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晚安冷笑,许是看到这一幕加上想起他跟今枝的娱乐新闻,无名怒火后知后觉。
新闻?
是不是新闻还不一定呢。
都送人戒指了。
啧,这个男人桃花还真是多。
她推了推他,没有推动,“撒手!”
宋淮没动,反而是将她整个人转了个身面对着他,抱得更紧。
不过他个子很高,如今她怀着孕又穿着平底鞋,他需要弯着腰去凝视她,“别动气。”
身后的女人被甩开,脸色拉了下来,几步走了上来,“宋淮,你什么意思?!”
她虽然是离婚的女人,但身价上亿,多少男人求着能跟她春风一度,他倒好,油盐不进。
盛晚安刚要说话,就听到身后女人的声音传来,抽出握住她手的腰。
她不知道失忆前的自己是什么样的,但是自从她回了贺家做了贺知知,脾性多少有了变化。
对着这么一个明目张胆要做小三的女人,她完全不想收敛表情。
即便她穿着平底鞋,还是比眼前这个女人高了半个头,她面色微冷,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收回视线,往前走去。
“你?!你是盛晚安?!”
盛晚安原先没有打算说话,只不过这个女人好像不太有分寸。
不仅在大庭广众之下对她的丈夫存了别的想法,现在对着她说话嚣张的表情更是毫无收敛。
她似笑非笑,看向一旁的男人,“什么时候你也这么没水准了。”
还是资本家都喜欢利益至上,别的都可以先放一放?
“你说谁没水准呢?!”女人气了,她怎么听不出来盛晚安是在内涵她。
盛晚安原本是想来哄哄他的,因为她昨晚上没回家,想着今天来公司给他一个惊喜。
宋淮太阳穴突突直跳,“李洋!”
“宋总。”
“将吴小姐请出去。”
请字已经用得很客气了,这个吴小姐,从他们接触到的第一天,就已经很不安分了。
不过原先还比较能克制自己,没有什么出格的行为,双方合作带来的共赢又非常可观,所以大家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但李洋没想到的是,临门一脚她竟然按捺不住了。
“你敢这么对我?!还要不要合作啦?!”
显然,这位吴小姐没认清自己只是合作对象,还沉沦在包养年轻帅哥的美梦之中。
宋淮面色冷峻,目光始终落在身旁的女人身上。
“吴小姐,请吧。”
“你凭什么……”
“李洋!”宋淮抬手按了按眉心,“叫保安。”
他锐利地审视眼前这个女人,似乎在思考分析就这样一个看起来愚蠢又咋乎的女人,是怎么跟杨水月挂钩。
又或许,跟杨水月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的,并不是她。
他要的东西,方式不过是迂回与直接。
而直接途径,就是眼前的女人。只不过就算从这个女人身上下手是捷径,但如今盛晚安因为她不开心,这所谓的捷径,也不是不可以放弃。
毕竟迂回的方式,也能得到他想要的结果。
杨水月的线,断了就断了,还有别的方法,但盛晚安的心情因为这个人受到影响,这才是他最不能忍受的。
身后的女人哇哇大叫纠缠不休,宋淮被她纠缠得一时难以脱身。
盛晚安没回头看,已经往电梯走去。
下了楼,太阳有些大,她漫无目的地在附近走了一会。
“站住!”
“别跑……!”
一个蓬头垢面的女人从身后跑出来,跑得太快,没注意路况,撞了一下盛晚安。
盛晚安踉跄了一下,手忙脚乱地扶住路边的绿化树才稳住自己。
女人匆匆回头,惊慌失措地骂,“谁让你挡我的路了!”
女人还想骂得更难听,回头与对视上那双柔美的眼睛,骂声卡在喉咙里。
“崔茉莉?”
盛晚安还想说什么,就看到身后好几个大男人追上来,崔茉莉顾不得什么,往前跑去躲起来。
盛晚安也只是微微起了一丝波澜,但很快归于平静,继续往前走。
身旁一双手猛地一扯,崔茉莉的脸在她身旁放大。
相较于盛晚安的光鲜亮丽,崔茉莉似乎过于狼狈,尤其是刚才那群追着她的男人,让她看起来像是过街老鼠。
崔茉莉扯着她的胳膊,目光赤裸地直视她,“很得意吧?看到我这样。”
她眼底的恨意喧嚣,盛晚安看着她,“我不懂你的意思。”
看她手微微放在肚子上,呈现着保护的姿势,还穿着平底鞋,崔茉莉笑了一声,眼底净是冷意,“还为他怀孩子呢?”
“你当初怀的那个孩子,你都没记忆了吧?”崔茉莉说得轻描淡写。
盛晚安瞳孔重重一缩,“你什么意思?”
“我说你可悲啊,失了记忆还是嫁给宋淮,为他怀了一胎,第一个孩子下落不明,又上赶着为他怀二胎。”
崔茉莉看她苍白到几乎站不住,微笑道:“怎么他都没有跟你说吗?你当初只是他的情妇,而今枝才是他想要娶的人。”
她说得轻松残忍,想起什么,眼神陡然变得凌厉,“真正跟你有婚约的,是阿继!当初与阿继的拜堂,也只是各归各位而已。
你凭什么不接受!又凭什么,让宋淮挖了他的坟!说到底还是你够贱!插足我跟阿继的感情成为他的未婚妻却又爬上宋淮的床!
让你履行婚约跟他拜堂还委屈你了?别说他死了,那是你作为未婚妻该要做的事!”
宋淮让她心爱的男人在九泉之下无法安息,又回过头来肆意报复,让她经历了跟盛晚安一模一样的事。
那群追她的人,就是宋淮为她找的冥婚对象的夫家。
她远没有盛晚安好运,没有人来救她,还是被强硬地完成了仪式。
多可笑,她未婚未孕,被冥婚了。
指甲戳进掌心带出一股浓稠,盛晚安感觉不到痛,喉间涌上猩红。
久违的恶心涌了上来,分不清是孕吐反应还是别的应激。
宋继的脸一幕幕在脑海播放。
从前鲜活的,枯瘦的,死亡灰白的……
她忽地抬头,面色苍白,却又笃定,“你撒谎!我与宋继的婚约早就解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