出陈国平的资料。在他担任军工部副部长期间,确实分管过军品进出口审批。这个职权让他可以轻易地为走私军火开辟绿色通道。
就在这时,技术科发现了一个价值连城的文件 - 金碧皇宫的\"会员档案\"。这份档案详细记录了每个买家的背景和交易喜好。
\"都是大人物。\"老徐翻看着档案,\"军工企业高管、武器研究所专家、退役将领......\"
\"等等。\"李明指着一页,\"这个'金獒'是谁?\"
档案显示,代号\"金獒\"的买家在过去三年累计消费超过30亿。但他从不亲自参加拍卖,全都是通过代理人竞价。
\"让我查查......\"老徐调出交易记录,\"有意思,他每次买的都是最贵的货。而且从不讲价,报多少就是多少。\"
\"有照片吗?\"
\"没有正面照。不过我们在监控里找到一段模糊的影像。\"
视频显示一个穿着军装的男人在跟陈峰密谈。虽然角度原因看不清脸,但那个挺拔的身影很眼熟。
\"这个姿势......\"李明仔细观察着,\"像是特种部队的人。\"
就在这时,小王从医院醒来。虽然还很虚弱,但他带来了重要消息。
\"我在被抓之前,发现了一个重要证据。\"他有气无力地说,\"在金碧皇宫的备用服务器里,藏着一份特殊的会议记录。\"
\"什么会议?\"
\"一个代号叫'金獒计划'的会议。\"小王说,\"参会的都是军方高层。他们在讨论如何利用退役特种兵建立一支秘密部队。\"
\"什么时候的事?\"
\"三年前。就在陈国平辞职前夕。\"小王说,\"而且你猜主持会议的是谁?\"
他在病床上艰难地写下一个名字。当李明看到这个名字时,冷汗瞬间就下来了。
那赫然是现任军方某重要部门的负责人!
\"这就是'金獒'的真实身份?\"
\"对。他跟陈国平是战友,一起在特种部队服过役。后来陈国平主管军工,他则负责特种作战。两人一个管军火,一个管人员,搭配得天衣无缝。\"
难怪陈峰能轻易获得那些军工技术。有这样的后台,什么资源弄不到?
就在这时,财务专家又带来一个惊人的发现:\"我们在分析资金流向时发现,那些军火交易的钱最后都流向了一个叫'黄金之心'的基金会。\"
\"什么基金会?\"
\"表面上是退役军人援助基金会。但实际上是个空壳,专门用来转移赃款。而这个基金会的法人代表正是......\"
\"'金獒'?\"
\"对。他利用职务之便,把军火交易的profits以捐款的名义转入基金会。然后再通过基金会进行全球投资,把黑钱洗白。\"
李明立即调出基金会的资料。短短三年,这个基金会就积累了超过百亿资产。其中相当一部分都投资了军工企业,形成了一个庞大的利益链条。
\"而且你知道最讽刺的是什么吗?\"财务专家说,\"这个基金会还经常出现在新闻上,美其名曰'为退役军人谋福利'。\"
\"他们这是在......\"
\"对,是在利用道德光环掩盖罪恶。\"财务专家说,\"这样就算有人发现异常,也不好明着调查。毕竟,谁会去怀疑一个'慈善机构'?\"
就在这时,法医带来了对李玉婷遗体的最新分析。在她的随身物品中,发现了一个隐藏极深的记事本。
记事本用特殊墨水写成,必须在紫外线下才能看清内容。而内容则是一份详细的资金分配表。
\"你们看这个......\"法医指着其中一页,\"每笔军火交易都有固定比例的'管理费'。其中10%给陈国平,5%给陈峰,剩下的85%都进了'黄金之心'。\"
\"这就是他们的分赃方案?\"
\"对。而且更重要的是后面这几页。\"法医翻到记事本最后,\"这是一份完整的行贿清单。详细记录了他们收买了哪些人,每人分别拿了多少好处。\"
李明仔细查看清单。那些名字虽然都用代号标注,但通过职务描述基本能猜出真实身份。赫然发现不少都是军方和海关的重要岗位。
\"难怪他们的军火能畅通无阻。\"李明说,\"原来在每个关键环节都安插了自己人。\"
就在这时,港口传来紧急报告。海关人员在例行检查时,发现了一批可疑货物。
\"集装箱里发现了大量现钞。\"海关人员说,\"都是未经申报的美元现钞,总额超过一亿。\"
\"谁的货?\"
\"远洋航运。据说是要运往金三角。\"
李明立即明白了:\"这是要给军火付款!\"
\"对。而且根据船期,这批现钞会在7月13日抵达金三角。\"海关人员说,\"跟他们的行动时间完全吻合。\"
就在这时,技术科截获了一段可疑的无线电通讯:\"......准备就绪,按计划行动。记住,只收现金,不留痕迹......\"
这段通讯虽然很短,但声纹对比显示,说话的正是\"金獒\"!
\"有意思。\"李明说,\"看来这次交易他要亲自到场。\"
\"这就说得通了。\"张琳说,\"难怪陈峰如此有恃无恐。有'金獒'坐镇,谁敢轻举妄动?\"
就在众人商议对策时,小王突然想起一个细节:\"对了,那个基金会最近在招募退役特种兵。说是要组建一支'安保队伍'。\"
\"安保?\"李明冷笑,\"他们这是在组建私人武装!\"
\"没错。而且根据情报,已经招募了上百人。\"小王说,\"这些人都经过专业训练,随时可以投入战斗。\"
\"所以7月13日......\"
\"很可能不只是一次交易,而是一次军事行动!\"小王说,\"他们是要用这支部队来确保行动万无一失。\"
就在这时,码头的监控拍到可疑动静。几艘装备精良的快艇正在夜色中演练,船上的人都全副武装。
\"是'金獒'的人!\"张琳说,\"他们在为行动做最后准备。\"
李明立即下令:\"通知特警队,全面布控。另外,让港口所有执法部门严阵以待。这次交易,我们一定要把他们一网打尽!\"
\"还有件事。\"张琳突然说,\"既然'金獒'要亲自到场,那就意味着......\"
\"意味着这是我们抓住他的最好机会!\"李明说,\"不过必须小心,以他的身份和能力,一定早有后手。\"
就在这时,监控中那些快艇突然调转方向,向公海驶去。而在它们身后,一个庞大的黑影正缓缓浮出水面。
那赫然是一艘潜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