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要一个我跟你的孩子。”
他对他们之间的感情，根本没有太多的安全感。
不管是宋继还是梁泽，他都会恐慌。
更别说往后还可能出现的别的人。
所以当初才画地为茧，固执地用自己的方式去想要留住她。
宋淮浑身一震，却还是搂紧她，“不要。”
盛晚安环住他的脖子，亲在他的下巴，“为什么不要。”
她反倒很期待。
期待生下一个像他又像她的软软糯糯的小孩。
“你不是喜欢女儿？我们再生一个女儿，好不好？”
其实男孩女孩她都喜欢。
只不过宋淮一胎二胎都期待是女孩，二胎不幸流掉，是他们两个人之间很久不能触碰的伤疤。
这都是让他同意做复通手术的策略罢了。
夜色黑暗，盛晚安猜不透他眼底的神色，只能低声哄他，“我再说一次，我是你的，永远不会离开你。”
“我还要给你再生一个女儿，软软糯糯的女儿，我们一家四口幸福生活在一起。”
“你不必担心孩子会牵绊住我，我还是会继续我的跳舞事业，你也不会这样做的对不对？”
“当然不会。”他想也没想地回答。
“所以...”盛晚安手指在他的胸口悠悠然地画圈圈，“要不要做复通手术？”
“生一个女儿，你不是一直都喜欢女儿吗？”
一个粉粉嫩嫩，乖巧像她的女儿，盛晚安缩小版。
男人眉心动了动，显然是被她说动了。
盛晚安嘴唇轻弯。
下一秒，宋淮还是摇头，“还是不要了，我们有小希就够了。”
盛晚安：“......”
盛晚安拍了拍他的手，挣脱他的怀抱，“你是爱上没有橡胶阻隔的那种夫妻生活了是吧？”
宋淮：“......”
他捏了捏眉心，“不生二胎跟这个有什么关系？”
“有，做了手术你就得戴，你觉得不舒服。”
望着眼前这个为了让他做手术而胡搅蛮缠的女人。
宋淮眉头还是紧蹙的，“我没做手术之前有少碰你吗？”
盛晚安抿唇，不说话了。
好半天她才说。
“我就这一个小小愿望你都不满足我，果然结了婚后对我就不好了。”
宋淮伸手要抱她，她不给，用力挣扎着。
他半是温柔半是强硬地把人抱了过来，“我还想不通小希上次那个鱼雪鱼跟谁学的，原来是跟你学的。”
“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教过他！”
“另辟蹊径，专挑这种邪门的路子说话，难道不是你现在的模样？”
盛晚安挣扎变小了，嘴里嘟囔着，“什么另辟蹊径，你想说我胡搅蛮缠就直说。”
胸腔处轻轻震动着她的耳膜，男人闷闷的笑。
“宝宝，我可没有那么说。”
盛晚安瞪他，“你有！你就有！你笑了就是默认了！”
宋淮抱紧她，将人提了进去，压在床上。
从黑暗骤然转进明亮的地方，盛晚安眯了眯眼睛。
宋淮双手撑在她的两侧，“乖一点，你今年才流产，不好再怀孕，等养好身体再说，嗯？”
盛晚安对上他深深的视线，心扑通扑通地跳着。
很奇怪，明明都已经结婚那么久了，这样的对视，她也觉得心跳加速。
孩子只是他当初困住她的手段。
那样不好。
一个男人最不应该的就是试图拿孩子去困住一个女人。
他望着她，久久没有说话，最后还是说了句，“宝宝，对不起。”
如果她不爱他，他其实要做到的是放手让她寻找属于自己的幸福。
而不是强行用孩子去留住她。
那样不仅留不住，还会害了她跟孩子一生，给他们带来不幸，带来痛苦。
正如杨水月与宋光竹，正如他与宋继。
好在她爱他，这样看似不合理的曾经，看似伤害她的曾经都因这一句爱他而被抹平。
抹不掉的。
都是真实发生过的。
她的感受。
他的强制。
盛晚安又看到他眼底一闪而过的疲惫了，伸手摸摸他的脸，“怎么又跟我道歉了。”
宋淮眼睛一直落在她的脸上，漆黑的眼珠全是她温柔的倒影。
他眨了眨眼睛，克制地亲她的眼睛，睫毛轻颤，刷过他的薄唇。
带来酥麻的痒。
宋淮眼皮颤抖着，压下喉间的涩意。
睁开眼却是什么也看不到。
“对不起啊，你当初不想怀孕，我给你换掉避孕药，锁住你，强行让你受孕。”
他的声音很轻，声线里带着细微的抖动。
盛晚安心揪起来。
“小希从来不是我被迫接受的孩子。”
她望着他，深深地望进他的眼底，“爱恨两面，我恨过你，但前提是我爱你。”
“这个孩子的决定权从来不在你手上，在于我。是我心甘情愿接受并期待他的降生。”
所以两次预约流产手术，她都反悔。
因此生出抑郁症，也是因为爱恨在撕扯，她一面爱着他，一面恨着他。
一边觉得这样对不起贺妍，一边停止不了爱他，接受肚子里的孩子长大。
找不到解决的出口。
所以画地为牢。
抑郁成疾。
“所以，不要把这一切都推到你自己身上。”
“况且，”盛晚安抬手抚摸他的脸，“从前的事都过去了，我们现在很幸福，不是吗？”
“是。”宋淮喉结滚动，低头埋在她的侧颈。
盛晚安抱着他。
感受到脖子处冰凉的液体划过。
她浑身都僵硬起来。
“盛晚安。”
他忽然郑重地念她的名字。
他说：“谢谢你愿意跟我在一起。”
盛晚安僵硬地抚着他的背脊，冰凉的液体要把她的心脏泡发。
软成一团。
她不说话，只是吻他。
学着他平时安抚她时的模样，轻吻着。
宋淮说得对，她喜欢没有橡胶阻隔的感觉，能给她带来更深刻的悸动。
就像此刻。
宋淮从下往上看她。
长发垂落。
双手撑在他的胸膛，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他。
宋淮眼睛黑沉沉的，透着沉沉的欲望，一手掌握着她的腰，再不是方才抱着盛晚安埋在她脖颈处的脆弱模样。
盛晚安在这方面是一个弱到不能再弱的人不是吹的，没几下就累得不成样子。
趴在他的胸口喘着气，“不想哄你了，好累。”
宋淮：“......”
他掐着她的腰，翻了个身，惩罚性地咬了一口她的锁骨，“宝宝，你这个哄法未免太过草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