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生日已经过了。”
宋淮站起来，没看她手中的文件，视线也只是扫了一眼她病态的脸。
“你手中的东西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怎么不能要呢...”杨水月着急起来，“你是我的...”
想到那两个字，她有些后知后觉的羞愧感，完全不能说出口。
如果是当她的儿子要承受那么多苦难，她想，没有人愿意当。
宋淮不为所动，甚至拨了内线把秘书叫进来。
“我现在需要工作，你有什么别的事情可以跟我的秘书说。”
杨水月睫毛颤抖着，嘴唇发抖说不出一句话。
他对她下了逐客令。
她...
“阿淮......”
情绪激动之处，被口水呛到了，捂着嘴巴用力地咳着。
那天那场雨很大，她回去以后发了高烧。
身体到现在还没完全好。
杨水月咳着咳着眼睛就红了，不知是生理性眼泪还是什么原因。
“我...我是真诚来找你道歉的，我真的知道错了。”
她再次把文件递出去，忐忑地说：“你...能不能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盛晚安站在休息室的门后面，几次想要出去把杨水月轰走。
良久，她听到外面的男人低沉地说：“我没有资格替那些死去的人说原谅。”
杨水月的脸色一寸寸苍白下来。
她看着眼前这个年轻的男人，五官杂糅重叠，像是照着她与宋光竹年轻时候的模子刻画的。
她怎么没早点发现，宋淮其实真的很像她。
她为什么忘记了当初收养宋淮是因为觉得与他投缘。
她喜欢这个孩子的原因就是因为他与她有很多相似之处。
为什么.....没有早点发现。
等到做了那么多错事才发现。
宋淮没再看她，而是拨了内线让秘书进来。
“把杨女士送出去。”
不容置喙，没有任何起伏的声音。
杨水月垂下眼睛，敛去眼里的泪，“我会补偿你的，会把这一切还回去的。”
宋淮微微皱眉，似是不太理解她这句话的意思。
杨水月出去以后，盛晚安才开门出来。
“她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她的还回来是王叔跟我妈可以复活？”
人死复活这话当然荒诞。
但逝去那么多条生命。
杨水月一句会还回来的，难道那些死去的人都因为她一句还回来而复活？
宋淮伸手揽着她的腰，捏捏她的脸，“不管怎么还，那些痕迹永远都不会消失。”
“存在的过去无法磨灭。”
“不必理会她，嗯？”
说的也是，没什么必要理会杨水月，只需要收集她的罪证，送她进监狱让她受到该有的惩罚就行了。
“好饿，你什么时候忙完。”
“那我们去吃东西。”宋淮站起来，牵着她的手走出去。
宋氏有餐厅，盛晚安还没有去过宋氏的餐厅。
餐厅的东西很美味。
特别是老板亲自带着老板夫人过来，做出来的品质更是比平时把关都要严格好多倍。
吃饱喝足，盛晚安坐在餐椅上摸了摸肚子。
“你什么时候做复通手术？”
“怎么忽然想起这个？”
盛晚安冷哼一声，“哼，所以你是完全没有考虑过我的提议是吧？”
“等你养好身体。”
“哼，我身体已经好了。”
盛晚安睨了他一眼，脑袋想起什么，“你该不会是身体有什么问题，所以骗我说做手术了吧？”
什么意思？
这女人怀疑他不行了？
餐厅很安静，所以盛晚安说话声音显得不小。
她这样一说，四周更加寂静了。
老板不行，这个消息已经在宋氏的各个群里四处飞窜了。
盛晚安心虚地瞟了一眼身旁的男人。
“我不是...这个意思。”
“宝宝，那你跟我说说是哪个意思？”
男人似笑非笑。
“你现在对我的声誉造成了非常严重的影响。”
“没有，我不是说你不行，我的意思是你是不是骗我...”
越描越黑，盛晚安的声音逐渐变得小声，最后干脆没了声音。
宋淮简直气笑了。
“嗯，看来太太是对我不满许久，是我这个做丈夫的不是，这就告诉你我身体到底有没有问题。”
“我没有......”
盛晚安来不及反驳，被人一把捞了起来。
她挣扎着，“宋淮...你一直不答应我，那我这是合理怀疑......”
“而且我的身体已经完全好了，医生也说可以了......宋淮！！！”
“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
盛晚安的声音在长长的走廊回响。
接着是办公室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然后，老板娘再没有出过老板的办公室。
宋氏员工的群再次炸开，谣言不攻自破。
气息交融。
盛晚安睡醒天完全黑了。
动了动。
发现她整个人还在宋淮的怀里。
撑得难受。
她瞪大眼睛，他怎么还在.....
“宋淮，我错了，再也不说这些话了。”
“我相信你是做手术了.....”
见她有气无力的，宋淮挑了挑眉，亲了亲她的眉眼。
“我们有小希不就好了吗？”
女人生孩子，是一脚踏进鬼门关。
他不太想她第二次面临这些危险。
贺听澜说她当初是胎盘早剥，大出血。
光听这些字眼，就令他生了畏惧，更何况要再次接受她怀孕，并且承受孕育的风险。
“可是我想要再生一个孩子。”
盛晚安见他不为所动，娇娇软软好说歹说地说了半个小时。
终于见他眉眼有些松动了。
但远远不够。
要他答应，还需要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