哧！
一把长剑从他胸口穿过。
秦癸瞪大了眼睛，一寸寸扭过身。
绛的本命屠邪剑刺穿了他的身体。
血液顺着剑身，缓缓流到绛的手背。
绛看了一眼，只轻轻叹气道：“脏了。”
秦癸心口一颤，猛地喷出一口血。
“你可是……可是我的女儿！”秦癸目眦欲裂，悲痛凝视她。
绛温柔摇头：“律法不让弑杀作为神的父母，但没有规定不能弑杀你呢。”
“你只是一个卑贱的！肮脏的！混沌灵！”
“你叫我觉得恶心！”
在身体被刺穿后，秦癸又一次体会到自己心脏被刺穿。
很痛。
但饶是如此。
秦癸还是没有办法对她生气。
绛的眉眼跟她母亲很像，他怎么能对这样的一张脸生气呢？
即便当初华禅将他封印在混沌界，他都没有对华禅生过气。
于是，他只能选择让那五人来做他的出气筒。
为了避免调皮的孩子又没分寸玩闹。
秦癸眉眼冷厉拔出了屠邪，远离了绛。
而后，再度对上姜问几人。
只片刻分神的功夫，姜问已经祭出了浮戏扇。
她不打算硬打了。
打了太多年了，姜问早打累了。
她选择玩阴的。
浮戏扇上，姜问用马良笔，画了几笔。
而后，被抛上半天际。
秦癸只是冷眼看着。
他不信这几人还能搞出什么新花样。
只是，当浮戏扇上姜问画出的画像浮在他面前时，他变了脸。
华禅那张绝美的脸，在浮戏扇上栩栩如生，俯视着她。
幻出的华禅缓缓自扇面上跃下。
她开始毫不犹豫的朝秦癸杀去。
幻化出来的华禅修为自然不可能比拟真实的华禅。
秦癸也知道。
所以，秦癸并没有一丝犹豫便攻了上去。
任何人，都不可以借着华禅的脸，在他面前放肆！
秦癸脸色阴狠，即便受着严重的伤，却招招狠厉，朝幻化的华禅杀。
可幻化出的华禅没有实体，秦癸一掌过去，才触到幻化的华禅，她便从原地消失了。
下一刻，就出现在秦癸身后，又是一剑。
如此诡谲的招式，叫秦癸杀意越发狠了。
他祭出自己的混沌力，拍向幻化的华禅。
华禅微微一笑，再度变换位置。
姜问几人早就蹲在一旁又嗑起了瓜子。
“这一波，感觉伤害不大，”应靡吐了瓜子皮：“你这波失算了。”
姜问嘿嘿一笑：“老弟，你对我的了解还是不够透彻。”
“怎么说？”叶明风好奇。
溪胤冷声嗤笑：“意思是姜问的后招才是最变态的。”
“磕到了！”溪虞小脸上一抹诡异的笑。
溪胤都不惜得搭理这有病的胞妹了。
“等下这幻画消失，这沙比就该对上我们了。”应靡无奈叹气：“又得打！好烦！”
“打了几年了，没有一刻休息的，真把我们不当人看了啊！”
溪胤睨了他一眼：“应该不用打。”
如果真要打，姜问不必费这么大的功夫，筹谋这么多年。
“姜问自有后招，我信她。”
应靡翻了个白眼，阴阳怪气学舌：“我~信~她~”
“死绿茶！”应靡冷笑：“就显得你有嘴了是吧？就你会拍马屁是吧？”
姜问立刻点头附和：“对啊对啊！”
溪胤眉眼里一丝泛起一丝笑意：“阿问懂我。”
姜问：“不是，我意思是赞同我二师兄的话。”
“我觉得你确实很绿茶。”
溪胤笑意立刻敛去。
“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笑死老子了，还阿~问~懂~我~脸疼不疼啊死舔狗？”
应靡笑的前仰后合，差点趴下去。
“磕不到了。”溪虞失望叹气。
他们几人在这里热火朝天的互相背刺，前方一画一人打的如火如荼。
“是时候了！”
姜问轻笑着，打了个响指。
幻化出来的华禅立在原地片刻，突然面色诡异了起来。
而后，竟莫名开始跳起舞来！
“如果我是dJ，你会爱我吗？”
“你会爱我吗！”
幻化的华禅身躯扭动十分不和谐，看起来十分滑稽。
绛忍不住偏过了头不去看。
怕看见了就要笑出来。
她面对那张素来温柔端庄、高贵清冷的母亲那么多年。
乍一看到这场面，三观都被重组了一遍。
“心在跳，爱情如烈火！”
“你在笑，疯狂的是我！”
幻化的华禅仰起了脖子歇斯底里的唱。
“如果你不爱我！请把我的心爱我！”
幻化的华禅疯狂扭动。
秦癸楞在了原地。
眼前场景实在是太惊世骇俗。
他的脑子里一根弦绷断了。
因为实在是太难以接受如此大的反差，秦癸甚至露出了迷茫的神色。
这踏马是什么！
这就是人间吗？
这是他倾慕如此多年的人，该做出的动作吗？
一个正常人，能做出如此有违人体极限的动作吗？
一个正常人，能唱出如此有违喉道组织的歌吗？
就算姜问唱的歌！
都没有这么让人如此想要发疯过！
更何况，做出如此让人抓耳挠腮欲死动作的，还是顶着他恋慕之人的脸！
双重心灵上的敲击啊！
姜问满意点头。
“78草，就是现在！”姜问大吼一声。
身后被她背了多年的无上霜华剑泛起六色流光。
姜问轻轻取下剑，摩挲了片刻。
“倾予，该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