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角余光瞥见已经被翻烂的剧本。
姜夕雾回过神。
下床，汲着拖鞋走到窗前，姜夕雾推开窗。
雪停了，寒风灌入，她结结实实打了个寒颤。
清醒了不少，姜夕雾洗漱后，又钻研起了剧本。
大获成功的角色是现偶，运气成分居多，她迫切需要一部正剧来证明自己。
若能站稳脚跟，即便与陆宴辞分开，她再也不用担心母亲的医药费。
下午一点，陶叶与保姆车提前到达。
上车后，姜夕雾脱了羽绒服，接过陶叶递来的暖手宝闭目养神。
车汇入主干道。
姜夕雾被陶叶晃醒，“夕雾姐，是陆先生的车，他一定是特意去现场为你加油打气的。”
姜夕雾睁开眼，往外看了一眼，汽车后座上有人。
依稀可见散在肩上的水波纹长发。
是林向绾。
像是察觉到有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林向绾侧头睨了一眼，点点头，主动打了招呼。
姜夕雾颔首，而后收回视线。
一前一后到达地下停车场。
陶叶想要下车时，姜夕雾拦住她，“陶陶，不着急，让他们先走。”
陶叶虽疑惑，却乖乖照做了。
等到陆宴辞彻底淡出视野范围，姜夕雾带着陶叶上了电梯。
电梯到达指定楼层时，才发现来试镜的人不少。
不大的空间，被乌泱泱一群人挤满。
试镜主演的几位有休息室，姜夕阳刚走进，便听到她们议论。
“你们猜，我刚刚在门口碰到了谁？”
“还能是谁，林影后呗，她手上这么多资源，还来跟我们争。”
“不就是傍上陆家太子爷了嘛，离了他，什么都不是。”
陶叶压低了声音，“夕雾姐，这个林向绾不会真跟陆先生在一起了吧，那你……”
“陶陶，”姜夕雾出声打断，“我跟他之间不是你想的那样。”
陶叶抿着唇，欲言又止。
姜夕雾第五个进场，她面试的角色，是女一号。
现场有三个面试官。
坐在中间的，是金牌导演方寻，左手边是赞助商，右手边是这部剧事先定下的男主扮演者，影帝裴野。
方寻拿起话筒，“姜小姐，哭戏如何？”
姜夕雾应了一声，“还好。”
翻动几页，方寻开口道：“姜小姐，你要试的是这段戏，为了复仇，你放弃青梅竹马的恋人，眼睁睁看着他死在你怀里。”
“好，”姜夕雾酝酿了一下，“可以开始了。”
姜夕雾微闭了双眼，原本干涸的眸底，瞬间雾气蒸腾，她轻笑了一下，苍凉且不达眼底。
她呆愣在原地，半晌，唇齿开阖，低声呢喃，“阿湛，我后悔了。”
顿了顿，她又重复了一遍，“阿湛，我后悔了。”
泪水先是一颗一颗往下掉，直到最后，她趴在地上，指甲扒拉着地面，嚎啕大哭，“阿湛，你醒一醒啊，我不要你死。”
像是被溺在水里，裴野呼吸困难，声音沉闷，“姜小姐，可以了。”
方寻对她的表现很是满意，“姜小姐很有天分，三天之后，我会给你答复。”
姜夕雾道了谢，走了出去。
“宴辞，她就是你妹妹吧，”林向绾挽着陆宴辞的胳膊，堵住了姜夕雾的去路，她将视线侧了侧，挪到了陆宴辞身上，“我记得你不是不让你妹妹接吻戏的嘛，这部剧可不止有吻戏，还有床戏呢。”
她佯装疑惑了一下，“怎么，姜小姐没告诉你？”
陆宴辞面无表情，眼底却冷若冰霜，像是极力压抑着怒火。