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问！
竟然敢如此堂而皇之的玩弄她！
偏偏！还不能弄死她！
今日过后，怕是更加不能了！
一旦姜问魂灯灭，这些人便能立刻想到她！
华禅恨得咬牙切齿，却偏偏奈她不何。
无法！
“姜问，莫要怕我，”天道撑着那副悲悯面皮，任声音扩到所有人都能听得见。
“我从未怪过你，你是苍生救世主，我只会对你替我拯救苍生而感激你。”
天道的声音庄重又有几分温柔：“我知晓你先前说我无能，叫我将位置让了你坐，我也只当你是小孩子脾气，从未怪过你。”
“真的吗？”姜问仰起头，一派乖顺天真懵懂之态。
可心里却翻着白眼。
当真是心机深沉。
还玩起了绿茶的一套了。
不愧是伪神。
不是通过正规途径上的神谱就是比不得正规神。
“那真是多谢天道了呢~”姜问笑着感激。
华禅回以温和微笑，同姜问对视。
唯有彼此能看见两人眼底深处的恨意。
“天道您真好，刚才还一直说要给我奖赏，我先前还不好意思要，既然您说不怪我，那我就拿你当家人了。”
“作为家人，我觉得我还是可以不要脸一点的，我还是要了奖赏吧。”
华禅那副宽和慈悲的面容下，牙齿要将唇瓣咬破了。
真踏马不要脸！
她什么时候说过要给姜问奖赏了？
然而，如此多人听着，她怎能真的不给？
“姜问，当真是坦率，我心喜之。”
华禅嘴里说着违背心头意之言，心里冷笑不断。
“那便赐你，多情仙史一名号，可好？”
华禅怎么可能真将东西赏赐给她？
指不定她赏赐给姜问的，哪日就用到了她身上了。
一个虚无缥缈的名号，抬她身份，也是给了她面子了。
更何况，于华禅而言，这名号，还是羞辱。
仙史？
她一个凡修，自称仙史，谁听了不背地里笑话她？
华禅心中嗤笑，与姜问对视。
等待姜问发怒。
最好，怒到跳起来辱骂她。
那么，哪日真忍无可忍将姜问杀了，这些人也能少些怨言。
毕竟，以姜问的嘴，能骂出来的话能好听到哪里去？
世人皆知，天道不可违，天道不可辱。
姜问自己先触了逆鳞，就怪不到她在姜问动手要杀天道时，不小心将姜问反杀了呢~
可姜问眼底的笑，却看起来没有一丁点的怒。
“多谢天道~”
“我很喜欢~”
话毕，姜问不再吭声，只歪头戏谑看着华禅。
华禅目的未达成，虽可惜，但也没有法子。
她不是姜问这般阴险之人。
没有这么多毒辣心思和手段。
“既如此，绛……”
华禅不欲再多待。
“对了！天道，我想让绛陪我们玩一段时间。”
华禅几不可见的吸了一口气平复心情。
“不……”
姜问再次打断：“可是，绛很想陪我们呢~”
“求求你了，华……天~道~”
华禅听出了她的威胁。
她再次深吸了一口气。
底下，二十万人依旧不敢吭声。
但那几个乌合之众却嚷嚷了起来。
“是啊是啊，华……天道，您就让她跟我们玩儿嘛。”
“玩够了，我们会把她送回去的。”
“我们这里的人可好了，讲话又好听。”
“哎呀，华……画画又好看，她可喜欢我们了。”
最后，还是绛抬起头。
“母亲，我太孤独了，我交到新朋友了，您不开心吗？我想与苍生为伍，请母亲成全。”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
华禅，根本没有任何反驳阻止的能力了。
与苍生为伍这四个字一出口，那么华禅再说什么，都是不适合的。
底下的苍生，便是她无法拒绝的理由。
“可！”
华禅说完这一句，便再也没有一丝逗留的心了。
再不离去，当真是要被气死的。
她在离去前，扫视了一圈。
最后的目光，停留在了姜问身上许久。
姜问任她看，歪头，笑的灿烂干净。
华禅被这笑刺的偏过了头。
幻影消散。
华禅彻底离开。
在她离开的那一刻，那二十几万人这才感受到了威压散去，才缓缓站起了身。
“姜问。”
“姜问！”
最前方的几名修士朝姜问呼喊：“多谢了！”
姜问跳着回应：“客气个毛！”
“都是互相利用！”
“滚回去吧！别妨碍朕跟小伙伴们玩耍！”
几名修士笑着骂了几句，招呼了几声，带着二十万人又浩浩荡荡离去了。
他们是前一日便被姜问打了招呼的。
说天道要来奖赏姜问，让他们都来膜拜瞻仰天道神姿，好沾沾气运。
虽然姜问这个人素来不靠谱，大概率是在坑他们。
但冲着姜问这个名号，还有此次围剿恶畜她的功劳，他们都是愿意卖给她一个面子的。
更何况，他们确实也见到了天道。
不过……
总觉得，那份神威，并没有叫他们有太多震撼感和臣服。
也不知是何故。
若是姜问听了他们心中这对天道如此大不敬的看法，怕是要仰天长笑三天三夜。
天道与那二十几万人离去，姜问几人对视了一眼。
“十音长老，”姜问竖起一根中指：“你真是个渣男！”
外人走了，她们又可以起内讧了。
“你一直没有忘却云寐，也知道华禅的真实身份，却跟她以恨的名义，做尽繁衍之事！”
“我鄙视你！”
一根中指起，六根中指跟。
“我鄙视你！”
震耳欲聋的六道鄙夷叫嚷，响彻十音长老的耳朵。
十音长老眼见云寐的手快要锤到他脑门。
他一个健步，飞快躲到了绛的身后。
“冤枉啊！”十音长老大声嚷嚷：“我根本就没碰过华禅！”
姜问大惊失色，一个后退：“那绛是怎么来的，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