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20日，上海国际财经峰会现场的穹顶下，聚光灯如追光般聚焦在陈默身上，他站在圆形演讲台上，素面银质袖扣在指尖转动，金属光泽与台下记者的镜头闪光交相辉映。西装内衬口袋露出《韭菜忏悔录》的一角，皮质封面在灯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扉页上“敬畏市场”四个字隐约可见。台下坐满了财经媒体、基金同行和散户代表，后排甚至站着不少举着手机直播的投资者，技术总监李强站在侧幕，正在调试实时数据投影，白大褂口袋里的《金融科技伦理》手册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
“今天，我要宣布默势基金的重大调整，”陈默的袖扣叩在触控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回音在挑高15米的会场里回荡。身后屏幕缓缓展开基金十年净值曲线，从2014年的50万起点到2024年的1.27亿峰值，蓝色曲线如波浪般起伏，“即日起，我们将退还所有外部资金，工作室转型为‘默势交易员培训学院’。”
会场响起哗然，前排某百亿私募经理张明远起身质问，他的定制西装袖口绣着家族徽章，手指因用力而发白：“陈总，放弃百亿规模去教散户，这是对投资人的背叛！资本市场不需要慈善家，您这是在摧毁行业生态！”
“不，这是对市场的敬畏，”陈默解开西装外套，露出内搭的灰色毛衣——那是妻子林薇在他35岁生日时亲手织的，袖口还留有女儿三岁时用蜡笔绘制的小太阳涂鸦，“十年前，我在同花顺模拟盘用尾盘策略盈利30%，却在实盘因恐慌割肉，亏掉了婚房首付。”他调出2015年的爆仓交割单，“这张交割单让我明白：散户缺的不是技术，是面对真实市场的心理建设。”
张明远冷笑，手指敲击着座椅扶手：“您这是在否定资本市场的本质规律。散户的宿命就是被收割，您的行为不过是螳臂当车。”
“资本的本质不是收割，是资源配置，”陈默指向屏幕角落的“心流记录插件”演示界面，摄像头捕捉到前排散户代表老班长的微表情，实时计算出贪婪指数68%，“这个工具通过摄像头捕捉瞳孔扩张、眨眼频率等47个微表情特征，结合交易数据计算心态波动。当指数超过70%时，会强制弹出《韭菜忏悔录》的十条铁律——就像给方向盘装上刹车。”他翻开书籍，展示2015年爆仓当天的交易记录，“当年我加3倍杠杆买全通教育，就是因为没有这样的工具，单日亏损68%时还在幻想反弹。”
下午3点，峰会直播画面突然被财经新闻台切播，女主播的声音带着紧张：“突发！A股‘陈默概念股’集体跌停，默势基金重仓股茅台、宁德时代跌幅超7%，市场恐慌性抛售导致沪指短时跳水2.3%。”
陈默看着手机里的股价跳动，手指摩挲着袖扣，金属表面的温度逐渐升温——那是女儿用蜡笔在袖扣边缘画过的痕迹。导师周远山发来消息，字体带着警示：“默势，你这是在向整个资本圈宣战。他们不会轻易放过教育这个蛋糕，今晚的董事会可能会针对你。”
“与其说是宣战，不如说是和解，”陈默回复，目光扫过台下震惊的面孔，落在老班长湿润的眼眶上，“当散户学会看财报里的存货周转天数，看K线里的量价背离，收割者与韭菜的零和博弈才能结束。”他转向李强，声音坚定：“通知技术部，模拟账户注册通道提前开放，首批名额增加至10万。”
李强推了推眼镜，凑近话筒：“陈总，服务器承载峰值是8万并发——”
“扩容至15万，”陈默打断他，“十年前散户没有选择，现在我们给他们工具。”他调出后台数据，“心流插件在压力测试中让用户决策正确率提升34%，这才是资本市场该有的‘扶贫’。”
深夜，陈默在办公室整理资料，落地窗外的陆家嘴灯火璀璨，金融大厦的玻璃幕墙反射着霓虹，如同无数块发光的K线图。他的目光落在女儿的画作上——她把爸爸画成搬运工，挑着装满K线图和《韭菜忏悔录》的担子，背景是雪山和代码组成的桥梁，右下角用拼音写着“爸爸加油”。
手机提示音响起，挪威主权基金的埃莉诺发来邮件：“您在峰会上展示的‘心流记录插件’让我想起挪威的冰川监测系统，看似冰冷的技术，实则守护着生态平衡。”
他笑了笑，给妻子林薇发去消息：“明天陪我去挑教室吧，要能看到陆家嘴的那种，让学员一抬头就能看见资本市场的真实模样——既有金光闪闪的诱惑，也有深不见底的陷阱。”
林薇很快回复，附带一张女儿的涂鸦照片：“女儿说，教室的窗户要像K线图一样明亮，还要有可以转袖扣的讲台。她还画了袖扣的简笔画，旁边写着‘爸爸的魔法扣’。”
陈默转动袖扣，想起上周女儿趴在他办公桌上，用蜡笔在袖扣上涂画的场景。办公桌上，用十年前开户申请书折成的模拟账户启动键静静躺着，申请书上的“陈默”签名还带着当年的青涩，与现在屏幕上的区块链存证签名形成鲜明对比。
当阳光照亮浦东时，陈默站在培训学院的筹备办公室，窗外的东方明珠塔在晨雾中闪烁微光。他转动袖扣，看着办公桌上的模拟账户启动键，隔壁会议室传来年轻员工的讨论声：
“‘十日终焉’挑战需要加入舆情干扰模块，模拟股吧里的‘老师’带单、微信群的涨停消息。”
“注册协议里要强制勾选‘先模拟三月，再实盘操作’，防止学员冲动开户。”
张明远的电话突然打来，语气里带着试探：“陈默，你真以为散户能学会炒股？我手下的量化团队正在开发针对你那套‘人性因子’的对抗模型。”
“不是学会炒股，是学会不被收割，”陈默望向窗外，一群白鸽正掠过金融大厦的玻璃幕墙，翅膀划过阳光，投下细碎的影子，“就像当年你教我看成交量时说的——市场永远有机会，但首先要学会活着。现在，我要教会他们如何在活着的基础上生长。”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张明远的声音低了几分：“或许……你是对的。但资本的齿轮一旦转动，不是你我能停下的。”
“所以我们要创造新的齿轮，”陈默扣紧袖扣，金属表面映出初升的太阳，“用知识做润滑剂，用纪律做轴承。”
筹备办公室的门被推开，李强抱着一叠资料走进来，上面印着“默势交易员培训学院招生简章”，封面是女儿画的“代码雪山”，下方配有一行小字：“这里不教一夜暴富，只教如何在风暴中站立。”他的语气带着激动：“陈总，模拟账户注册通道提前开放，10分钟内突破5万注册量，服务器瞬时流量破纪录。”
陈默点头，目光落在简章内页的“十日终焉”挑战规则上：重现2015年股灾、2018年贸易战等五个极端场景，强制使用对冲工具，记录心态曲线。他知道，这场资本地震只是开始，而他即将点燃的，是照亮散户投资之路的火把，即便前路漫长，也终将汇聚成改变市场的暖流——就像雪山的融水，终将汇入大海，孕育新的洋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